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玲认真地道:“我爸爸是个将军,整天研究兵法,你简单地给我讲一讲,说不定在我爸爸面前露露脸呢。”
杨思明寻思了一下,道:“战无常法,摆兵布阵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通的,我也教你几套防身之术,以后天天练功习武,别整天嘻嘻哈哈,无所事事。”
白小玲道:“行!现在就教我。”
这本书是秘笈和战册的合订本。杨思明翻了几页,就把素女防身秘诀读给她听。白小玲天资聪明,一听即懂,更令他欢喜。
起初她还听得津津有味,但过了一会儿,便觉得这仙术魔法还不如杨思明的脸来得引人入胜。于是歪着头抿着嘴微笑偷瞧着杨思明。
杨思明正讲得吐沫横飞,猛一回头,见白小玲正手托着腮帮出神似的看着自己,喝道:“嗨!你在干什么?”
白小玲激灵灵地一颤,然后冲着杨思明嘻嘻一笑,道:“杨哥哥哥,你真好看。”
杨思明揪住她鼻子,道:“臭丫头,我给你讲得是口干舌燥,你却一心二用,我非得把你鼻子捏碎了不可。”
白小玲连连作揖,哀求似的说道:“杨哥哥,杨哥哥,可不能揪啊!鼻子要捏碎了,下雨天可就漏雨啦!”
杨思明见玲儿乖伶可爱,松开他的鼻子,用极为柔和的语气说道:“困了吧,回去睡觉吧。”
“不嘛!”白小玲说完便把头放在他的胸膛上。
杨思明又从新拿起了兵书,翻看了一阵子,突然困意涌了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白小玲已经伏在自己的胸膛上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在莹白的脸上投下一道弯影,嘴角还流露着甜蜜的微笑。
杨思明轻轻地把她放倒在床上,给她盖上一双薄薄被子,自己仰在行李上,也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白小玲见自己和杨思明倒在同一张床上,吃惊地问道:“我怎么会睡在这里?你没对我做啥吧?”
杨思明笑道:“卧榻之上有色狼在旁,你还好的了?”
“你混蛋!”白小玲又紧张又惶恐,蹭的一下跳到地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并无异样,那张娇美的脸上流露着满不在乎的笑容。
把手一摆,嘻嘻笑道:“你只是一个小色鬼而已,没有什么可怕的!”
杨思明道:“哎,你别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小玲吐了一下舌头,道:“你也算是君子?古人云:久在江边站,必有望海心。借机把一个女人留在身旁,就是图谋不轨!”
“好啊!反正我已经臭名昭著了,那我就一不做二不休!”
说话间杨思明一股身跃了起来,做出要去抓她的样子。
白小玲吓得两手连摆,叫道:“不要啊!不要啊!”身子一扭,急忙往躲到了墙根下。
见她如此狼狈的样子,杨思明不禁哈哈大笑,指着她道:“整天咋咋呼呼的,闹了半天是一只纸糊的老虎。”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白小玲问道:“谁呀?”
门外的人答道:“我是你小二哥,晚饭的时间到了,不知道你们晚上吃什么?老板叫我过来问问。”
“进来说话。”白小玲将房门打开,店小二走了进来,冲着二人各点了一下子头,笑道:“杨兄弟,你们玩呢?”
杨思明道:“小二哥,你竟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分明是在打架,怎么是玩呢?赶快掌灯,去问问那三位晚上吃什么。”
“哎,哎。”店小二点头哈腰地道:“我这就去问问,你们接着打,接着打,别真打急眼了,揉到被窝里去!”
白小玲叱道:“去你吧!”
迈步就往门口走,店小二以为是要打他,扭着屁股就跑,边跑边回头,模样滑稽可笑。
白小玲咯咯而笑,见他走远便把门从新关好。又回到床沿上坐下了来。
杨思明推了她一下,道:“去!请你离色鬼远一点!”
她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讲话。两眼扑闪着,正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早已洞察他的内心的一切。
杨思明问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白小玲道:“我一想起你师父要来,又紧张又害怕。”
杨思明道:“我师傅和蔼可亲,你紧张什么?怕什么?”
白小玲道:“我怕他拒绝我和你在一起。”
杨思明道:“我们既不是仇家又不是敌人,师傅没有理由干涉我们。”
白小玲道:“我担心不无道理,眼下金国大兵南下伐宋,我父亲已经被金主封为镇边王。你师父是个汉人,我怕他……”
话到关键之处,忽听门外传来李五粗豪的嗓音:“你们两口子起床了没有?晚上要不要我们吃饭啦?”
