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柔软的嘴唇在自己的脸颊与脖颈之间游走,当那两瓣终于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嘴唇上,丁香暗渡,香津流转,杨思明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喘息。
柔软滑腻的双臂将自己紧紧抱住,那细腻幽香的身体在自己的胸膛上挤压、辗转,每一次肌肤相触都带来如此战栗的激动。
滚烫的肢体在自己的怀中扭舞,仿佛一重重巨浪,接连不断地卷来,要将自己彻底吞噬。
这样的感觉如火山般引爆,意识模糊,但心中一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声地喊道:“她是瑶琳!是我的妹妹!”
怀中那香滑柔软的美体紧紧地贴着自己,温柔的哭泣与委屈声在自己的耳边回荡,一声比一声勾人心魂,不能自己。
“杨大哥!杨大哥!”
这叫声越来越加清晰,当下把头一甩,从迷茫的神智中走了出来。闻声大骇,完全清醒,猛地睁开眼睛。
月光如水,郭瑶琳坐在床上,脸上泪痕点点。眼光中满是恐慌之色,撞到他投来的眼光,突然露出娇羞之色,低下头来。
那雪白娇美的身体毫无遮拦地呈现在月光中,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杨思明大惊,见自己的身上同样一丝不挂,惊骇之下,他什么也说不来。
脑中飞速地回想。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环顾一下这间房子,仿佛是在客栈,仿佛又不是,刚想去问,忽听郭瑶琳叫道:“杨大哥,你终于醒过来啦!”
杨思明急忙用被子裹住身子,骇然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做了什么?”
郭瑶琳怯生生地道:“没……做那事。我……我是主动的,就是……”突然羞不可抑,再次低下头去。
杨思明责怪道:“你一个姑娘家,跑到一个男人的床上成何体统?这事要是让玲儿知道了,我该如何解释!”
郭瑶琳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娇躯剧震,颤声道:“杨大哥,啥也别说了。我就是一个贱人!你把枕边的衣服扔给我,我永远永远的离开你!”
羞愧、责怪、伤心、后悔在心中齐萌,难过至极。
郭瑶琳快速地穿上了衣服,心如万根钢针齐扎,痛不可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无论你怎么看无论你怎么想,我都无怨无悔。今夜之事,纯属我自己一厢情愿,所幸大错没有铸成,希望你不要因此记恨……”
杨思明颇感讶异,刹那间明白了少女的情意,全身大震。瞧见她半裸的身体,又立刻别过头去。思潮汹涌,如惊涛骇浪。
过了半晌,才温言问道:“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我俩怎么会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郭瑶琳道:“这是吴郎中的家,你已经昏死三天三夜啦!”
杨思明恍然明白了一切,满怀愧疚地道:“我心如死灰,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出牺牲。你知道吗?我只把你当成最疼最疼的亲妹子看待,去呵护你、关爱你,只希望你一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她背对着他,黑暗中突然转过身子,她定定地瞅着他,眸子中的泪,已经化为两簇火焰,带着灼热的力量,冲着他燃烧过来:“我付出的爱用不收回!永不悔改!”
声音尖锐而宏亮,前屋住的郭大壮和吴郎中都惊醒了。他们俩急忙穿上了裤子,披着上衣,拖着鞋子跑了过来。
见郭瑶琳秀发凌乱,衣衫不整。怔怔地站在床边,喘息摇头,泪水倾注,满腹的委屈,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怎么啦?怎么啦?”郭大壮和郎中急着问道。
过了半晌,郭瑶琳才颤声说道:“我就是一个贱人!”
“你小子******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向前一跨步,郭大壮一把楸住杨思明的头发,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不知好赖的东西!你敢说小琳一个‘不’字,信不信?我立马就宰了你!”
“别冲动!别冲动!杨公子刚刚醒过来,可能什么也不知道!”郎中急忙将他的手掰开,扭头对郭瑶琳道:“郭姑娘,你把你二舅领到前屋去,我和这位杨公子说说话。”
房间很暗,郎中点燃了蜡烛,房间里立刻明亮了起来,吴郎中坐在床沿上,看了看杨思明的气色,道:“小伙子,你这条命是郭姑娘从鬼门关给你抢回来的!”
