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爷怎么想了。”远福附在洛宜修耳边,“探子回报,敖云尚成亲第二日就纳了妾,不过洞房那日,两人却在一起。”
琥珀色眸中刚亮起的光,随即熄灭,转而被一身火气取代,“这个敖云尚,未免欺人太甚。”
“爷,别冲动。”
远福拦住他,“怀玥少爷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直接杀了过去,半路被欧阳天拦了,绑回府上,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呀。”
“欧阳天又出来添什么乱。”
“对了,成亲那日,欧阳天刻意接近爷,似乎是有什么事想要跟爷说,可那时候……”
洛宜修点点头,“若有大事,他应登门才是。”思虑一番,“备车,爷要进宫,马上。”
身上还裹着被子,洛宜修硬着头皮回了屋子,只见房里挂着一条白绫,邹信芳就挂在上面,来回悠荡。
“信芳,你在干什么?”一激动,不禁勾起了曾经的那些回忆。
不着一丝地抱着邹信芳,轻轻拍打着她,“醒醒啊,你快醒醒。”
邹信芳缓缓睁开眼睛,随即抹下泪来,“让我死,既然你不愿意,为什么不让我死?”她使劲推开洛宜修,洛宜修却死死地抱着她,生怕一转身她又寻思。
洛宜修明白,女人最重名节,他如今与邹信芳发生了这样的事,又弄得满城风雨,如果他不负责任,邹信芳真的会寻思。
刚刚他想的太简单了。
“别犯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洛宜修望着怀中娇小的人儿,生出一阵怜惜。
“你刚才在外面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她哽咽着,满是委屈。
“我一时糊涂,我这就让他们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别生气,好不好?”
丝柔的帕子划过眼角,邹信芳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抬起胳膊搂上洛宜修的脖子,依偎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洛宜修的身体有了本能的反应,邹信芳当即红了脸,用食指轻点洛宜修的额头,“哎呀,你坏死了。”
洛宜修方觉不妥,抱起邹信芳就将她放在床上,就在邹信芳以为他们要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洛宜修却转身穿上了衣裳,“我有事要进宫一趟,你的事,我会负责,等我回来,给你一个说法。”
邹信芳淡然一笑,不禁揣摩洛宜修这句话的含义,他是要进宫向皇上请婚?
相恋一场,她也算了解洛宜修,那段日子,他们连手都未碰过,从未越界,可能他还是想等到成亲之后,再行那事。
不由得心中窃喜,这事就算成了。
洛宜修火速进了宫,直接站在御书房门前,德全见他气势冲冲,没反应过来,直接通报,皇上张口称病,洛宜修却已经推门走了进去。
“父皇。”行礼之后,直奔主题,“儿臣愿亲自带兵,攻打南疆,不拿下南疆,誓不回朝。”
皇上一愣,“怎么忽然说起这事?南疆近日风平浪静,已经重修旧好,你现在闹什么?”面色一沉,“以为你还是太子吗?朕准你上朝参与朝政了吗?你在敖宅丢的脸还嫌不够吗?”
洛宜修根本不管这些,“父皇难道不曾听说敖云尚已经连娶两位小妾?父皇一心向着初夏,怎会置之不理?暂且不论与初夏的情分,父皇已经封初夏为定国公主,他敖云尚这么做,就是对我楚南国的藐视。”
皇上微微皱眉,敖云尚纳妾之事,他也曾听说,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面对洛宜修的责难,竟没了应答之策。
“朕乏了,你先回去吧,朕会好好考虑的。”
又来这套。他才不受敷衍,又言道:“就算不攻打南疆,也要把敖云尚赶出京城,父皇为何要绑了尹怀玥。”他知道,没有父皇的圣旨,欧阳天怎敢得罪尹怀玥。
“敖云尚留在京中,是为了参加科举考试,报效朝廷,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人家麻烦,这说的过去吗?”皇上厉声道:“别再胡闹了,南疆诚心归顺,这对我朝不正是一大利事吗?”
洛宜修渐渐冷静,心中怨气依然难平,“父皇当真是把尹初夏当成了和亲的公主?”
皇上闷头不语,继续追问已经没了意义。
洛宜修捏着拳头,有些失望,“二十年前那个御驾亲征,带着将士们血洒四方的父皇哪去了?”他转身,留给皇上一句话,“这件事,儿臣管定了。”
远福驾着马车,悠闲地朝越王府走去。
洛宜修一肚子火,想到府上还有一个女人在等他,急忙叫停,“掉头,去刑部。”
欧阳天正忙着查案,在这个看似太平的年代,实则有许许多多不太平的事发生,忙的他每天马不停蹄,一刻都停不下来。
见到洛宜修,他颇为意外,大步迎了出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少拍马屁,我只是个无用王爷。”洛宜修寻了一处僻静地方,坐下来,“听说你有事找我?”
欧阳天不由得叹了口气,“喝酒误事,误了大事啊。”
“嗯?”
“我暗示殿下多次,那婢女就是尹初夏,希望殿下把那婢女带回府上,殿下却无动于衷啊。”
几番回忆,洛宜修才想起来,依稀记得他询问那婢女的名字,婢女在他手心写了一个安字,是希望他安心?还是告诉自己她平安?无论如何,都无济于事了,“你既然知道,为何不直接将她抱走?”
欧阳天有欧阳天的无奈,“我的殿下,你别忘了,我只是一个刑部侍郎,那敖云尚已经是楚南国的驸马爷了。”
心一哆嗦,疼得洛宜修疼的捂住胸口,哼,驸马。
“殿下也别太难过了,殿下仔细回想一下,那日有太多疑点了,最显而易见的,尹初夏作为新娘,为什么易容成了一个普通的婢女?这说明什么?”
“她是被迫的,她不想与敖云尚成亲。”洛宜修频频找皇上追问,为的还不就是想证明这件事吗。
“对,也不全对。”
“我们假设尹初夏不愿意,她的伸手我们都清楚,就算用铁链把她锁起来,她也有办法逃出来,可我派人偷偷打探过,她身边只有两个婢女,行动自由,想跑随时都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