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以后宫中有了明显的变化,一贯活泼好动的曵窈小公主基本很少能看到她的身影,如果经常去长乐宫的妃嫔们有时还可以见到她急匆匆去向某地的身影,或许偶尔还能听到联系筝的声音。也正因为如此,宫女和太监之中也有了一个公开的秘密,如果真的有急事需要找到小公主,直接去修身殿比到处找来找去的方便的多,除去每日学习筝的时间外曵窈公主是最有可能出现在修身殿了。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每七日便有固定一日是曵窈公主偷偷溜到宫外的时间,这一天是她找储大将军长子储漠尘的日子。在晚宴上见到储漠尘的舞的剑舞后,就像是着迷了般,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再次看到他的剑舞,软磨硬泡了苏碧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苏碧才同意做自己在宫外的接应,见到储漠尘再看一遍他的剑舞。
如果真是只是看一遍剑舞这么简单就好了,也就不会后面一系列的故事了,即墨涟和储漠尘的革命友情。
根据苏碧讲述,每月初一便是储漠尘离开将军府到军营中为数10天磨砺的第一天,这10天他都会吃住在军营中,从军营回来后根本就没有准确的时间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出将军府。这天涟儿早早的从皇宫中溜出来,在储漠尘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储漠尘在短暂的相处中,发现了这个叫做“叶离”的小男孩很有意思,在剑法上也有着自己独特的领悟。总之一句话,和叶离练剑很开心,也能够和他一起很畅快的谈论剑道,尽管他自己小五岁。虽然这样少了在军营中一天的训练,储漠尘依旧如此,每个月的第一天都会到固定的地方见一个叫做“叶离”的小男孩。
现在只有12岁的储漠尘已经和他的父亲储寒嵘储大将军有几分相似了,一眼看去如同一个小大人般,瘦弱的肩膀撑起一片天地。
和储漠尘相处的一天中,涟儿也渐渐的了解到一个从来不曾接触的世界,在那里没有人把自己当做最受宠爱的小公主,没有人对自己客气,自己也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这也就意味着必须在修身殿有几天躲着不能见任何人,直到一张小脸看起来和平日无异。这几天中太傅都会很嫌弃的教自己的剑法和《御水决》,每天结束的时候又会留下伤药,借助夜色的掩藏在即墨毅和凌薇的面前露一面。
即便自己会时不时的受伤,涟儿还是乐此不疲的偷偷地溜出去,去找一个知道很多有意思事情的朋友储漠尘。
有明显变化的不只有涟儿,还有即墨飏和即墨垚。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反正当宫女们注意到时候即墨飏每天都在皇宫中最高的地方“发呆”好久了,每天的这个时候皇宫内都会有一股温柔的风经过,它从来不再哪个宫内停留半步,除了在“修身殿”停留的短暂片刻,时不时也会在长乐宫内多转几圈后悄悄的离去。
苏碧之前留给他的《御风决》也换成了几本《乘风随行》、《风卷残云》、《风起云涌》。除去这些外,即墨飏在政事方面随着苏碧的不断启发做得也越发的顺手了,让大皇子即墨腾和二皇子即墨枫吃了几个哑巴亏,朝堂上他的身影越发的不能让人忽视了,虽然在平常人家他还只是一个本应无忧无虑的孩子。
“太傅这步棋子落错了。”太子平缓的声音传到半空中,然后跑到那个穿着绿衫的中年人的耳中。
苏碧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他脸上的稚气似乎好久都没有见到了,现在就让他往那个方向是不是太早了些呢,毕竟那是一条孤独者的路,一条通往深处黑暗的路,孩子还是应该生活在阳光下难道不是吗?
“是吗?棋子走错了还可以改,一条路走错了还能改吗?”苏碧轻松的捡起那枚已经落下的黑色棋子,懒散的声音慢悠悠的飞到上空,不知飘向何处。
“路没到尽头怎知是对还是错,错了又如何,继续走出一条对的路这样可以吗?”太子坚定的声音中又带有了一两分动摇,似乎是对前方大雾弥漫的那条路内心深处充满了迷茫。
小小的但挺拔身影和一道懒散的身影共同组成了观雨亭内亮丽的风景,雨滴落在亭上的乐音也成了陪衬。
与哥哥姐姐的相比,即墨垚似乎还是老样子,每日还是医书不离手,太医院内也时常能看到认真的身影,那是他在认真的挑选药材,慢慢的将其碾成粉末。不像是一个皇子,倒像是一个小药童,只不过他手中的《伤寒杂病论》换成了更厚的《神农本草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