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再言语,没有人能明白他们和郡主之间的情谊有多深,也不会有人懂得的,良久后,远道突然无力的闭了闭眼中,掩去眼中的哀痛,片刻后,睁开眼睛时,那里已经清明一片,想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郑重的点了点头,
“只要还活着,我们便会有见到她的那一天的,我不会辜负郡主的。”闻言,承玉再次拍了拍远道的肩膀,以示回应,他和远道是一样的想法,低声道:
“我们总会有相见的那一天的总会遇到的。”
叶浮清睁眼醒来时,已经是半夜,药的药劲儿似乎还没有过去,全身上下一阵瘫软无力,整个营帐中明亮一片,月儿在一旁摇晃着脑袋,昏昏欲睡,白炎还未曾回来,营帐外响着那巡逻士兵的阵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挣扎着坐起来,脑袋一阵晕眩,呆呆的坐着,似乎在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不舒服,月儿在那一头,突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睁着带有朦胧睡意的双眼到处看了看,看到叶浮清醒来时,一阵惊喜,
“夫人,你醒了?可觉得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说着正欲朝外头跑去,
“不用,给我倒杯水就行。”出声叫回了月儿,月儿点头,连忙倒了一杯温水走过来,递到了叶浮清的手里,
“殿下还是议事,夫人,可要去唤殿下过来?”叶浮清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会儿还在议事,心中尽是不安,
“怎么这会儿还在议事?”
“嗯,殿下他们已经进去好长时间了,听说是东疆有异动,西江于昨天半夜来了许多大军,估计又要打战了,这会儿应该是在同将军们商议着如何对付东疆吧?”闻言,叶浮清的眉头皱的更深,心中也越发不安,
“西江连夜进军?”
“是啊,我也是听外头的士兵说的,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对吗?”叶浮清摇了摇头,说不对吗?确实感觉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到底那里不对,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如今西江进了军,还是半夜,便意味着这一场大战看来已经不单单是东疆和天启了,而真的是四国之争了,哦不,是三国之争,而东疆仍旧一点动作都没有,那了就真的奇怪了,开口欲再问月儿可还听到些别的什么,白炎就已经掀帘而进,月儿看到白炎进来,连忙行礼,笑道:
“参见殿下,殿下回来的时候,夫人也刚醒。”白炎顺着月儿的话朝叶浮清看去,挥了挥手,月儿会意,看着白炎和叶浮清,有些娇羞的笑了笑,连忙退了下去,月儿一走,白炎便顺手将肩上的披风解开,放在一旁,朝叶浮清走去,坐在软榻前,眉宇间尽显疲惫,
“可是出了什么事?”白炎自进来什么话也不说,不由的让叶浮清心中一慌,连忙问道,白炎摇头,
“没有,只是东疆帝京来情报说,东疆皇帝已经不行,众太医也已经无力回天,明个一早定会传下圣旨让东珺瑞回帝京的……”说着,叶浮清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那东疆储君之位?”
“八九不离十是他,他的那些个兄弟怎么又斗得过他,隐忍十年,又岂会真的只是游荡江湖。”
“那这样一来,那他在帝京中立下军令状的事,也好解释了,一位皇子,在大战前立下了军令状,随后摇身一变成为东疆皇帝,那这样他的威望岂不是更高了?原来就是他父皇也被他摆了一道。”一代皇帝居然敢在行军前立下军令状,这勇气和智谋可真的不是盖的啊,
“这种感觉,怎么感觉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父皇会离世?还会将帝位传给他一样,这人,果然够心狠手辣,若是召回帝京的圣旨一下,那他必定会有动作,白炎,你……”话还未完,白炎已经着手捂在了她的嘴唇上,
“这,我都知道,都知道,我已经想到了,不要再提东珺瑞了,烦着呢,你放心,我都已经部署好了。”一想到那个人这十年来还和叶浮清有联系,他心中没来由一阵烦闷,不爽的很,叶浮清一怔,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看到叶浮清不再说话,白炎满意一笑,从怀中一阵摸索,片刻后,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红匣子,递到叶浮清手中,
“你猜猜看,会是什么?”叶浮清摸索着,隐隐觉得是个盒子,嘴角含笑,
“是盒子啊,白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哈哈,”难得听到叶浮清的笑声,不觉白炎也被她感染着,
“我是说里面,你打开看看。”
“哦。”叶浮清点头,摸索着,半晌,才找到盒子一侧的暗扣,轻轻一扣开,盒子“啪”的一声打开了,手朝盒子里伸去,从里面拿出一条银色的小手链,轻轻一摇晃,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铃铛?”闻言,白炎轻轻一笑,伸手揉了揉叶浮清的脑袋,将她的头发揉的乱蓬蓬的,
“是啊,是啊,铃铛,快,快,快给我戴上。”
“给你戴上?”叶浮清不由的一阵惊讶,哪有一个大男人戴铃铛的道理啊,更何况白炎还不是一般的男人,白炎却不甚在意,依旧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一改往日那不言苟笑的生人勿近的样子,
“是啊,给我戴上,清儿的眼睛不好,若是我身上带上了铃铛,走到哪里便都会有声响,你也能够马上就知道我来了,也能够知道我在哪里了。”闻言,叶浮清笑容一僵,他竟然为了她都想到了这里了,一个大男人挂个铃铛,一天到晚走到那里都在响着,怎么觉得怎么怪异,可是眼前的这人像是根本毫不在意一样,叶浮清也不再扭捏,拿过铃铛,便套在了白炎的手腕上,白炎作势摇晃了一下手腕,顿时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你听,这声音多脆,以后便不用再那么费力的去感知我在哪里了,这个一响,就是我来了,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