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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飞机升至巡航高度,舒楝戴上眼罩休息。

托高旻的福,她坐的是头等舱,回程可以舒服睡一觉。

不过临别前高旻的反应有点奇怪,大声叫住她,又什么都不说。

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僵着,她就开玩笑缓和气氛,说,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别弄得跟唱戏一样,十八里相送,依依不舍。

结果高旻发火,责备她说话不知忌讳,“咱搭飞机能说点吉利话么”,直到她过安检都板着脸。

闹这么一出,舒楝光顾着尴尬了,也没问他起先要跟自己说什么。

凭良心讲,高旻作为朋友,正经对她不赖,本来她拿的行李不多,直接拎着登机就行,超重是因为高旻给她带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一多半是她前天逛街时看过一两眼的小玩意,傍晚很多店打烊,她也就过过眼瘾,压根没想买,谁知,第二天,凡是她留意过的商品,都打包一样不落地送到她跟前,不得不说,高旻太够意思了!

等高旻回国吧,到时做东好好请他搓一顿,以表谢意。

然而“良心”并非时时刻刻都能发现,工作一忙,舒楝就把“好哥们”高旻抛到了脑后。

两个月,她跟着一个水质调查科研小组跑遍了祖国各地,刚回来还没喘气儿,自由记者联盟又有新活儿,项辉说吃得消就接任务,吃不消他就安排别人上。

舒楝想她也没别的事,就答应了,反正一周后才出发,时间足够休息。

从项辉的工作室出来,直接去幸福食堂吃午饭。

光棍生活总是格外容易打发……舒楝感慨,外带了一杯摩卡,沿着观光木栈道慢慢溜达,欣赏草长莺飞的烂漫春光。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天气好的让人想赋诗一首。

舒楝沉浸在好心情当中,当她拐向马路时,没注意后面有部黑色车子悄悄跟着,直到一个急转弯,挡在她前面。

车窗降下,开车的人探出头,摘下墨镜,嘴角勾起恶意的微笑,“哟,舒大记者,挺有闲情逸致,怎么样,能赏脸跟我谈谈人生吗?”

逆光中,舒楝好一会儿才看清,不禁惊讶,“古公子?”

“不敢,我算哪门子的公子,我是监狱放出来的劳改犯”,古谨北咬牙切齿地说。

舒楝冷冷看他一眼,绕过车子,继续往前走。

古谨北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当初你走钱进的关系求着我办事,我给她面子,不然就凭你,老子一早查你底细了,还能留你活蹦乱跳给老子找事儿?识相的话你他妈就赶快上车,我还能放钱进一马,不然我连你带她一块收拾!”

“你吓唬谁呢,监狱蹲上瘾了,还想二进宫?”

“吓唬你?哈哈,你好好看着!”古谨北眼神凶狠,猛打方向盘,车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骑自行车经过的人闪躲不及,摔倒在路边。

舒楝按住狂跳的心脏,大骂古谨北疯子。

古谨北面目狰狞,“少他妈废话,给老子上车!”

舒楝刚关车门,古谨北一脚油门,车子向前窜出去,巨大的惯性把舒楝甩向挡风玻璃,“砰”的一声,撞红了脑门。

车速超过100码,舒楝拴上安全带,紧紧贴着椅背,车子仍在加速,她能感觉到车身在抖动。

古谨北看她脸色发白,开心地大笑,他边笑边从储物格中取出一瓶酒,用牙咬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大口,“爽!”

“我看你真疯了!”舒楝喃喃。

古谨北乜斜着眼,脸色阴鸷,“就因为你们搞事,老子什么都没有了,以前给老子跪舔都不够资格的人,现在也敢登鼻子上脸瞧不起老子!”

“你搞搞清楚,是你违法在先,警察才抓你,搞砸的是你自己!”舒楝忍下一阵阵的反胃,试图和他讲理。

“违法?”古谨北扭脸大吼,“你他妈逗我吧,你知道一个城中村的头头怎么混成亿万富翁的,靠老实努力?这个城市当官的从上到下,有多少人权力寻租,你是记者比我清楚,有的人比我玩的大都他妈没事,凭什么说我违法?我一没盖烂尾楼,二没拖拆迁款,跟手段脏的那些人比,我就一善人!”

“善人?你为了推老街项目,逼人跳河,居然有脸贴金!”舒楝冷笑。

“我逼他?那怂货为了多拿钱,自导自演了一出戏,以为把事搞大了我就能妥协”,古谨北嘿嘿笑,眼中闪着残忍的光,“老天开眼,他自己跌进水里呛死了,管我他妈什么事!”

