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风,你这是在为南洲抱不平还是在为那位郡主抱不平?既选择了就该承受着……”见启云帝还是那般固执的样子,羽风也不再多说什么,面对这样的皇帝他已经不知道可以再说些什么,不是都说伴君如伴虎吗?脑海中突然闪过承远的身影,若是那人在的话,见他敢这么和皇帝说话,定会大力的拍着他的肩,哈哈大笑着,
“行啊你,这么厉害了,敢和皇帝抬杠?”想着想着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随即想到是什么场合,连忙闭上了嘴,回头看去,果然见启云帝一脸铁青的看着他,片刻后,羽风见启云帝不说话,也不等启云帝开口,竟径直的站了起来,转身朝外走去,
“羽风跟随殿下十数年,命是殿下给的,衣食住行也是殿下给的,可是皇上是君,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羽风便为皇上办最后一件事吧,只是希望来年,陛下不要后悔才好……”话落,转身离去,那身影和说话的方式性格竟在这一刻像极了承远,是啊,羽风也觉得自己真的像极了承远,殿下和郡主那时还嘲笑过承远,把他都带愚蠢了,头脑发热的时候说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事情真的大了,才知道害怕了,可是现如今也挺感谢他的,若是学了他那样的性格,他又怎么有勇气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不是,只是承远呐,羽风怕从此以后真的再见不到你了,那句对不起也怕是再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东疆新皇东珺瑞臣服于天启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四国,也快速的传到了白炎的耳中,而此刻,东疆的边城已经被吴江攻开,蒙将军蒙之随着东疆残余的兵力仍旧拼死的堵在城门口,那一支箭,从天而降,一支紧跟着一支的,如同雨滴一般,漫天而下,随即身旁的惨叫声顿时一声声传来,身边又倒下了一大片,吴江坐在马背之上,有些不忍的看着那一片惨景,历来乱世之争,必将死数不清的无辜百姓和将士,身后从远处奔来一匹马儿,马上的小士兵从马背之上而下,跑到吴江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片刻后,吴江扬起自己手中的长剑,用力一挥,
“全军停止进攻……”闻声,所有的将士都停下来手中的攻击,转头疑惑的看着吴江,蒙将军见天启大军停了下来,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怎知抬眼间,便见天启的大军一步步朝他们走来,停在力他们只有几丈的地方外停了下来,吴江意味深长的看着垂死挣扎的蒙将军笑了笑,
“蒙将军,东疆今日一早递了降书给了我朝,臣服于天启,将军,你若再这样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一句简单的话如一道惊雷投在了东疆士兵的面前,他们在这里拼死拼活,死死抵抗异国入侵,转眼间,帝京投降了,那他们这样死死守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义?突然间那耻辱感遍布全身,蒙将军更是一愣,不可置信,帝京就这样投降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回去帝京还有什么意思?这一次四爷明显就已经猜到先皇会将帝位传给他了,让他来边疆,便是为了他令那军令状找得一个替死鬼,还为了打压他,就算他是战神又如何,四爷得了令回帝京,随之登基便是皇帝,既是皇帝谁又敢挑他的刺,那这军令状的黑锅便会如数的落在他的头上,他回帝京必死无疑,到最后就连战神的名号都保不住,想此,蒙将军一个恍惚,努力的立住自己那快要倒下的身子,眸光一转,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将士,他们亦是一脸的生无可恋,被自己的家国放弃,作为一位将士来说,那是何等的痛苦不堪啊,见蒙将军不说话,吴江突地大声道:
“东疆臣服我朝,便是我朝子民,太子殿下有令,不得伤害边城百姓,不得损害边城的一房一瓦……”
“是,遵殿下令……”话落,顿时身后万千将士齐声答道,霎时,声音震彻山河,那气势如山洪水势一般,汹涌澎湃……
见此,蒙将军有些无力的闭了闭眼睛,随后又猛然睁开,眼中闪过一丝锐不可当的光芒,顿时跳上城楼之上,抽过一旁将士腰间的佩剑,置于脖颈处,那般正气昂然的看了看那底下的将士,大声道:
“今日我朝降服于天启,我等边城将士于边疆日夜苦守,却换来这样的地镜,不做亡国之奴,不做他国俘虏,而今,我等于边城拼死守护我朝百姓和土地,帝京迟迟不肯支援,今臣服了天启,是帝京弃我等将士不顾,是朝堂负了我等,可我蒙之绝不做亡国奴,我宁死不做亡国奴……”话落,手中的长剑狠狠一拉,顿时鲜血四溅,整个人随着手中的长剑从城楼之上快速的坠落而下,重重的摔在城楼之下,双眼瞪的老大,那死不瞑目的样子刺痛了所有将士的眼,将军离去,将士何用?随即个个伸手拿出自己的长剑置于自己的脖颈处,
“帝京臣服于他国,负我等边城将士,负我等誓死守护家国土地的好男儿,天道不平,东疆亡,我等绝不做亡国奴,誓死护住最后的尊严……”吴江心头一惊,
“等……”想再去阻止时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守候在城门的三千将士活生生的抹了脖子,鲜血飞溅的四处都是,那一个个倒下的将士竟都如数倒在了城门之前,犹如一道道那守护城门中轰然到塌却仍旧要守在那里的墙,身后的几万天启大军硬生生的看着那一个个自刎而去的将士,心中尽是说不尽的悲凉,他们同为将士,同为守护身后的每一寸土地,自然明白被自己的家国放弃是何等的痛苦,面对自己守护的土地被掠夺又是何等的无力和无奈,那仅剩誓死为家国的尊严,亦不是所有人都懂得,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