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就让他们放我出去吧,放我出去吧……”
“放我出去吧……”
“放我出去吧……”
最后的余音不断的回荡在叶离的耳中,声音是心月狐的。
几乎不敢相信,叶离却又无比确定那几句的哀求声音的发声者就是心月狐。
他口中的“嫣儿”是谁,心爱之人吗,提到的“主子”又是何人,可是皇室中人?
听名字像是女子的名字,之前也有皇室女子得到“七宿”的承认吗?
那她应该会是个聪明的人,既然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让自己沦落到那种糟糕的境界,还险些失去“七宿”的支持?
叶离循着声音一路飞快的朝“禁武厅”赶去,在自己离开圣地的这段时间内,圣地又发生了什么事,“七宿”以星宿为名的七位老将军又因为什么发生争执。
几段话中透露出来一个女子的名字,叶离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她会是那么一个导火线,更何况导火线引发爆炸的还是以无情著名的心月狐。
“隐藏。”
“绕到身后。”
“枪头上挑。”
“转身。”
“手刀。”
靠近“禁武厅”,看清楚七人打斗的场景后,一切都比想象中还要混乱上几分,四处扬起的尘土很好地充当了掩饰物的角色,短短一瞬之间,他们就已经连续出招两到三次,招招狠厉,着力点都是人体上最脆弱的那部分。
几经出招每一个脆弱部分的同一位置不分前后多次被人击打,力道和角度同上一次丝毫不差,仿佛同一个动作被重复了多遍。这种程度的重击换做其他人,早在第一个脆弱点被连续几次击中后就已经倒地昏迷不醒了。
这也是叶离第一次真正的看清楚心月狐的实力,同他认识那么久了,他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无欲无求、以智慧、聪明才智为主的世外高人形象,在实力方面也只是知道他是武学师,想不到他以一敌六还不落下风,尤其是那六人无一不都是灵尊级别的绝对高手。
多次被六人联合轮流攻击的心月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疯了一般的同其他人交手,抢夺一个出去的机会,去救那个叫“嫣儿”的女子。
隐藏起来的叶离看着随着他们每一次出招手指或者手臂上泛起的若隐若现的灵力颜色,若不是每次出招都会有灵力波动引发的灵力颜色变幻,单是从他们极快的出招速度判断叶离真的不确定一瞬间他们出手多少次。
从旁边一眼看去,几种不同属性灵力爆炸产生的颜色仿佛圣地外围的花朵一样,极快速的开放又极快速的凋谢,都只为争取绚烂开放的瞬间,这时往往都是灵术击中目标发挥作用之时。
淡淡蓝色中夹带着丝丝缕缕白色的灵力绽放是角木蛟在出招;深褐几乎可以同泥土混为同一色的灵力则是氐土貉;随着一柄银枪刺中爆发出来的金灿灿、亮如天日的灵力颜色是亢金龙;极致的红色中夹着血腥气息是尾火虎。
不比其他人逊色半分的极致蓝色灵力是箕水豹出手了;随时都环绕在四周,当其他人出现纰漏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补上攻势的蓝到几乎透明又带着些许褐色的灵力,预示着房日兔已经出手了。
这才是将灵力运用到极致的水平,在一招一式中便将灵力已经敛入其中,仅在出招的瞬间才能有短暂的灵力外显的变化,即便是短暂时间灵力外显的颜色也都是淡淡几乎不可见,甚至有些时候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叶离一边观摩他们的招式,一边从中找出他们的可能会露出来的破绽,寻求自己动手的最好时机。随着观摩的时间增加,与他们的差距也愈大的这种感觉愈发地强烈起来,最起码自己还做不到像他们一样随心所欲的控制灵力,再次便是使用灵力时灵力外显的颜色变幻不知道比他们浓厚了多少,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就是现在。
一个“七宿”们都发现却无法弥补的疏漏出现了,就在它出现一瞬后,一个身影紧赶着出现,随即一柄灵力幻化出来的枪械,枪头瞄准弱点随即上挑;下一瞬,心月狐无力地在空中张开四肢,那道突然出现的身影在上挑收招后就在半空中心月狐会出现的位置等着了。
半空中,灵活又优美的转身走位,下一瞬便来到了心月狐的身后,手刀高高举起,对准心月狐脖颈,狠狠地劈下去。
在身影出手后,下面的六人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亢金龙在原地向上弹起接下掉下来的心月狐,又在他的脖颈上补上一记手刀,转身又把他交给氐土貉,并交代一句“好生看管,必要的时候不介意用毒控制”。
“我等谢小主子及时出手。”
将一切都安排好后,亢金龙带着剩下的人对拿到突然出现的身影恭敬地说道。
不料,在叶离的口中听到了那个称呼。
“太傅,你到了怎么不自己出手。”叶离沉思一会儿后,想到一个合适的说辞,“在一旁告诉我一步步应该怎么做。”
即墨渊无意看了一眼匆忙跪下的五人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想知道你的实力到哪种程度了,竟然一个人敢偷偷地跑出去。”
叶离心虚地退后三步,费力的想一个合适的说辞出来。还不等叶离说出来什么来,即墨渊又轻飘飘地说道:
“这次若不是有皇帝‘赶’你过来,这里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来了。当真应了那句话,徒弟有能耐了不由师父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仍性的很。现在还能想起来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我们是不是还要跪下来感谢曜王殿下,还记得我们这些老家伙。”
叶离更加心虚的看着地面,想到刚才即墨渊一连串连续地指导,一环扣一环,时机掌握得极为准确,不管哪一个环节出现一毫地迟疑心月狐都有可能成功出逃,小声地怯怯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太傅,我没有偷偷……”
“是我人老了,记错了,曜王哪里有偷偷跑出去,给我们留下一封书信,就像是八年前曜王离宫一样。”不给叶离把话说完的机会,即墨渊神色异常,语气比阴阳怪气还要阴阳怪气,诡异看着叶离说道,偏偏他的态度还又十分恭敬,一时之间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叶离偷偷向亢金龙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怎么办,今天的太傅看起来好恐怖。
亢金龙先是偷瞄即墨渊一眼,确定他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这才大着胆子对叶离无奈地摇摇头,随后又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赶紧老老实实地在原地跪好,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种情况下就是再借亢金龙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给叶离出什么主意,这明显就是师徒两个人的斗法,自己一个外人乱惨呼什么,是嫌事情还不够乱吗?
别说现在没有主意就是有也不敢说啊。
即墨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看向从刚才开始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七宿”五人一眼。
“恭迎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