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舒楝气得长舒了两口气才缓过来,“无论如何,法律认定你有责任,还有,你也别一个劲的为自己开脱,你问问随便一个路人,谁不知道你父亲有个外号叫‘古半城’。不仅当官,还盖的一手好楼,征收城郊的农田,失去土地的农民哪个不问候你祖宗八代,千万别装无辜,马路牙子上的狗都要笑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仕途凶险,棋差一招,我古谨北认栽。你还真以为是你的正义感发挥了作用?就你那领导,姓刘的小人,不照样利用你为自己升官发财铺路,不过他不用得意,伪君子迟早有现形的一天,上边正在查他,不用我出手搞他,他也蹦哒不了几天了。至于你——”,古谨北咧嘴,露出阴森的笑容,“就一****,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样吧,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就像一道伤口,猝不及防地被挑开,脓汁淋漓,这丑陋的伤疤纹在心口,时不时地恶心她一把。

舒楝攥紧的手指发白,强自平复情绪,冷静地说:“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做,你说什么都没用!”

古谨北讥笑,“放心,我从不找白痴做有难度的事”

“你能把酒瓶放下吗?”舒楝用商量的口吻说。

“怎么,怕死?”古谨北说着又灌了一口,单手开车,“酒是好东西,只有喝醉了,我才能睡着觉,不然我老想着那些害我的狗崽子们,恨不得一个个全把他们收拾了!”

古谨北握着酒瓶的手神经质地颤抖,舒楝知道他多半是酒精依赖,脑子飞速转动,她必须想辙儿从这部失控的车上下来。

她耐着性子问:“你让我做什么?”

“帮我把女儿要回来”,古谨北眼神黯了黯,“我老婆在我坐牢期间跟男人跑了,女儿也被她带走了,我出来后几次要求见女儿,她都不答应,你不是记者吗,形象正面,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哄也好,骗也好,只要把我女儿带出来就行!”

“你结婚了?我记得你在夜店左拥右抱,当时我只觉得你风流,这么看来,你老婆跟人跑了也不是没有原因”

“你他妈闭嘴!”古谨北额头的青筋突突跳动,双眼充血,模样疯狂,“那烂货没结婚时就跟男人不清不楚,要不是看在她替我生了女儿的份上,老子早踹了她,娶她是给她天大的面子!”

舒楝唾弃,“说的好像都是别人的错”

车子停在一所国际幼儿园门前,古谨北盯着紧闭的大门,“我打听过了,幼儿园今天下午休息,待会儿放学,你和我一块去接我女儿,咱们得快,最好赶在我老婆来之前,老师要是唧唧歪歪,你就拦住她,我直接把孩子抱走!”

“你这样跟抢孩子有什么区别,孩子母亲和老师报警怎么办?”舒楝觉得古谨北酒喝多了脑子有问题。

“区别?我是孩子父亲,我见我女儿天经地义,警察也没权利干涉我们父女团聚。总之,少他妈废话,一切听我的,反正除了女儿,我已经一无所有,不在乎多拉几个垫背的!”古谨北的拳头挟着风砸在舒楝面颊一侧,椅背深深的凹陷下去,震的她耳朵嗡嗡响。

放学时间到了,大门徐徐打开,古谨北把舒楝从车上扯下来,他贴着舒楝的耳朵威胁,“放聪明点,你如果不按我说着办,我可不保证不对你做点什么,一名记者成为社会热点新闻的亲历者,你说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舒楝的心仿若浸入冰水,凉意漫过身体,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这里是幼儿园,安保并不严密,真要出事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咬咬牙,“你不过是想见你女儿,别乱来!”

“那要看你怎么表现了!”

舒楝尽量维持面部表情正常,和古谨北并肩向大门口去走,在旁人眼中他们就像一对接孩子的夫妻,无人怀疑。

拿着电棍的保安看到脸生的人循例盘问,“诶,等等,无关的人不能进幼儿园”

古谨北挑眉笑笑,“我姓古,我女儿古雨笙在精英三班,今天工作不忙,我特地来接她放学”

保安对各个班的孩子极熟悉,仔细想了想,精英三班的确有个小姑娘叫古雨笙,于是挥手放行。

古谨北在登记簿上签名,负责的班主任看了好几眼,“你是古雨笙的父亲?”

