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树挺略带尴尬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何丽娟,那家伙不跟她姐坐前排,反倒坐小威旁边;黄树挺对她露出个招牌笑容,正要说句什么,心里又响起一阵“呵呵”的笑声,只听胡小安低语道:“真不知是什么支撑了那小子的自信!”
重振天古怪的与黄树挺对视一眼,两小子正相互咧嘴时,曹进又出声了:“肃静!肃静!首先:非常感谢挺哥能理解我的真诚赞美!下面,为增进新老朋友之间的感情,我们进入今天的游戏环节,有请新老朋友搭档,一起上台做些小游戏,我建议,就从黄树挺和陈艳林搭档开始!”
众人轰然击掌应好,黄树挺不明就里的被推上讲坛,待到众人重新坐定,也不管他们的喧嚣,黄树挺略显呆愣地看看陈艳林,又看看众人,再转回来看看陈艳林,又皱眉看向众人才问道:“搞什么鬼?表演什么?为什么是我们先来?”众人竟只顾着喧哗却不理他。
黄树挺有点不知所措,也不知是谁起的哄,叫他俩先表演什么僵尸对掐,开始他还不知什么意思,直到对面的陈艳林上前一步,伸直两手,毫不客气地掐上了他脖子,许是对他的混账言行很不满,那家伙还很用力,就差没用拇指去按喉咙了。
黄树挺终于醒悟过来,也毫不客气的掐上陈艳林脖子,还二笔地咬着牙,低沉的说了句:“你那么用力,又想谋杀亲夫吗?”
此话一出,场面彻底沸腾,陈艳林羞红了脸,松开了他的脖子,又狠狠地打掉他双手才说道:“混账!无赖!流氓!神经!不跟你玩了!”说完还啐了他一口,掩面下了讲坛,也不回座位,“咚咚咚”的径直去开门,出了屋子,“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众人的哄笑直接静了下来,小威忙不迭起身说:“我去看看她!”黄树挺也讪笑着正要回座位,曹进却忽然又提出要求道:“别急着下来,得重新换个人跟您搭档表演,您别再幽默过头啊!雷人的话尽量少点,不是谁都经得起您的玩笑啊!”
黄树挺呆立讲坛,曹进说什么:“我们挺哥是个难得的幽默大师,建议大家自由报名与他搭台。”这话一出,男男女女就同时站起来好几个,都要与黄树挺搭台,出乎意料,竟是何丽娟叫得最欢。
女声本就穿透力很好,只见何丽娟站起身来,一手握拳高举,大呼道:“我说!我说!你们听我说!用幽默大师来形容他不太恰当,应该叫二笔青年!我要跟二笔青年耍耍!”此话一出,才略有平息的哄声又起,众人竟是同意了。
等何丽娟在对面站定,黄树挺才发现她起码高出自己半个头,这并不是说何丽娟有多高,其实是黄树挺长得矮,这回他学乖了,愣是傻笑着不说话。
曹进轻笑道:“为了防止我们的何大美女也谋杀亲夫,这回就表演僵尸对掐了,大家说说表演什么好?”众人又是一番叽叽喳喳,最终决定让他俩扭屁股,两人茫然,不知怎么个扭法。
最后按他们的提示,两人背对背站立,两手握拳提在胸前、挺胸翘臀、顺时针三圈、逆时针三圈。
黄树挺一听挺胸臀就不干了,一边暗自嘀咕:“男人挺胸翘臀太猥琐了!”一边对着众人怒目而视:“干什么?你们耍猴啊?我们是长得像猴子,但我们完全进化成功了!你们不能把我们当猴耍!”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重振天也哈哈大笑道:“终于承认自己像猴子了?”黄树挺一听更不爽,愤然指点重振天道:“我们的祖先就是猴子,你不像猴子难道还像猪吗?”
此话一出,笑声略减,随即更大的笑声响起,很多人笑着指点重振天:“猪!猪!猪!”众人也不管重振天的窘态,转而又指点讲坛上两人:“请两位进化成功的猴子领导继续表演!”各种笑声此起彼伏。
黄树挺本要再拒绝,却发现何丽娟已经摆好了姿势,还回头略有不满的看着他,大有你敢不配合,我就会怎么样的架势。
黄树挺一看她那姿势,一个龌龊的念头就冒了出来,还被他无耻地击掌吼了出来:“好!很好!非常好!这姿势我喜欢!真特么的销魂极了!”
全场沸腾,何丽娟刹那转身,对着他胸口一阵粉拳交加,黄树挺溜下讲坛她还紧追不舍,混乱的打闹让现场炸锅。
正当黄树挺要开门逃出去时,曹进和程来土却是忽然架住了他,硬是把他往讲坛上抬,何丽娟竟也不依不挠地锤了他一路。
刚重新站定,黄树挺就扯开喉咙吼出:“谋杀……”岂料曹进和程来土竟撸起袖子,一边修理他,还一边高声接口道:“亲夫啊!又有人谋杀亲夫啦!”此言一出,又有几人跃上讲坛,加入了讨伐混蛋的行列,场面混乱不堪。
黄树挺被众人捶的捶、掐的掐、拧的拧、摇的摇,终于双拳难敌众手;正要突然倒地装死,一个冷冷的女高音压下了众人的喧哗:“好了!大家不要闹得太过分!”黄树挺匆匆一瞥,发现是何淑娟,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听到了天籁,岂料何淑娟马上又补了一句:“你们都下来!让他们继续表演!”
