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叫做从天堂跌落地狱,这就是。
“为什么他来不了?你之前不是说过,陈墨和伊莉莎他们也到了巴黎吗?”粟薇薇不能置信,听到陈墨这个名字她好不容易才升起了希望,可不到几秒钟,希望破灭,她被迫又回到冰冷残酷的现实中。
而Eric的郁闷不比她少,“他们都被纪远东的人拦住了,现在一时之间走不开。”
粟薇薇怀疑他,“不能吧?陈墨和伊莉莎他们,你父亲那边还有人能拦得住他们的?我怎么觉得这其中好像有什么猫腻,是我多疑了吗?”
Eric:“是。”
粟薇薇撇撇嘴,将头转向另外一边,过了会儿才闷声闷气的说:“那今晚,我们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Eric不答反问。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粟薇薇其实也很纠结,纪远东把他们两人关在同一个屋子,其用意不言而喻。她真没想到纪远东那样呃老头子居然还时兴这种几十年前台岛偶像剧里面的脑残片段,真是无语了很久。
“房间里还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Eric回头看了眼床上,摇头:“只有一套。”说这话的时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粟薇薇见他同样郁闷成这样,心里反而舒服了许多。要烦恼也不能她一个人烦恼是不是,有个人陪着,至少知道,倒霉的人不是只有她一个。
粟薇薇在房间里四处走了几圈,最后也没能找到被子,好在还是被她找到了几件衣服,都是男士的外套,看起来又大又暖和,她喜滋滋地把衣服扑在地上,用手压平后,做了个一人高的软垫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来。
“好了,今晚你就睡地上吧,我帮你把床铺铺好了。”她拍拍手站起来,笑容满面地看着他。
Eric揉了揉酸涩胀痛的眉峰,“这是我的卧室。”
“我知道啊。”
“那不是应该你睡地上?”他强调“地上”两个字,开玩笑,这可是他自己的地盘,结果被一个女人轰到地上去睡,岂有此理。
粟薇薇双手叉腰,理所当然道:“那又怎样?别忘了我也是受了你的拖累,谁让你好端端的偏要捉弄我,一开始拒绝你老爸不就行了,反正我今晚就是要睡床,睡床!”为了防止他冲上来,粟薇薇立马坐在了床上,示威般的看着他。
Eric走过去,三两下就把她从床上拎起来,分分钟把她甩回地板上的“临时睡垫”上,姿态高高的,睥睨地看着她:“这是我的地盘,乖乖睡你的。”
“你混蛋!”粟薇薇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眼眶红红的,声嘶力竭地控诉他:“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一点同事爱都没有,好歹我也是被你家人关进来的,你居然连床都不肯让给我,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混蛋!”
“骂得好。”他拍了拍掌,嗓音浑厚森冷:“去把灯关了。”
“不去。”
她瞪他:“你自己不会去啊。”
“你距离开关近。”他理所当然地使唤她。见她一脸不情愿好像随时会冲上来打架的架势,不疾不徐地加了一句:“我不是纪程然,别指望我会另类对待你。”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是,他才不会像你那么变态。”粟薇薇恨恨走过去关掉灯光,抹黑回到地板的衣服堆上,躺下来,眼睛却怎么也不想闭上。
脑子里乱糟糟的,好像在想着什么,又什么都不用去想。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粟薇薇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睡着了没有,只是觉得好像身体一轻,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她不禁用头去蹭了蹭那温暖的地方,好舒服啊,比她刚才一直冷得打哆嗦好多了。
她没有睁开眼睛,一天下来早已疲惫不堪,刚开始她还勉强着不想闭眼睡觉,可最后也熬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Eric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把她裹得紧紧的,然后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安静的睡眼。
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在看到她躺在地板上冷得缩成一团的时候,会忍不住下来把她抱上床去,又为什么在看到她故作坚强紧绷着脸的时候,他会觉得可笑,可笑之中,又含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这张清纯姣好的脸,在他的印象中,除了最近经常发生交集之外,以前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直把她当做匆匆过客中的路人甲,看过了就不会再想,也不需去忘。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频频在自己身边晃荡的?
他轻轻摇头,冷厉的脸上浮现一抹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怅然和疑惑。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穿越这种事,未来的那个“自己”,眼光和水准是有多么差劲无聊,才会看上这种干巴巴浑身上下没几两肉,又喜欢惹是生非的女人?
这择偶的目光……太差了!
连他都忍不住唾弃。
睡梦中的粟薇薇,似乎察觉到有什么异样,眯着眼睛嘤咛了一声,将盖到脖子上的被子往下一拽,露出了修长笔直如白天鹅般的脖颈,以及性感锁骨下,若隐若现的饱满玲珑……
Eric不经意正好撞见这一幕,突然间觉得喉咙一热,伸手把她裹紧。
呃……好像也不是那么差劲,至少身材,似乎还不错。
但也仅此而已,他Eric什么女人没见过,这样的货色,对他来说只是一般般,一般般而已。他很酷酷地想着,正要离开。粟薇薇又不知道自言自语了什么,将被子一扯,翻了个身后把脸埋在枕头里睡,身上宽松的睡衣被她这么一动,顿时往上一番,光滑如玉的裸背,无比刺激的暴露在空气中。
月光从玻璃窗外斜照进来,正好落在了她象牙白的后背上,镀上了一层银霜。
这个女人!连睡相都这么差。而且这种睡相极其不健康,明天起来她肯定又得喊这喊那了。
Eric叹了声,过去抓住她的肩膀,将她身体扳正过来,近在咫尺的睡眼,暖暖的气息直呼在他脸上,犹如羽毛在他鼻翼间掠过一样,轻飘飘的,很痒。
他把被子拉上来,这次没有盖到脖子,只到了肩膀。
明明刚才在地板上还冷得缩成一团,有被子盖了又睡相奇差。
她抽了抽鼻子,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脖子,Eric身体骤然一僵。
“好……舒服,别离开好不好?”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很小,可紧贴着她脸的Eric,却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