“要看身份证吗?”古谨北阴测测地说。

“很抱歉,现在陌生人拐带孩子的事特别多,我必须问清楚,更何况,除了雨笙妈妈那边的亲人,我没见过你们二位”,班主任坚持原则。

舒楝张嘴正要说话,被古谨北斜过来一眼警告。他冷哼,“那你一定没尽责,再要么就是不够细心,你实在不放心去查查我女儿的入园资料,看看她父亲的名字是不是叫古谨北”

班主任估计没见过这么横的家长,憋着气转身,向教室内招手,“雨笙,拿好画板过来,你爸爸接你来了”

小姑娘梳着丸子头,从老师手中接过书包,仰头看着古谨北,半晌儿才不相信地问:“爸爸,是你吗?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笙笙,妈妈说你不要我了!”说着,小嘴一扁,哭了出来。

舒楝看到古谨北蹲下来,把女儿抱进怀里,下巴绷得紧紧的,极力抑制着什么。许久哑着嗓子说:“你妈妈骗你的,我保证再也不离开你,爸爸接你去吃好吃的”

“吃完好吃的,能带我去游乐场玩吗?妈妈和佟叔叔都好忙的,他们说等小弟弟出生后,再带我们一起去,可笙笙好想坐旋转木马”,小姑娘摇着古谨北的手撒娇,“好不好嘛”

“好,今天全听笙笙的”,古谨北说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戾色被舒楝捕捉到。

班主任一看古雨笙的父亲货真价实,也没有再阻止的理由,她瞄了下陪在一旁的舒楝,猜测她和古谨北的关系,然后嘱咐,“你最好和孩子妈妈打电话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好”,古谨北和颜悦色,一手抱女儿,一手拉上舒楝往外走,“你不用冲着老师使眼色,没用,我是亲爹,不是假冒的,带自己孩子走合情合理。我就我女儿一个,她妈可不止她一个,所以,别多事!”

舒楝好言好语劝他,“像老师说的那样,你同孩子妈妈好好协商,我相信只要是为了孩子好,她不会绝情到不让你探视孩子的!”

古谨北像看傻瓜一样看着舒楝,“你没听我女儿说吗,她妈告诉她我不要她了,这他妈是人话吗?况且,你认为我会让自己女儿喊别的男人爸爸?”

小女孩无忧无虑地趴在父亲肩膀,舒楝压低声音说:“你有前科,假如孩子妈妈要和你争,你没有半点胜算,你明白吗?”

古谨北报以冷冷的讽笑,“你觉得人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会讲道理吗?”

他们刚走出校园门口就被一个脸色煞白的女人拦住,“古谨北,你把女儿还给我!”

“妈妈”,小女儿快乐地大叫。

古谨北的视线落在她挺起的肚子上,嘴角抿了抿,“乔晓恬你想保住孽种的话就滚开,从今天起,女儿跟你没关系了!”

“你敢,我告诉你我老公停好车就过来,你少威胁我!”

“你老公?叫的还挺亲热,当初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你叫我老公叫得特别起劲儿,要么等你姘头来了,咱俩再重温重温,找找感觉,好让那****看清楚你是个什么货色!”古谨北带着恶意贴着她耳朵说,“你在我身下可骚的很,你现在的男人知道么?这回又是未婚先孕贴上他的吧,你这招数屡试不爽,真叫我恶心!”

舒楝听不到古谨北在说什么,她只看到叫乔晓恬的孕妇浑身发抖,眼神既恐惧又愤怒。

“我会报警的,你不能带走我女儿”

“有胆你试试”

古谨北和孩子的母亲对峙,小女孩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不高兴地撅起嘴巴。

“恬恬,出什么事了?”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看到古谨北的一瞬,他慌乱的几秒,佯作镇定地打招呼,“谨北,你出来后怎么不联系大伙,兄弟们等着为你摆席洗晦气呢”

“少来,别当我不知道,那起子在背后搞鬼的人,就数你佟伟踩我踩得最狠,我那搞砸的项目听说你低价收购,赚了不少吧?”

“谨北,你听谁说的,一切都是误会”,佟伟挡在乔晓恬前面,不自然地笑了笑。

“误会?”古谨北嘴角的嘲讽更浓了,“哈哈,我不跟你娘们唧唧地斗嘴,我就是好奇,你怎么捡我不要的破鞋穿?眼瞅着要当爹了,我劝你闪一边去,不要管闲事!”

“谨北,你说话放干净点,赶紧把孩子放下,否则我报警了!”佟伟握住乔晓恬的手,上前一步,去拉孩子。

“小姐,求你劝劝谨北,让他把孩子还给我”,乔晓恬转向舒楝求助。

双方一扯一拽,小女孩尖叫,“妈妈,我好疼!”

“你们把孩子放下,求你了,求你了,谨北,行行好,我错了,放过孩子,也放过我,求求你!”乔晓恬泪雨滂沱,拉住古谨北的胳膊,用力摇晃,企图让他改变主意。

舒楝也急了,“喂,你们再争,孩子的胳膊就断了!”

