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斗笠下的叶浮清红了脸颊,心中那久违的温暖感和满足感也在瞬间席卷整颗'心房,两人就这样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相拥在一起,片刻之后,白炎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叶浮清,拉过她的手,轻声道:
“前头的小茶楼是这个小镇最有名的,那有个说书先生爱说书,我们过去听会儿书,这久在山里可是把你闷坏了,随后我便去集市上添些东西,你便在那处等与我可好?”斗笠下的叶浮清明白白炎的担心,如今自己双眼尽毁,身体也已经不再想从前一般,这些在她醒来时,她就已经知道,她当初那样经脉尽毁,就是等同于毁了自己身体的根本,能再将她救回来,已实属不易,而她很清楚自己就算醒来,想必也已经时日无多,而自己当真要连累于白炎吧?她的一辈子已经快要到头,而白炎的人生对于她来说,才刚刚开始啊,轻轻的点了点头,回应着白炎,
“嗯,你送我过去,我便在茶楼等你,绝对不乱跑……”闻言,白炎轻柔一笑,那看着叶浮清双眸中,尽是柔情,
“走,我拉着你,你慢慢来,我们一步步的,可好?”
“你不用迁就我,你走一步,我虽是看不见,可是我能够听到,也能够辨别到的啊,你忘了么?我以前有武功时,可是杀人从来都未曾漏过一人的啊……”话提及于从前,白炎满腔心酸,那段所有人都不想提及的过往啊,气氛也突然间沉默下来,纵使白炎未曾言语,可是握着叶浮清的手突地紧紧的握了起来,也在此时泄露了他的情绪,没有人知道,那时的他有多么想毁掉那些人,叶浮清垂下眼眸,回握着白炎的手,示意他无意,那些事过去了便过去了吧,
“白炎,我们走吧,再耽搁,晚上便来不及回去了……”
“嗯……”
小镇虽然偏僻,可是各路的来客来自于四国之中,甚至于异族之人都有,而这些人都来都不喜掺杂于任何事,这里就是他们静下来心时居住的一个小镇罢了,听小镇上居住很久的人说,这茶楼的说书先生来这里已经很久了,他说的故事可谓是大到四国皇朝之事,小到隔壁家的老王的孩子,没又他不知道的,正是这一点,这说书先生说的故事并不算故事,却在众人眼里那就是故事,是过往,听先生说书的人很多,经常将茶楼围堵的水泄不通,今日的小茶楼人依旧很多,白炎为叶浮清寻了一处在二楼的座位,小楼建造的格局很巧妙,说书先生的桌椅在大厅的中央,四周围绕大厅而立,坐在二楼,头微微朝前看去,便能看清下面大厅中的场景,也能清晰的听到说书声,这样的场景让两人都想起,那时在天启边疆,叶浮清去寻白炎时的小楼,也是这般,将叶浮清安顿在小座之上,将叶浮清的斗笠从头上取下来,放在桌上,看着那人的双眼无神,终是看一次,心疼一次,轻轻的拍了拍叶浮清的肩,柔声道:
“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切莫别去任何地方或是跟谁离去,可明白?”闻言,叶浮清轻笑一声,
“你这样子,感觉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还需你来说么?我一个人没问题,你快去,早日来,便也少为我担心一分,快去吧……”
“清儿,你别多想,我真的只是,有些怕了……你……一定要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很快……”叶浮清摇摇头,
“嗯,我知道,你去吧,快去吧……”话落,白炎定定的看着叶浮清,半响,才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的朝外而去,此时的叶浮清纵使看不见,也定然知道此刻的白炎是何等表情,心情也没由来的难受,何时,竟让那高高在上的他,不食人间烟火的他,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垂眸不语,摸索着那桌上的茶杯拿在手中,突地轻声道:
“阁下既已来了,便现身吧,浮清一人在此听书有些寂寞,阁下来了也有个伴不是?”话落,顿时从长廊的拐角处,走来一黑袍老人,摸着自己的胡须郎笑着,
“哈哈,哈哈,果然是这四国之中不多见的奇女子,就是这样也能将老夫在茫茫人海中找寻出来……”叶浮清垂眸一笑,那低首垂眸的样子让人丝毫看不出她的眼睛是有问题的,
“早日行走四国中时,便听江湖之上传言,言老是江湖四人之中最好辨认的,一身药味隐隐于身,不淡不浓,恰好得适,发间银针,可杀人可救人,皆于一念之间,踏步无声,药香自引而来……”话落,言老也随之坐在了叶浮清的对面,一脸的探究和好奇,
“江湖之上这么传言,可是老夫一身药味是真,而这江湖中,凡是个大夫都会一身药味,而发间银针,姑娘看不见,难道光是药味就认出老夫来的吗?”叶浮清抬眼看向言老,那眼眸中的流光只射言老,那眼珠一动一转,都与常人无异,若不是言老早就知情,怕也是看不出叶浮清的眼睛是下的吧,
“直觉,不知言老可知有时一个女子的直觉是很准的……”话落,就是言老也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好,好,好的很,你这姑娘有趣,有趣,比老夫那两个徒儿可聪明的多了,就是可惜了……”可惜了如此才女,那一身稳如泰山的气质,不慌不忙,沉静内敛,就是眼瞎独自一人在这鱼龙混杂的地儿,竟也懂得将自己的缺陷隐藏起来,关这一点,就令他刮目相看,闻言,叶浮清也丝毫不介意言老后半截未曾说完的话语,站起身来,对着对面的言老,垂首揖手一礼道:
“早日便听闻言老的威名,早前便想着若是有机会定要去拜会一下,才不枉此生,现下,浮清三生有幸,竟在此时得见于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