白小玲骂道:“该死的李五,又在胡说八道!”
她眼珠一转,决心给他来个恶作剧,附耳对杨思明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个人蹑足来到门前。
杨思明在左,气运丹田,早已准备妥当。白小玲在右,她快速地拉开了房门。李五正侧耳向里面偷听,忽见黑影一闪,嘴巴已经挨近耳朵,惊愣之时,猛然听到“哈”了一声。
这一声大喝,是从丹田处发出的,有如霹雳在耳畔中炸响。李五“嗷”的拔高一蹦,捂着耳朵就跑。
只觉得耳朵里声音杂乱,什么锣呀,铉啊、铃啊、鼓啊一起在耳边敲响,他什么也听不见,脑袋也跟着嗡嗡的响。
听到叫声,张奎、马全急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见他捂着耳朵如此狼狈的样子,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李五竖起了耳朵,把头一偏,问道:“啥?”
此时杨思明和白小玲笑着走了过来,马全问道:“他这是怎么啦?”
白小玲边笑边说道:“这李五跑到门口听声,被杨思明喊了一嗓子,把他耳朵震聋了。”
张、马二人听了也忍不住地笑,冲着李五喊道:“活该!”
李五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便指着杨思明和白小玲道:“这俩口子不是个好东西,我就问问晚饭吃啥,他们俩就吓唬我。”
歪着头,用手不住地拨动着耳朵,对张奎问道:“我的耳朵嗡嗡直响,不能成聋子吧?”
张奎道:“这可没有准儿,听说耳朵被震聋了之后,拧几下耳朵就好。”
此时耳中的轰鸣声已经减弱了许多,张奎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他信以为真,抬起左右手拧起了耳朵来,把耳朵拧成了麻花状,也没见疗效。
知道张奎也在耍戏他,便指着他们四个人,道:“你,你,你,还有你,没有一个好东西!”
把手往身后一背,迈着大步气呼呼的向楼梯口走去。
四个人望着他的背影,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李五突然在楼梯口前停了下来,蓦地转过身子,把眼睛一瞪,吼道:“笑个屁!笑!”
张奎咦了一声,道:“李五耳朵不聋了?”
李五道:“大声笑我在听不着,该真聋了!哼!”噔噔噔向楼下走去。
四个人回到了房中,白小玲就把吓唬李五的过程详细地讲了一遍,张、马二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
李五来到楼下,让老板煮了一锅粥饭,点了四样可口的小菜,便回到了楼上。
一进门,见四个人还在笑他,把眼睛一瞪,警告道:“告诉你们,谁在笑我今晚休想吃饭!”
马全道:“下了一趟楼,权利还长了呐?”
李五道:“谁像你们,一个个懒歇歇的!我方才下楼把饭菜都点好了。”曲下手指,一样一样的数了起来。
四个人一齐夸赞了一番,这出游戏也就算结束。
闲聊了一阵子,店小二和老板端着饭菜走上楼来。中午都喝了不少的酒,腹内空荡荡的,见这饭菜可口,五个人便大吃了起来。
夜幕降临,天色一刻比一刻的暗。白天睡了好长时间的觉,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一路诸多险历也都讲完,干巴巴的坐着颇为无聊。
李五性子直爽,他率先开口说道:“这人也找到了,杨兄弟的事情也办完了,二小姐见到情郎后嘴巴也咧开了。都平安无事,也不张罗回家,老在这里待着干啥?”
白小玲叱道:“李五,你以后少在众人面前说些脏话,什么两口子、情郎的,你以后就给我禁口!别忘了,我们既没订婚也没结婚,不过就是朋友而已。”
李五脸一红,急忙作揖赔礼,道:“二小姐,您别生气。李五跟着您也有一年多了,您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嘴大舌敞,逮住啥就说啥,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李五把手一举,发誓道:“我李五以后再胡咧咧,就嘴巴生疮、舌头生疔,嘴里化脓、喉咙眼儿里卡鱼刺,说不出话来!”一番有趣的发誓把大家伙都逗笑了。
马全道:“李五,你的毒誓发的不对,应该是嘴上生疮,屁股流水儿。”
李五把头一偏,眼睛一瞪,叱道:“去!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个屁!”
马全正要还击,杨思明摆手道:“诸位仁兄,是我连累了大家,请多多担待!其实我也想尽快和你们一起回去,只可惜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