即便端木燃的身体已经很难支撑管理朝政了,但是他手中还是紧紧攥住那高高在上的权力不肯放手,身为太子的端木烬每日也只能是在他的准许下才有那么一个时辰的时间在朱御殿内替他处理朝政。当然了对权力一贯执着怎么也不肯放手的端木燃,对自己这个痴傻了八年,近两年内才慢慢恢复神智的儿子也不是特别的放心,内心深处还是在担忧着他是不是也会和前任太子一样对自己的皇位虎视眈眈,在端木燃这样的心理下,端木烬每日那一个时辰里也是在端木燃贴身太监的监视下处理部分并不怎么重要的奏折。
贴身太监既然敢这样正大光明的监视皇太子,自然是背后有皇帝提前准备好的理由:太子初接触朝政难免会手忙脚乱,小魏子在朕身旁伺候多年有他在一旁指点太子,朕也能放心不少。说完这番话后,端木燃也忍不住的剧烈的咳嗽起来,听着那那咳嗽声旁人一点也不会怀疑下一秒他就能把气管咳出来。
好在前几年的时间里端木烬早就认清了父皇端木燃的本性,对皇位、对权力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执着,喜欢占小便宜同时又胆小如鼠,想要做出一番大事自己却又没有本事,在他的眼中只有对他的皇位有利的人和不利的人,夫妻情分、父子情分在他的眼中更是一钱不值。不然在听到他那番所谓的解释后自己非要气炸不可,让一个老太监去指导一国储君?你的脑袋莫非是被驴踢了不成,不然稍微有一点理智的人能做出这样的荒唐事,这难道不是你在拐着弯的骂人。
不得不说同样是太子,端木烬和即墨飏相差的太多了。首先是权利上,即墨飏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端木烬则是一个老太监也能对他指手画脚;接着是师资力量上,自小到大即墨飏有德高望后六位老师悉心教导,苏碧更是一个顶六个,其中不乏四国闻名的明儒到青龙皇宫内讲课,而端木烬五岁之前还有不错的老师指导学业,可是在他痴傻后就是无人问津的野孩子了,如果不是端木燃还想着他的痴傻可以让外国使者吃下无数的闷亏,恐怕他到死也不会想起自己还有个痴傻儿子,更何况他现在还被一个老太监指导。
这日端木烬同样是在老太监魏得忠的监视下无比的憋屈的回到东宫,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从头到尾洗掉身上沾染到的老太监的气息。他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还未来得及用灵力烘干,身上裹着宽松的外袍走进的自己的书房内,准备看探子打探到的最近青龙国的消息,自那日登基典礼结束后整个青龙国顿时就“安静”下来,如果不是他们还有在边疆还在拼命抵抗的将士,端木烬几乎都要怀疑即墨飏和苏碧是不是在背后策划着什么阴谋,不管怎么说这份“安静”还是太反常了,刚刚登基的即墨飏怎么就一点动静也没弄出来呢?
“谁?”刚走进书房门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端木烬一时没察觉到书房内有一股陌生的气息在,立马停下自己正准备向前走的脚步身体在瞬间进入警备状态。
“是我,你也太小心了。”站在窗前还在看风景的叶然诺转过身来,看着一身警备的端木烬,缓缓地开口。
“你怎么过来了,庄主现在怎么样了?”看到叶然诺在窗前的身影,端木烬松了一口气,漫不经心的走到书桌旁拿起探子放在书桌机关内部的书信看起来。淡然的样子好像是房内没有叶然诺存在似的,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偷看。
虽然是他要偷看自己也拦不住。
“我爹还好,依然能同时打八个。有事经过凤京过来看看你,太子不好做。”叶然诺还是站在窗前,一点要过来的意思也没有,用清冷的声音的回答。
“你这人还真无趣啊,问你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多说什么。”端木烬看着探子传来的消息,一边仿若没有骨头般瘫坐在椅子上嫌弃叶然诺的吐槽,感受到叶然诺那别扭的关心。
“那你想知道什么?”叶然诺无语的撇撇嘴,一本正经的看着端木烬问。
“对了,这是从青龙传来的消息,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说不定还有那叶离的消息。”端木烬仿佛是受了多么大的打击,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般,现在的叶然诺还真是一点玩笑也不能开了,之前那个在自己面前是不是会耍宝的叶然诺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端木烬话音刚落下,就看到一个身影从自己的手中抢过书信去,再然后看到的就是叶然诺越来越失望的脸色。
“没有他的消息。”瞬间叶然诺又恢复了常态,一张淡然的面瘫脸,唯有在他的语气中还是能够听出几分的失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