众人一听有理,纷纷轻笑着回了座位,何丽娟也最后狠掐了黄树挺一下,才意犹未尽的宣告罢休。
可怜的黄树挺,一语不慎,成为众矢之的,正龇牙咧嘴呢,程来水就嘿嘿道:“继续啊!刚才的表演就很精彩啊!”众人也起哄:“重新表演扭屁股!”
黄树挺无奈,只好略带尴尬的,按着众人意思扭来扭去,何丽娟就自然得多了,而且她动作较大,那丰满的臀部还不时蹭到他,那感觉是不是很销魂,那是相当的销魂;黄树挺勉力压下又要说笑的心绪,自顾自傻笑着、暗爽着。
伴随着众人的掌声和哄笑,黄树挺与何丽娟做完了扭屁股的表演,两人对视一眼,正要走下讲坛;也不知是谁起的哄,说还要再做几个游戏,众人也纷纷拦住他俩;黄树挺不禁对着何丽娟耸耸肩,何丽娟只是笑骂一声:呆子!转首问众人道:“表演什么嘛?”
众人稍微议论,决定让他俩随便来些简单的就行,于是两人又成为众人的傀儡与笑料,按他们的要求,先是背靠背、又是额抵额、又是左耳贴右耳,伴着众人的哄笑声,黄树挺还故意对着何丽娟的右耳,轻轻吹了一口气,何丽娟轻擂了他一拳笑骂:“讨厌!”
最后,当他俩按众人要求,鼻尖碰了鼻尖时,鬼使神差的,黄树挺竟是忽然捧起何丽娟的俏脸,对着她那樱桃小嘴,来了个蜻蜓点水,然后扯开喉咙怒吼:“老衲受不了了!这表演太【淫】荡了!”
现场又一次彻底炸锅!有人击掌叫好,有人大呼:“太流氓了!”有人大呼:“老衲也受不了了!”也有人大呼:“太突然了!太有才了!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种种言语、种种笑声都被黄树挺屏蔽在耳外,其实他也震惊于自己突然的举动,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一切不可逆转,一想到可能会有的结果,黄树挺不禁也对自己无语。
心念电转之下,黄树挺很干脆的把脚距调到与肩距相当、昂首挺胸、收腹收臀、一边把十指关节扳动得“啪啪”直响,一边露出他那招牌笑容,似笑非笑看着何丽娟,那架势,似乎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且不说重振天站起高赞了一声:“黄兄威武!”却见何丽娟微张着的小嘴,一双大眼瞪得滚圆,却略显茫然,通红着俏脸呆立良久,忽然一手掩面,一手拉起黄树挺跑向门口;众人并不阻拦,黄树挺也就迷迷糊糊跟着她出了走廊,到得阳台。
小威和陈艳林谈得正欢,着实被他俩的忽然闯出惊了个非同小可;两个人瞪圆了四只眼睛盯着他俩,陈艳林断断续续道:“你……你们……这么快就……就……”
陈艳林话未说完,何丽娟就甩开黄树挺的手,指着门口却又盯着黄树挺喝道:“你们俩先进去!”小威和陈艳林不禁诺诺着往门口挪步,快进门时,陈艳林还蓦然回首,复杂的瞟了黄树挺一眼。
两人目送另外两人进了门,才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眼看何丽娟那眼神越发的危险,黄树挺唯唯诺诺道:“那个……那个……不是!这个……那个……”那个了半天,黄树挺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干脆昂首挺胸,咬着牙、绷着脸、闭上眼睛来了句:“还是你先说吧!”
想象着的一声脆响,果然响了起来,黄树挺忍住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硬是一声不吭,也不睁开双眼,死撑着等待那第二声脆响,良久,良久,他以为时间停止了,耳边却是传来一声轻笑:“死样!不理你了!”
黄树挺如释重负地睁开双眼,发现何丽娟已经转身,两手抵着阳台护栏,在仰头看天呢;他傻笑着与她并肩,也装模作样的学着她,呆看着天空好一会儿,才转向何丽娟,傻乎乎地说了一句,让他自己都马上后悔的话来:“你不怪我了?”
何丽娟一听这话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两只粉拳狠命地擂在他身上怒吼道:“你混蛋!王八蛋!神经病!大烧饼!大木头!大猪头!懒得理你!”说完竟是“咚咚咚”地跺着脚,也不顾黄树挺深情地呼唤,径直回了房间。
黄树挺呆立良久,理不清烦杂的思绪,两手胡乱地挠挠头,干脆瘫靠在阳台护栏上,仰头闭目,任斜阳洒在脸上,夸张的深呼吸、深呼吸着。
也正是那时,胡小安的声音又在黄树挺心里想起:“嘿嘿,傻小子傻人有傻福啊?”黄树挺不禁两眼一翻,想起自己也曾辜负了不少好姑娘,竟是无言以对。
那声音又略带惆怅道:“能吃掉诱饵,却经得住终极诱惑的人才是强者啊!黄树挺不知他什么意思,只翻着白眼,“吱呀”!开门声响起,黄树挺一个抬头,发现何淑娟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