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然有,若是不去争,路上又无佳人相伴,岂不寂寞,”轻轻一使劲儿便将叶浮清拉进了自己的身前,伸手拥住叶浮清,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叶浮清一愣,随即很快恢复正常,
“为了这江山,难免手中要沾血无数,站在这个位置,若是我不去争,不去谋划,这世间又岂会有白炎的存在,”是啊,若是不去谋划这一切,权居于这个位置,他们又岂能活到现在,
“生在帝王家,只有无奈么?”
“权居在这个位置,我们所承担的便比平常人要多得多,生在帝王家其实也没那么不堪,至少我们锦衣玉食,也享受着荣华富贵,若是生在贫苦之家,遇到不好的事,要么饿死,要么早已被卖入权贵之府中伺候他人,奴隶一生,我们也算比他们那些人好多了,只是这权利中心,野心计谋将我们至于这个地步,不是么?”闻言,叶浮清只笑了笑,那若是她从来都不愿来到这世上呢?但是不可否认,她遇到了白炎,就像是一个坠落井中时,在井口看到了希望,
“相比他们,我们确实要好的多。”
“可是,浮清,白炎若是走上那条路,唯独不愿沾上你的血。”近乎呢喃的话,几乎让叶浮清站不住脚,若不是白炎拥着她,她或许早已转身离去,
“殿下似乎变得开始有些多愁善感了,那条路要沾血是必定的,要沾上谁的血也要看那人的血是否有价值,你说呢,殿下。”白炎不语,定定的看着叶浮清,目光变得深沉,眸光散发着一种叶浮清难以看懂的情绪浮现,拥住叶浮清的双手开始收紧,搭在白炎手臂上的手,掌心开始有些冒汗,白炎对着叶浮清低下头,开始逐渐拉近两人的距离,叶浮清看着白炎越来越近的脸颊,闻白炎扑面而来的气息飘进叶浮清的鼻间里,
“清儿,纵使那条路再难走,沾的血再多,也唯独不愿牺牲你。”白炎突然低声喃喃道,眼眸中似满是深情,温柔如水,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叶浮清可以借着屋里传来的光亮看清白炎脸上绒毛,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白炎,”叶浮清急急的唤道,猛地的推开白炎,退后了几步,白炎低眸看着自己僵持在空中的双手,有些失落,怀里佳人已经离去,微微叹了一口气,
“唉,这女人,真是不懂风情……”声音轻的仿佛不存在,抬头,白炎依旧目光灼热的看着叶浮清,捏了捏手,那掌心里已经全是细汗,叶浮清转身背对着白炎,似乎在努力的说服自己要平静,要平静,不可慌乱,不可慌乱,良久后,叶浮清才开口道:
“殿下今夜来此,怕不是只是简单的关心一下叶浮清的生死吧?”闻言,白炎看着叶浮清的背影顿时妖娆一笑,大方道:
“本来就不是,承远在军营,远道已经隐入暗处,听闻郡主身边缺个暗卫,这不是就来了么?”话落,叶浮清转头惊讶的看着白炎,那人一脸骚包的对着叶浮清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叶浮清突然头疼起来,这接下来的很多天是不是都要和这人在一起,然后某人就像一只苍蝇一样,尾随着他,还会以保护她的名义,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叶浮清,扭过头直接朝房里而去,大力的拉开门,踏步,进去,转身,再大力的把门关上,直接隔绝了某人的一脸得意的样子,看到这里,某人革命尚未成功啊,唉……
天启帝京皇宫,启云帝低头看着手中的信,密密麻麻的长长一大篇,良久,站起身,俯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有些恍惚,漆黑的夜空中此刻从远处突然划过一丝光亮,稍纵即逝,
“太子现在何处?”话落,幕帘后传来回答声,
“回皇上,不知。”
“不知?”
“是,暂时还未查到殿下所在之处,”闻言,启云帝摆了摆手,似有些无奈,叹息道:
“终究是谁欠了谁啊?让你们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那边的人似有察觉,隔绝了我们所有的视线,之间查到的一点头绪也在此时全部中断,属下还需要一点时间,会很快有眉目的。”
“嗯,南洲最近可有什么动作?”
“沥阳长世子回朝之后,已经开始着手接入朝堂政事,而且,楚王协助长世子,直接进击了南洲朝堂,接过了南洲的另一支军队的调配令,开始全面彻查朝堂上下所有的官员,”
“看来他们这次果真开始行动了,让我们潜伏在南洲的所有人全部撤回,接下来的事自然有人会去帮我们做。”
“诺。”
五南山后的小村庄中,怀御跪着自家的祠堂中,面对着那堂中一排排而列的墓碑,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久久不曾站起来,门外脚步声渐来,却在门外停下,黑影轻轻的看在门上,仰头看向漫天的夜空,
“其实,你若直接拿走虎令也是可以的,她原本就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还将虎令交给你,又何尝不是让你难做,她又何尝没有其他的想法?”黑影的话一针见血,怀御看着堂上的墓碑,目光复杂,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不懂得,只是那十年陪伴她的又何止于是白炎,
“还是说,你已被这世俗红尘绊住了脚?”怀御不语,依旧跪着,像是在为自己那接过虎令的可笑举动忏悔着,听不到怀御的回答,那黑影似乎也不着急,倚在门槛上,目光悠远的看着夜空,
“世间男女皆都走不过红尘这一道坎,怀御,你可还记得那年满府的鲜血,你那离去的父母,和你兄长那才有两岁的孩子?”语气平和的缓缓道出当年的事,却让怀御猛地窒息了起来,从小,他便心性潇洒,酷爱四处游荡,却始终都未曾想到那一次的离别却成了永远的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