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玲惊叫了一声,连忙挥手拨打,样子十分狼狈。杨思明急忙扔下毛草,捧腹笑个不停。
她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毛草,跺足撒娇,殊无造作,倒像足了天真烂漫的俏丽女童。大声骂道:“杨思明!你不是人!”娇声不依,粉拳连捶。
这当儿,杨思明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把手举起,喝道:“别说话!”注目凝神谛听片刻,说道:“小珍姐他们来了!”
“真的!”白小玲也学着杨思明的样子,听了一会儿:“你就能骗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杨思明道:“他们还在五里地之外,而且是不急不缓的走路,估计也得两炷香的工夫才能露面。”
“哦”白小玲道:“还有这嘛长的时间,咱俩在路边傻站着干啥?陪我到山坡走一圈去,我看山坡上尽是山花,我去采几朵。”
“行,我陪你走走。”
白小玲蓦然回头,指着杨思明蛮横地说道:“你去到可以,不过路边的野花不能采!只许我采,不许你碰。”
杨思明摆了摆手,拉着长声说道:“行行行,只许官洲放火,不许百姓家点灯。瞧你霸道的样子,谁可娶你呀?”
“哼!”她把头递到他的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马上就要做高督慰夫人了!”说完,拔腿就往山坡山跑。
山坡上长满无数野生的丁香树,绿绿的叶子,又大又圆,一墩墩一簇簇,枝头上绽放着蓝色的小花瓣,簇拥在一起,变成一朵朵大花冠。树繁叶茂,花团锦簇。
还未走到近前,便有醉人的清香扑鼻而来,一入鼻孔,便觉得精神倍增,心旷神怡,留恋往返。
白小玲自幼在王府中长大,对山花了解甚少,当她嗅到山花的清香时,不禁兴奋了起来,大声叫道:“杨哥哥,快来呀!你看这是什么花!”
杨思明爬上山坡,一眼就认出这是一片野生的丁香树。当地俗称苦丁香。此树与种植的看似一样,但叶子特别特别的苦。
他见白小玲总拿督慰夫人来气自己,决心要报复一下。于是来到她的近前,摘下一片叶子在手指间捻动了一下,说道:“这叫丁香花,花很香,只是这叶子特别特别的硬,我把它叠成三层,你要都咬不透。”
白小玲听了,把嘴一抿,道:“竟骗人!谁相信呐!”
杨思明把叶子叠成四层,递给了她,道:“你要是把叶子咬透了,你要啥我给你啥。”
“真的!不许反悔!”说话间,她把叶片放在牙齿之间,用力一咬,叶子里溢出苦苦的汁液,苦如黄连,她连忙吐出,“破破”的连连往出吐吐沫。
苦着脸道:“你小子真能作弄我呀!”
杨思明解下水囊,递给了她:“赶紧漱漱口吧。”
“咕噜噜”,她连连漱了几次口,苦味减少了许多,一边漱口,一边扭头看着杨思明,见他哧哧的笑个不停,抡起手中的水囊,照着他泼洒过来。“臭小子,我叫你捉弄我,先叫你凉快凉快吧!”
杨思明见她手腕一动,就知道她要往自己身上泼水,急将身子一扭,没有泼到身上,白小玲挥手就打。他笑嘻嘻的往山下跑。
“兔小子,我饶不了你!”白小玲拔足就往山下追。
杨思明跑到一棵大柳树下,绕着大树转了起来。你追我跑,笑个不停,一阵追打过后,只见她两颊晕红,艳若明霞,粉额上出现了汗珠。
她抬起雪白如玉的柔荑,一掠秀发,开始擦拭汗珠。一举一动,都显得异常的温柔优雅,撩人心弦,不免杨思明的心中泛起了柔情。
一把握住她的浩腕,把头一低、再一偏,朝她嘴唇狂吻了过去。
她嘤咛了一声,迎合着他的嘴唇狂吻了起来,把红红舌尖伸到他嘴里,戏耍着,像泥鳅一样在他口腔里摆舞戏耍。
这一吻,热血像熔岩,脉搏像火焰,灵魂和嘴唇相呼相逗,一经会合,便像蜜蜂在朝花中黏上———他们的心儿像花朵,更美的是从心底流淌出来的蜜浆。
吻着吻着,他突然发出一声痛楚的低喊:“啊,你都急死我了!什么时候做我的新娘!”
她含糊不清地答道:“这就是最好的爱!我不需要我们的爱过早成熟!”
一阵激情的狂吻过后,两个人痴痴望着对方,仿佛他们又从新认识一回,缔造出最纯真、最圣洁的爱情。心在狂跳,热血在喷流,真希望时光永驻,良辰长在。
山北的公路上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声,两个人转身望去,齐声叫道:“他们来了!”
