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南洲沉寂无声,西江立场不明,天启按兵不动,东疆亦是一样,四国朝堂之中,众臣都是该上朝上朝,该下朝下朝,对边疆大军临境和四国这样僵持的气氛沉默不语,亦不谈论着那关于边疆的军事,只是每到深夜时,那些个大臣才匆匆从皇宫之中回到自己府中,而此时此刻,天启和东疆两朝的关系突然间冰冷起来,先有东疆细作全部被无双殿下一一拉出,直接处死,丢回东疆军营之中,以示警告,而对此举,东疆一点动作都没有,似默认,又似别的什么,而今日一早,天启边疆城门之上,整整挂了十具尸体,尸体之上皆被刻上东疆细作之名,那般鲜血淋漓的尸体就那样挂在城门之上,东疆城门之上,刘将军放下手中的望远筒,一阵气恨,恨声道:
“欺人太甚,他这无双殿下是要干什么,那一个个都是我东疆的子民,他这么做,怎么肆无忌惮,当真是叫老子怕了他天启不成?”
“点兵点兵,老子这就要出兵,去灭了他天启,老子上战场之上杀敌时,这白炎小儿还在吃奶呢,竟敢如此嚣张……”话落,转身当真要如同自己说的那样,即刻点兵出征,去大战一场,
“站住,现在出兵还不是时候……”却被东珺瑞轻声叫住,刘将军回头看着东珺瑞那悠然自得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
“现在出兵不是时候,那你告诉本将军什么时候出兵是时候,他天启小儿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加上前一批,已经死了咱们二十多个弟兄了,这仇如何不报?”
“本皇子没说不报……”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难道你要本将相信你一个连连败仗的皇子吗?”闻言,东珺瑞扭头冷冷的看着刘将军,眼中无波无澜,却让刘将军抖了下腿,,不由的咽了咽口水,那种恐惧感油然而生,良久,东珺瑞回过头,看着远处那一具具悬在城门之上的尸体,淡淡道:
“什么时候出兵,本皇子自有决定,而刘将军你也只需要遵从好了,”顿了顿,目光也在此时变得悠远各有狠辣起来,
“白炎,你说究竟是本皇子赢还是你赢呢?我们拭目以待……”
一切都在平静的局面下进行中,而关于这一场四国乱世的战争也在此时此刻终于拉开序幕,宫彦站在城墙上,任由风冷冷的吹过,吹进他的衣袍,吹起他的衣角,平静的看着这四周的青山和那远处高高飘扬着的旗帜,这****了这么多年的四国终于要结束了,是啊,终于都要结束了,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走到他身后,陡然停下,
“小子,你可见到白炎了?”是宫华的声音,闻声,宫彦从城墙上纵身跃下,与自家父亲并肩而立,
“嗯,见到了……”
“怎么样?如何?”
“什么如何?你要想知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宫华顿时冷哼一声,
“我宫家的孩子自是不差的。”闻言,宫彦心中复杂至极,回想着那人的满头白发和那眼角的皱纹,直到现在都未曾相信,那人为了叶浮清,既做到了那般地步,
“那可见到了那小姑娘?”宫彦不答,心中凝重不已,低声道:
“爹……”
“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不爱江山爱红颜的君王吗?”宫华一怔,这问题……
“有,怎么会没有,只是少罢了,没有那个男人是不爱权利和江山的,美人嘛,再找就是。”
“那若是心爱的人生了重病,那人想方设法的终于将她救了回来,却仍旧不能改变早逝的结局,那那个人会怎么办?”突如其来的话让宫华不知该如何作答,一脸疑惑的看着宫彦,
“唉,你今日是怎么了?尽问些这什么问题,莫不是你小子情窦初开了吧?”宫彦翻了一个白眼,还情窦初开,真是笑话,
“没有,就是问问罢了……”宫华也不再打趣自家儿子,沉声说出自己的感受,
“好不容易救了回来,却仍旧逃不过那样的命运,就好比心爱的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又突然间离他而去,这样的话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别有希望,也就如同从自己心间之上硬生生的割了一块肉一样,活不下去。”闻言,宫彦一愣,片刻后,喃喃道:
“活不下去吗?活不下去……”那若是叶浮清真的离世了,白炎独自一人该怎么生活下去,又或是真的也会随叶浮清离去,那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话。又或是其实白炎早就已经知道了,他不过是在完成叶浮清的心愿罢了,他知道叶浮清放不下南洲的,所以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包括天启朝臣怎么会突然间知道他的行踪一样,他从来都不糊涂,伸手碰了碰宫彦的手,拉回他的思绪,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这么伤感?这了不是你的性格啊……”宫彦摇头,
“没有,就是突然间问问罢了,毕竟表兄和南洲的那位郡主的这段爱恋,真的是千古绝有,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亦没有权利阴谋掺杂在一起,这般纯粹的让人心疼啊……”闻言,宫华也摇头叹息道:
“是啊,多好的两个孩子啊,一个郡主,一个太子,一个佳人,一个才子,才子配佳人,多好啊,怎么就这样了呢?”气氛一时间变的有些沉重和悲伤起来,父子俩都不再说话,抬头看着那又要变的天,良久之后,宫彦呢喃道:
“不过,这大慨是我所知史册之上,最无聊也最不惊心动魄的一场乱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