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风樯阵马”米襄阳

米芾，初名黻（fú扶），字元章，别号有鹿门居士、海岳外史和襄阳漫士等，生于宋仁宗皇祐三年（1051年），卒于宋徽宗大观元年（1107年）。他祖籍山西太原，后迁至湖北襄阳，所以人称他为“米襄阳”；又因他曾官至礼部员外郎（古称“南宫舍人”），因此后人又称他为“米南宫”。由于他狂纵不羁，秉性刚洁，与苏轼一样爱石成癖，在安徽无为县知军（县）任上，见一佝偻如老者的奇石大喜，缘石筑庭，呼之为“石丈”，且著朝服拜之，所以当时朝野的人也叫他做“米颠”。其实，米芾之“颠”在不拘常调，崭然见头角。他虽然出生在家境殷富的官宦人家，其母与宋皇室有很深的关系，但他仕途困踬，位卑职小，并不热衷于功名利禄。他资质聪慧，从小即潜心研习书画诗文。在书法上，他精于临摹古人的墨迹，豪爽无异，能以假乱真，令当时鉴赏名家之流一时难辨其真伪。更重要的是，他学古而不泥古，继承传统又有创新，以致卓然成家。如他所书的代表作《蜀素贴》运笔机敏灵活，使转自如，气韵俊逸；又如他的另一代表作《苕溪诗》，运笔潇洒，结构舒畅，出锋左侧，却有“似欹反正”之妙，更显露出米芾书法的风格。苏轼评米芾的书法说：“海岳平生篆隶真行草书，风樯阵马，沉着痛快，当与钟（繇）、王（献之）并行，非但不愧而已。”不仅如此，米芾对书学研究造诣甚深，著有《书史》、《海兵名言》等书，成为后世研究书法史和书法理论的重要典籍。“断云一片洞庭帆，玉破鲈鱼金破柑。好作新诗寄桑苧，垂虹秋色满东南。”米芾这首《吴江垂虹亭作》诗，绘出江南鱼柑丰收的秋景，也透出他深谙于画理。他和其子米友仁（字元晖，世号小米）创立了“米点山水”的山水画派，所绘烟云掩映的山水开拓了山水画的题材，表现方法上纯用水墨烘染，以特有的横点法追求笔墨意趣的清新神妙，开拓了我国古代山水画和写意画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