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曵窈先不要哭了,也许这只是垚儿和我们开的一个玩笑,一切等飏儿来了之后我们再做决定行吗?”直到现在凌薇依旧不敢相信平日里最听话的小儿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在劝说涟儿的同时何尝不是也在劝自己。
只可惜涟儿在不知不觉中趴在凌薇的膝盖上睡着了,凌薇刚才说了什么一点也没有听到,自然也没有看到凌薇心中早已慌成一片现在强做镇定的模样。
若是看到凌薇这个样子,恐怕即墨垚也不会再忍心在她面前再扮作涟儿,所以只能说现在的这一切在冥冥之中已经做好了安排。
“母后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连早朝也取消了……”即墨飏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凌薇呆愣愣的坐在梳妆台前模样吓住了,仿佛是失去了灵魂般动作生硬的拍打着涟儿的后背。这个模样的她就是沉浸在即墨毅去世的消息中不肯走出来时也没有展露出来。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涟儿趴在母后的膝盖上睡着了?垚儿呢,怎么没看到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母后连梳妆也顾不得了?一连串的疑问同时不分先后顺序的涌上即墨飏的心头,不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
“母后,母后……”即墨飏走到凌薇身边,用轻轻的声音将她唤醒,冷峻的脸庞也出现了一丝罕见的焦灼情绪。
“飏儿,向来最听话的垚儿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来,他在信中又怎么能这么说。”过了半晌才听到即墨飏声音的凌薇这才回过神来,紧紧的抱住的即墨飏的腰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一根的浮木,情绪的激动的想即墨飏诉说。
“母后慢慢把话说清楚,垚儿到底怎么了,还有‘信’又是怎么一回事?”即墨飏听得是一头雾水,主人公好像是从来不闯祸的垚儿?
“对了,信。信就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过了就明白了。”这才缓过来的凌薇,动作慌忙的找到不知落在何处的信,将其交到即墨飏的手上,等到这一切都做完后身体虚弱的她重重的坐在床沿上,期待的看着即墨飏。
“皇儿励志出皇城,退尽敌寇终得归。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即墨飏一字一句的读完即墨垚留下的书信,脚步虚晃紧接着退后了几步,一点也不相信即墨垚在信中说的,抬起头看着凌薇坚定的说,“这一定是垚儿在和我们开玩笑,母后不要着急,朕马上派人在都城的各个角落寻找,一定能找到他的。”
“如果真的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背面还有字,垚儿他向来说到做到,这让我如何是好。我已经失去了丈夫,老天爷难道还要让我再失去一个儿子才肯摆休吗?”即墨飏虚晃的脚步,成了压倒凌薇精神的最后一颗稻草。失去力气的凌薇依靠在床柱上,情绪崩溃后的她不甘心的冲着天空呐喊。
“宁死勿归”
即墨飏翻过信,看着上面只有四个大字的背面,笑了,笑声是那样的凄凉,又是那样的冰冷,又是那样的无奈。
“好一个‘宁死勿归’,即墨垚朕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是第一个离开的人,战场也会是你想去的地方。既然这是你要求的,朕绝不会派一兵一卒去找你,你最好是能够活着回来,否则即墨皇族再无你这一人。”即墨飏神情悲壮的走到常安宫的门口,身上的冷气不受控制的向外冒,仿佛不要钱似的。
“太子哥哥……”被即墨飏冰冷笑声吓醒的涟儿,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常安宫外,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嘴里不自觉的说出四个字外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是啊,若真的要说又要说什么?告诉他自己才是即墨垚吗,留下一封书信就离开的是涟儿吗?还是走上前去安慰,可是现在他最需要恐怕是涟儿出现告诉所有人早上的这一切只是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这可能吗?
就这样,在即墨毅驾崩后一个多月青龙皇宫又迎来了一个低谷,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偌大的一座皇宫安静的仿佛是沉睡多年、无人居住古代城池。
不过在远处的凤京的朱雀皇宫也和这里的情况差不多,同样是没有人敢在里面大声说话,但是人来人往的比青龙皇宫又多了几分的人气。这一切的变化只因为朱雀帝国现在的主人端木燃缠绵病榻,连上早朝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了,吃了多少药物都没有太大的用处,顶多是端木燃碰巧了可以偶尔出现在早朝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