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菲摆了摆手道:“都别吵了!听我说:杨思明生性随和,当日与大家同行之时,见他以智伐兵,以德服众。虽然不动粗言恶语,却能将这些人凝结为行动统一,实在令人大为钦佩仰慕。自那一刻起,我就把他作为效仿的楷模,我看这个首领还是非他莫属。”
许小亮道:“对对对,我弟弟心思缜密,做事沉稳,你别看比我小了好几岁,但什么事都我都得听他的……”
说到此处,他挠头嘿笑道:“我这个人横了吧唧,只有会打架那点能耐,真正叫我统领三军,我还真不是那块料!”
何萍咯咯笑道:“今天总算说了一句大实话。”
众人哈哈大笑。白小玲摆了摆手,等大家安静下来,便说道:“你们哥俩就别再谦让了。我说这么办:你们哥三个抱成一团。杨思明演温和的,小亮哥演强硬的,齐大哥演调和的。我看这样最好。”
齐彪哈哈笑道:“你演白脸的,他演黑脸的。闹了半天我是一个和稀泥的呀!”
苏宁菲正色地道:“这个角色还真的很重要,起到沟通的作用,这样才能团结一心。”
“你……你们都……都有官儿干,我……我呢?”四胖儿问道。
杨思明道:“以后你就管后勤。”
“啥……啥叫后勤?”四胖儿问道。
“就是山上的吃喝拉撒睡都归你管。”齐彪道。
四胖儿满脸不悦,结结巴巴地说道:“闹……闹了半天就……就……就是个管杂事的。”
何萍道:“这还不行啊!玲儿我俩还没有官衔呢。”
许小亮道:“你俩以后都是第一夫人,还要什么官衔?”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苏宁菲摆了摆手,示意让大家静一静,正色地道:“给你们两个月训练新兵的时间,争取两个月之后,必须做出一点成绩来,这样一来,我也好和皇上说话。其实我也很难的,一个女流之辈,总是不被朝官看好,你们一定要给我争争光!”
杨思明道:“不用两个月之后,一个月以后就能立下功劳。其实我早就做好兵发小泽湖,马踏野狐峪的准备了。”
苏宁菲道:“这可不行,据我了解,小泽湖至少也有两万多匪徒,共有三个绺子,各个凶残冷血。暂时咱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
杨思明道:“此言差矣!别看他们是一群悍匪,凶猛好杀。但只是对付一些商人和百姓。其实他们就是一盘散沙,只要我们攻其不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时他们就会各自为战,四处逃散。”
齐彪问道:“黑城要是出兵增援呢?”
杨思明摇头道:“不会,不会,为什么我要先打小泽湖?就是趁高世雄蛰伏这个机会。只怕……”
他看了一眼玲儿,又说道:“高世雄要是提前进入小泽湖,那就是一场大仗,非我们能打的,没有白王爷相助,只怕是镜花水月,说说而已。”
白小玲满脸春风得意,拍了一下杨思明的肩头,“哎,小子,再让你苏姐姐去借去百万兵马,兴许天下都是你的了。”
苏宁菲微微一笑道:“白小玲,我虽然借不来百万兵马,但我最起码会全力支持他!相信他,可不像某个人,说空话,不办实事!”
“你……”白小玲霍地站了起来,全身抖颤,指着苏宁菲竟然说不出话来。
杨思明拉了一把白小玲,连忙说道:“你们姐俩这么好,怎能开这种玩笑?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各尽所能。”
苏宁菲赔礼道:“玲儿,姐姐错了。只是话赶话,我没有别的意思。”
白小玲眼圈红了,挥手抹了一下,咬了一下嘴唇,哭腔道:“我谁也不恨,就恨我父亲!”
众人纷纷劝说,白小玲心情转好。
劝慰声一过,洞里立刻静了下来,谁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静默了好一阵子,苏宁菲道:“走,咱们去一趟暖阳谷,今晚必须把山下的弟兄妥善安置好。”
暖阳谷距离清风山十多里地,后经在山上打通了一条道便路,只需翻过两道山梁,就到能到达暖阳谷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在不知不觉间,就到暖阳谷。见这里空空的营盘,一望无际。
苏宁菲点头道:“八万兵马能够住下,只是拥挤了一点。”
杨思明道:“暂时会拥挤一点,等清风山的营寨建完,分兵两处,就可以容纳百川了。”
苏宁菲笑问道:“小鬼头,你什么意思?还真想叫我给你弄百万雄兵啊?”