佟伟放手,后退一步,咧嘴笑了笑,“谨北,告诉你一件事,算我这个做兄弟的对你最后的仁慈,雨笙她不是你的女儿,你不介意替别人养孩子的话就带她走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古谨北踉跄,脸色平静地可怕,“有种再给老子说一遍,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耍狠没用”,佟伟微微一笑,“你娶恬恬之前我们就在一起了,如果我知道她怀孕,就算你们宣誓了,我也要把她抢回来,还有,早在你进号子之前,我们就复合了,所以谁先谁后,不用我解释了吧?我是A型血,恬恬是O型血,笙笙和我血型一样,而你是B型,我没说错吧?”

古谨北手臂收紧,小女孩在他怀里挣扎,“爸爸,我疼死了!”

“古谨北,你理智点,他也许是在骗你!”舒楝使劲掰他的胳膊,“你继续用力,孩子就勒死了”

听到她的话,古谨北手臂蓦然一松,孩子往下滑,舒楝趁机接住小姑娘,拍拍她的背,轻轻哄她,“不哭不哭,咱们找妈妈”

佟伟快速从舒楝怀中夺过孩子,古谨北脖子上的血管条条崩起,五官扭曲地错了位,一把拽住佟伟的衣领,掐住他的脖子,“你骗我,我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佟伟手中抱着孩子,挣脱不开,古谨北的手就像铁爪一样扼住他的喉咙,渐渐的他的脸变成青紫色。

乔晓恬“啊”的尖叫一声,跑过来疯了般去掰古谨北的手,一边哭喊,“是真的,你不信去验DNA,笙笙和你没有半分关系,你生气冲我来,是我对不起你,跟他们无关”

佟伟的嗓子“咳咳”的发出气声,眼珠子翻白,他和乔晓恬的女儿惊恐万状地拍打古谨北的胳膊,“爸爸坏,爸爸放开佟叔叔,笙笙再也不爱爸爸了!”

“古谨北,你好不容易出来了,你想把后半辈子搭进去吗?”舒楝又气又急,用尽吃奶的力气拉古谨北。

拉响的警笛越来越近,古谨北的手僵了僵,佟伟喉咙吸入空气,咳嗽起来,他边咳边笑,“谨北,几分钟之前我托朋友报警,你完蛋了,一辈子都像阴沟里的老鼠,在泥中打滚,再也翻不了身,本来想放你一马,可你搞不清状况,还以为自己是当初横着走路的古公子,待会儿你去号子里跟警察叙旧去吧!”

古谨北看着包围过来的警车,脸部肌肉翕动,轻声说,“那好,大家都不要活了!”说完,拽上舒楝,往停车的地方跑。

舒楝挣不过他,被一把搡进车内。

车窗落锁,舒楝直觉不对,急忙系安全带,同时争取古谨北,“你千万别冲动,你什么都没做,只是看女儿,警察不会怎么样你的,姓佟的恐吓你而已!”

古谨北眼神像被火点燃,亮的吓人,他调转车头,对准佟伟乔晓彤一家三口,仰头把剩下的半瓶酒喝完,擦擦嘴,轻声说,“老子这一辈子活够本了,也没什么亲人,唯一的判了无期,关进了秦城监狱,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今天我就把这对狗男女结果了,舒记者,临死,我送你一条大新闻,怎么样,够意思吧?”

舒楝看着前面对危险一无所知的三个人,扭头劝古谨北,“你别做傻事,那可是三条人命,不管怎么说,笙笙也喊了你几年爸爸,你能不能打起精神,清醒点,佟伟很可能忽悠你的,像他说的,你去验DNA,DNA不会出错的!”

古谨北踩油门加速,他笑着流泪,“我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呵呵,都去死吧,一了百了”

他放开握方向盘的双手,神情变得漠然,那是一种赴死的决绝。舒楝梗住嗓子,失声了。

后面的几秒,像快速剪辑的蒙太奇,车子失控地撞向走在前边的一家三口,佟伟愕然回头。舒楝当即解开安全带,探身去控制方向盘,车子刮倒佟伟,在碾向他双腿的一刻,骤然调转方向,车轮摩擦柏油马路,溅起一串火星,斜着甩向马路另一边,与迎面而来的大卡车相撞。

黑色的轿车被撞飞,冲垮护栏,一路翻滚,坠落桥底。

空气中充斥着汽油燃烧的刺鼻气味。

舒楝被甩出驾驶室,血泡从嘴巴不停地冒出来,肺部似乎被刺穿了,空气清澈得连呼吸都痛了,她试图爬起来,可腿脚不听使唤,仰面躺着,大脑开始断续空白,渐渐地意识模糊,眼皮越来越重,好累啊,她想。

让我睡一小会儿,就一会儿……

天空微蓝,花季未了,鸽群挟着清脆的哨音悠然而过——

远在国外的高旻突如其来地心悸,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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