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小县城安静无比,偶尔有着几声蝉叫伴随着风声,今日的叶浮清格外的不同,一席裁剪得体的黑衣合适的勾勒在身上,束紧的腰带将整个眼身显得盈盈一握,高挑的身材,一头青丝全部束起用一支白玉簪子固定好,白皙的脸上,再无之前的不正经,眉眼间尽显严厉,此时的叶浮清一身正气,高贵优雅,俨然一位领袖,与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叶浮清完全是两个人,一双桃花眼锐利的盯着眼上小几上的地图,良久,房门被轻轻推开,远道和几位黑衣人一同进来,随即,五人跪下,朝着小几前的叶浮清抱手一礼,恭敬道:
“尔等参见郡主。”闻言,叶浮清抬起眼看向下首的几人,轻声道:
“都起来吧。”
“谢郡主。”随之几人利落的从地上站起,垂首敛眉,安静不语,没有好奇,没有打量,更没有一丝不敬,眼前这人,是他们早已经决定好跟随一生的人,纵是女子又如何?
“各位随本宫生死周旋多年,如今回朝,可曾去看过家中妻儿?”叶浮清坐于小几前,目光淡淡的扫过几人,
“郡主回朝之日,尔等已经去探望过,劳烦郡主挂心。”除却远道,几人都齐声答道,叶浮清点了点头,
“嗯,如此便好,如今四国已乱,东疆率兵讨伐南洲,尔等可愿随本宫一起护我朝百姓?”
“郡主曾说过,国安则家安,如今家园不安,尔等又何安,”
“今日有诸位的话,本宫心中欣慰,只是……”顿了顿,叶浮清继续道:“此次东疆挥兵直下,本宫此次不以郡主的身份出现……”几位将领顿时面面相觑,转而看向叶浮清,
“还请郡主明示……”叶浮清从小几前站起身,对着几位微微一笑:
“此次本宫会以莫离的身份作为将领出现,承远已经去了军营,相信不久便会带来好消息,此次不知各位在暗中可有带领暗卫勤加练习?”话落,五人中除了远道,一位约莫比较年长的黑衣人向前一步,对着叶浮清拱手一礼,
“回郡主,尔等谨记郡主教诲,从未有一丝怠慢,”叶浮清虚抚男子一把,对着男子弯腰一礼,男子一惊,连忙去扶,
“郡主使不得,使不得啊,”却被叶浮清轻轻躲开,轻声道:
“王远将军,浮清今日一礼,谢将军多年前放弃军营大好前程,甘于屈于人后,为浮清身后的暗卫做着多大的贡献,也让浮清安然无恙的过了那么多年,多谢将军相护之恩。”
“郡主不必如此,选择你,本就是王远自愿,而今跟随郡主也从未后悔,”闻言,几位看着叶浮清都齐声答道:
“尔等从未后悔过,”
“好。”叶浮清心中隐隐感动,
“王远将军,此次一遭,将军如今可遂了早年的愿望,入军队,保护我朝百姓,诸位从即日起便不用在屈于幕后,我幕后的各位兄弟也不必再日日夜夜行走于黑夜,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保护我朝一方百姓,”话落,众人都隐隐有些激动的看向叶浮清,叶浮清眼中泪光闪动,
“多年前,请求王远将军从军营退出来时,便只是为了今日,将军和诸位的努力,浮清感激不尽,当年诸位所创建的暗卫队,本身也不并不是暗卫队,是南洲骑的第一支羽翼,如今东疆挥兵,欲欺我朝无人,诸位,可容?”话落,上前一位约莫和远道年龄相仿的男子对着叶浮清抱手一礼,恭敬道:
“郡主,黎于请求出战,郡主可别忘了黎于之前可是一个军营中一支精英队的总兵长啊,”话落,叶浮清欲开口,却被黎于身旁的一男子的大笑声打断,看到此人,叶浮清眼中也不由得有了一丝笑意,来人年纪不大,嘴角两撇小胡子,一身文弱的气质配上嘴角的小胡子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滑稽,听到男子一笑,黎于顿时转过身朝那男子吼道:
“严狗,你笑什么?”那位被称为严狗的男子转而更是大声的笑了起来,指着黎于道:
“总兵长?你******念了多少年?那可是东疆数十万大军,不是那些任人宰割的阿猫阿狗,”翻了翻白眼,那男子对着叶浮清轻声道:
“郡主,以武清来看,此次四皇子带领五百士兵前来,必定会出手,我们何不先下手为强,为之后的几场战鼓舞士气,先重创四皇子,”
“尔等早已准备好,随时可随郡主迎战,”顿时激昂之声响彻整个房内,叶浮清摆了摆手,眼中尽是欣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示意各位停下,转身,指了指小桌上的地图,
“这便是我方军事图,各位已经不用再看,想必大家已经足够熟悉,而这一副便是整个五南山的地图,”从南洲地图下,叶浮清伸手抽出一张地图,地图很大,上面密密麻麻的有很多标注,
“四国皆以东南西北居之,五南山作为中心点,可是这看似四国以四个方向居,实则不然,简单一点来说,四国并非真正的居于四个方向,实则环环相连,五南山只是当初各位祖先立于血盟之势的地方,而以此为证,牵制各国,”叶浮清将手指移向南洲的地图上,脸色也严肃起来,
“各位再看南洲的地图,南洲西方接壤天启,随之是通往各国的重要通道于城,南至西江,过往跨越多城,便可直达南洲帝京,东方过东疆,此行和东疆一战,全国必须严守,此时此刻不怕东疆的来势汹汹,怕只怕西江得捷径,率兵直达帝京,到时内忧外患南洲必死无疑,”话落,叶浮清转头看向远道,
“远道传信回于帝京,告诉小王叔,务必严守西江直达帝京的那条捷径,严至每一县城小郡,都不得有任何闪失,还有彻查南洲帝京皇宫上下所有的人,包括朝堂里所有的大小官员,”
“郡主这是准备大换血?”闻言,叶浮清抿紧了唇,沉声道:
“王兄纵然卧病在床,可目前已经着手开始接入朝堂中的政事,想必父皇那里'经决定了什么,此刻面对东疆,朝政之上绝对不可以再出任何事,小王叔这次出手,王兄也可事半功倍,少些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