杨思明把手道:“用不着,我野心不大,没有吞并天下之意。”
苏宁菲看了一眼白小玲,见她沉默寡言,生怕她多心,也就转移了话题。扭头对身旁的女护卫道:
“春花,夏莲、秋菊、冬梅,你们四人马上下山,把所有的兵马带入暖阳谷。”
四个护卫行礼道:“得令!”
白小玲对苏宁菲羡慕不已,低声道:“苏姐姐,你多威风。我什么时候也能和你一样?”
苏宁菲笑道:“快了!等你父亲把兵马拨给你,你就可以领兵,发号施令了!”
白小玲听到这话,不禁长长地嗟叹一声,道:“唉!我那个爹爹呀……”
之后白小玲就一直闷闷不乐。原来她见苏宁菲言而有信,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果然兑现了承诺。
而自己已经给父亲写信不止十次,可父亲总是举棋不定,至今仍不见一兵一卒,气得白小玲整天磨磨叨叨。
杨思明洞悉她的心思,便劝道:“不用着急,你爹眼下还没看到有危机所在,所以不以为意。在他的心里,觉得我们还是一个孩子,把几万大军交给咱们的手里,他委实有些不放心。等我们剿灭小泽湖那群匪寇之后,他就对我们刮目相看了!再有他对高家的野心还没察觉,一心想要和谐,等他窥察到高世雄已有起兵造反的举动时,你爹就该着急了,说不定主动把几万大军往咱手里推。”
白小玲道:“那有什么用?到那个时候黄瓜菜都凉了。”
杨思明道:“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只能等。”
寻思了一下道:“嗳,玲儿,还有一个办法,等咱们兵打小泽湖时,你要三箭客率兵助战,借机都留下来,就做你的亲兵卫队。”
白小玲白了他一眼,妙目中却闪过欢喜、爱慕的温柔神色,嫣然道:“亏你想得出来?遇到你这个鬼东西,什么也不愁啦!”
八万兵马入住暖阳谷,秩序井然,即使那些散兵游勇,也都很守山寨的规矩。原来苏宁菲在上山之前,恐怕一些将领拉帮结伙,不从命令,就刚柔并济,拿出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办法来。
一些主要的将领不得不交出兵权。这样一来,群龙无首,杨思明又把原来的编队打乱,从新组建新的基构,制定法规军纪。
八万官兵来自五湖四海,都有三群两伙的一帮兄弟,突然被拆散,都有些不满。虽然议论纷纷,颇有不满之意,但军令如山,谁敢不从,习惯了也就安定了下来。
喜庆三天之后,杨思明便开始对水路协同作战演练,由浅至深,目的就是针对小泽湖一带的悍匪。
杨思明性情开朗随和,身为总兵却全无架子,常与官兵打成一片。时间一长,官兵们给他送一个绰号,叫做“夏季白云”。
意思就是:他在训练的时候要求的极为严格,无论将官还是士兵,哪管有一点点松懈和怠慢,他都会横眉冷对,严加体罚。
可一到训练结束,便和众人嬉闹聚乐。这“夏季白云”的意思是:轻柔秀丽,然而也孕育着雷电,一旦爆发,用暴雨扫荡长空,惊骇大地的意思。
许小亮对平时的纪律约束较严,他铁面无私,执法公正;虽然官兵都很惧怕他,但也都很敬重他。
而齐彪每每遇到矛盾,他都会从中斡旋,这样一来,总能使矛盾化解,心里便没有了隔阂,官兵们都叫他“老好人”。
虽然三个人分工、做法、手段不同,但却能相得益彰,相处时日不久,官兵们都能团结一心了。
每到清闲之时,总会有许多官兵围拢过来,缠着杨思明讲些过去诸多壮举,从故事里,得知他与许小亮不是同胞兄弟,胜似同胞兄弟的时候,干脆把这支队伍叫做“许家军”。
一晃训练一个多月多了,杨思明见三军将士已经掌握了一些各种作战的要领,决定牛刀小试,拿附近几个小绺子以作练兵。
休息两日,让将士们做了一下战前的准备。第三天,集合的号角“呜呜”地吹响,几万海州军一溜小跑来到教军场。
杨思明站在点讲台上,目光炯炯,扫视一眼众位将士。然后开口说道:“我们过几天就要打一场大仗,大战之前,我们还要实战练兵。那就是拿附近的几个绺子牛刀小试!”
静默了片刻,突然高声问道:“弟兄们!我们要想打胜仗,首先要做到什么?”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五万将士齐声呼道。声音洪亮,有气吞山河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