杨思明道:“我方才才知道,我已经昏死三天三夜了。”
吴郎中先是微微一笑,然后便把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杨思明听完大惊失色,罪恶和愧疚感如海潮一样朝他袭来,挥手“啪啪”连摔自己几个嘴巴。
郎中大惊,急忙将他手掌拉住,劝道:“不知者不怪。我看郭姑娘挺好的,你不如娶她为妻吧。”
杨思明哭道:“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是我与白小玲有过爱情。后来遭奸人陷害,我们之间还在误会当中。眼下我们谁也不知道玲儿是否真的变心,我必须要见到她,问个清楚,再作打算。”
郎中点头道:“你说的也对,但你一定要劝劝郭姑娘,把事情说明白,千万别伤她的心。”
杨思明点头道:“我这就穿衣服,去给她负荆请罪。”
郎中见杨思明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心里的担忧瞬间就消失了。因为此事是自己出的馊主意,没想到中间掺杂着诸多情感,心里暗暗后悔,生怕他们之间反目成仇,再弄出什么事来!
大病刚愈,身上的刑伤还未完全愈合,走起路来脚下发飘,踉踉跄跄的。郎中搀扶着他在地上走了几圈,感觉好了许多。
刚一出门,郭大壮迎头走了进来,问道:“这是要去哪?”
杨思明一笑道:“方才闹了一点误会,我觉得对不住郭妹妹,想去给她赔罪。”
郭大壮把手一摆,理直气壮的道:“你把我外甥女的心伤透了,赶紧去吧!她就在亮灯的那个房间里。”
这三天三夜,郭瑶琳一直伴守在杨思明的身旁,不吃、不喝、不睡,一直处在紧张和忧伤之中。她已经非常消瘦和憔悴。杨思明终于醒了过来,她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这一轻松,那困乏之意立时涌将上来,她本在坚持一会儿,等二舅回来就去睡觉,她靠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再也支持不住了,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杨思明轻轻地走到她的身前,拿起床上的一双被子,轻轻地盖在郭瑶琳的身上。虽然很轻,她依然一惊而起,恐慌的问:“怎么了?杨大哥怎么样?”
杨思明的心脏怦然一跳,注视着面前这张憔悴的脸,他的眼中盛满了感激、感动、和感恩。
郭瑶琳见杨思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尴尬的一笑道:“我有点发神经了。”
杨思明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半天才说道:“你累了,千万别倒下。”
郭瑶琳一笑道:“没事,我是铜墙铁壁,我不会倒下的。”
他忽然扑向了她,激动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用带泪发颤的声音急切的说:“请你为我,成为真正的铜墙铁壁,因为我好害怕,害怕……如果你倒下了,你要出个三长两短,我……我会……”
听到这番爱抚、关心的话,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满腹的委屈、满腹的痛苦、满腹气愤……仿佛要一下子发泄出来。可她不知如何去发泄,竟然撞入他的怀里。
杨思明带着感激之情,紧紧地抱着她,感觉她全身在颤栗,他的心登时绞成了一团。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带着满心的震颤,心里暗暗发誓:“瑶琳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姑娘呀!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护她!”
眼下杨思明还无法接受郭瑶琳的爱,因为他深爱的人是白小玲。虽然传来诸多不好的消息,但他决不相信与玲儿的爱情如此不堪一击。
他们毕竟一起出生入死,血战过沙场,一个为了爱,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怎能因为一桩不知真相的冤案而选择放弃呢?如果我们的爱情如此不堪一击的话,我宁愿选择瑶琳相伴一生。
可眼下事情还未明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郭瑶琳这份爱。
杨思明将她缓缓的推开,说了一些感激和歉意的话,便把她拉到床上,在他温言的劝慰下,郭瑶琳睡着了。
油灯扑闪,照在郭瑶琳的脸庞上,秀眉微蹙,眼角还挂着泪珠,时而发出一声轻微的喟叹,仿佛在梦中还在伤心、担忧一般。
杨思明心里大痛,掖好被子,怀着歉意、愧疚和感谢之心回到自己的房间,见郭大壮和郎中正在谈论自己的事,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郎中急忙将他拉到床上:“你大病刚愈,身子骨还很虚弱,赶紧倒下休息。”
杨思明也觉得脑袋晕乎乎的,顺势趴在了床上。
郭大壮道:“杨兄弟,方才我和郎中还议论你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杨思明道:“郭大哥,你也知道我和玲儿之间的感情。我不相信猝然一击,就使我们彻底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