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玲瞧着杨宗这种性格,心中暗想:“日后可怎么和他朝夕相处啊!”想到此处,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把手摆了摆,道:“你先出去吧,我今天心情不好,明天再教你吧。”
杨宗依然跪在那里不动,小翠急了,叉腰吼道:“我家小姐让你走没听见吗?你是不是想把我家小姐气死啊!赶紧走吧!”
杨宗翻了翻眼珠子,想要和他动怒,又一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我把画学成了,再把香玲娶到家的,我非得收拾你俩狗奴才不可!”
想到这,缓缓地站了起来,恋恋不舍地朝门外走,边走边回头,一不小心就,拌在门槛子上,闹了一个大踉跄,险些没有摔倒,使香玲破涕为笑。
一夜无书,次日一早,杨宗吃完了早饭,又来到了香玲的书房。一进门,就给香玲和两个丫鬟行礼。
香玲经过一夜的心里斗争,最终做了决定:以身相许,替父亲报答救命之恩。
她知道两个丫鬟不喜欢杨宗,故此将她们俩支走。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香玲道:“杨公子请坐。”
杨宗连忙哎哎了两声,欠身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一直望着香玲,怯生生地道:“二小姐,以后你就别叫我杨公子,就喊我大宗子吧,这样听着顺当。”
香玲道:“喊啥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不说这些了,从今天起我就教你画画。”
说完把画纸铺好,配好了颜料,把画笔递给了杨宗,对他道:“现在你就画吧。随心所欲,愿意画啥就花啥。”
杨宗寻思了一下,觉得自己画的财神爷还不错,就画财神吧。画笔挥动,勾勾抹抹,涂涂画画,几笔下来还真画出财神的轮廓来,
香玲站在一旁点头道:“不错,不错,很有功底。只是下笔的方式还不对,来!我教你。”说着伸出雪白的素手,握在杨宗的大手上。
杨宗但觉那素手柔弱无骨,温馨滑腻,不由得心神一荡,尤其香玲身上的香味,让他有点飘飘然之感。
杨宗心意错乱,画就画不好了。
香玲见杨宗痴呆呆的样子,怒道:“你在想什么呢?”
杨宗把左手放在香玲的手上,摸了摸,咧嘴嘿嘿一笑,道:“你这小手儿这软和,好像我娘给我蒸的玉米发糕了,太软和了。”
香玲双眉倒立,怒叱道:“能不能别说那多废话,你打算学不学?你要是打算学就把你的狗爪子给我拿开!还有把你这张臭嘴给我闭上。你要是不想学的话,就赶紧给我滚蛋!”
杨宗见香玲一本正紧样子,真的发怒了。杨宗连忙把手拿开,并认了几句错,又开始画起画来。
从这天起,香玲天天叫杨宗画画。由浅至深。你还别说,别看杨宗干别的笨手笨脚的,要说画起画来却是无人能比。一教就会,一点就通,而且过目不忘。
一个倾囊传授,一个热宗好学,三个月后,杨宗的画艺达到了顶层。画的那小鱼、小虾、小鸟和真的似的,猫见猫扑,狗见犬吠。
尤其画出来的大美人,那眼神脉脉含情,无论你站在什么位置去看她,她都眉目含情,瞅着你面中含笑。一些光棍小伙抢着购买,贴到自己的卧室里,都当媳妇看待。
这天胡道山把杨宗和香玲叫到厅堂,对杨宗说道:
“杨公子,你离家一晃也有四个多月了,说不定父母是怎么惦记着你。如今你的画艺已成,单凭画画这一门艺术足能养家糊口了。今天你俩收拾收拾,明天一早你和玲儿回家吧!到了家之后,择个吉日,把婚事办了,从此你们就是一户人家。”
杨宗听了,自然高兴不已,兴奋地说道:“这回来我可干着了!不但学会了画画,还整一个漂亮媳妇回去,看我们屯里哪个犊子再瞧不起我!”
香玲见杨宗说话不中听,在他后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杨宗“哎呀”的叫了一声,对香玲吼道:“我在这儿好好的和老丈人说话,你掐我一下干啥呀?给我掐的这个疼啊。”
香玲生怕父亲日后惦记,连忙解释道:“我看你衣服上钻进去一个大虱子,用手指盖一掐,掐到肉上了,对不起,对不起!”向他眨了眨眼睛。
杨宗连忙顺情说道:“没事,没事,过些日子咱俩就是两口子了啦,还说什么对不起。就是做错了事,真掐我几把,我也不会还手打你的。”
香玲脸一红,道:“你说这些干什么?明天我们就要分手了,赶快和老人说些安慰和祝福的话。”
“哎哎,我这就说。”
杨宗扑通的一声,跪倒在胡道山的身前,高声叫道:“老丈人啊!你未来的女婿明个儿就要走了,希望你好好保重身体,祝你长命百岁,万寿无疆!至于香玲你就不用惦记啦,我会好好的照顾她,关心她,疼爱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等过完年我们再来看你,多给你多带一点我们当地的高粱烧,保证叫你小脸儿喝得红扑扑的,精神焕发!”
说完磕了三个响头,作了三个长揖。
胡道山见这女婿说话虎了吧唧的,倒还挺有意思的。时间久了,也不挑他,熟知他心地善良,日后能对女儿好,心里也就知足了。
对他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准备去吧,我和玲儿说几句话。”
“哎!”
杨宗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向门外走去。
其实,老夫人就躲在屏蔽的后面,他半个眼角也看不上这个姑爷。但为报当年救命之恩,违心将女儿嫁给了他。
见杨宗走后,急忙从屏蔽的后面走了出来,哭声说道:“玲儿啊,委屈你了!”说完娘俩洒泪相拥,痛哭不止。
哭泣了好一阵子,胡道山见娘俩哭个没完没了,便说道:
“得了,得了,都别哭了,这又不是送孩子上刑场,瞧你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日后叫孩子如何安心?赶快坐下,咱唠点正事。”
母女俩在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各自擦干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