两个人跑回了路边,见对面足有二十多人,马队的后面还有两辆马车,车上装着满满两车货物。
白小玲瞧见小珍姐和萍萍都骑着高头大马,登时欢喜得大叫起来。姐妹俩晃眼分别三个月,而且下落不明,白家人都为她担心到了极点。
此时见妹妹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欢喜无限,喜极而泣呜呜痛哭。
杨思明看了看诸位,唯独没有见到郭大壮,便问道:“三哥去了哪里?”
刘黑虎道:“你三哥那小子好色,听说李娟被劫了,骑马就去救了。后来听说把那姑娘从土匪窝里就出来了,好像受了点惊吓,被他带到柳条沟养伤去了。不用惦记他们,那里有吃的,有喝的,有住的,说不定两个人正在被窝里热乎呢!”
齐彪背地里捅咕了刘黑虎一下,低声道:“身边有这些女的,别说粗话。”
刘黑虎吐了一下舌头,再不吭声了。
这时许小亮、何萍、四胖儿牵着马走到近前,杨思明笑道:“一路辛苦啦!”
不等许小亮说话,何萍率先开口道:“一路归心似箭,终于见到心上人了,挺高兴的吧?把新媳妇叫过来,叫我们大家开开眼。”
白小玲正和白小珍、萍萍说话,杨思明冲她招了招手,叫道:“玲儿,过来见过几位大哥,和这位大嫂。”
“这两天你是不是了蒙了?净胡说八道!”何萍挥起马鞭抽打了杨思明一下。恰巧白小玲到了近前,“呦,这怎么还动起手来了?难道这就是见面礼吗?”
何萍见她说话带刺,反击道:“怎么?你心疼了……”
杨思明急忙打断她的话,指着许小亮道:“这位是咱家大哥,许小亮。”
白小玲走到近前飘然敛礼,“大哥好!”
许小亮一笑道:“好,白姑娘也好吧。”
“什么白姑娘,是你的弟媳妇!”何萍道。
白小玲把头一昂,不屑地地说道:“叫我弟媳也行,叫我白姑娘也行,反正不丢人,保证有人能明媒正娶,把我娶到家中。”
两个姑娘一见面就逗起嘴来,让大家伙都吃惊了起来。四胖儿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俩媳妇都……都不是善……善茬子。”
一句话,把大家伙都逗笑了,从此打破尴尬的局面。
杨思明拉着白小玲逐一介绍了一番,彼此都很客气,唯独介绍到刘黑虎这里,却听他说道:“我四弟挺能划拉的,这小媳妇比那大媳妇还好看。”
一句话,说的杨、白二人满脸通红,都得众人捧腹大笑。
喧闹了好一阵子,杨思明摆手示意了一下,大家伙立刻安静了下来,他大声说道:
“走了一天的路,大家伙都饿了吧?咱们先到客栈吃饭,还要走二十里路的山路,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清风山。”
众人在客栈吃了一顿饭,杨思明把雇来的工匠们也都召集在一起,带上货物上了清风山。暖阳谷气候适人,可惜没有更多的房舍,只等房屋建造完毕,在长期居住在暖阳谷。
山路难行,而且货物较多,这一路足足走了两个时辰。刘黑虎与几个喽啰磨磨唧唧:“这是什么鬼地方!比我二虎山可差多了!”
到清风山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杨思明把众人领入玄花洞,一进洞门,大为诧异。只见周环山峰,遍布石洞。洞外以木石垒成的墙楼,大小共有十多个。洞中火炬熊熊,暮色中颇为壮观。
众人跟随着杨、白二人走进山洞,简直出乎意料之外。这山洞竟极其宽广明亮,原来早在两天前,杨思明就雇来许多工匠把山洞装修一番,两侧石壁都插上了三昧真火,山壁原来还有许多采光孔,以坚硬的树脂化成石料为窗,月光从光孔中射入,洞中一片雪亮。
山洞千折百转,引到一个由三间大堂组成的极大山洞,洞府之大,好像将山腹掏空了一般。
众人赞口不绝,却听刘黑虎哈哈笑道:“诶耶,这大山洞子都是谁整的呢?赶像神仙宝地了。”
何萍、白小玲同时说道:“一路上……”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哼了一声,白小玲道:“你先说。”
何萍瞟了白小玲一眼,道:“我先说就我先说。”
她身子转向了刘黑虎,指着他道:“这个黑炭头最不是东西!一路上磨磨叨叨的……”
肩胛一抱,晃着身子,嘴一咧,学着刘黑虎当时的样子:“这,这叫什么破地方呢!兔子都不拉屎,野鸡都不打鸣!比我们的二虎山可差多了。嘁!四弟也是,把我整到这里受罪来了!到山上玩两天,不行咱就二姑娘夹包,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