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见到了,为什么两个人都没回来?
既然见到了,又怎么会发生那种事?
付文博揉了揉她依旧软嫩的小脸,“他不想回来。”
“既然他不想回来,那你自己回来不就行了,又何苦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本来这件事就跟他们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会发生这么多事,说白了全都是他付文华一个人搞出来的乱子,既然有本事做,怎么就没本事承担?
“他倒是会享受,只会把烂摊子都交给我们来做。”
还说是亲兄弟呢,比人家拜把子的兄弟都不如!
童南星越想越气愤,“该不会真的是付文华把你给绑起来,想活生生弄死你吧?”
兄弟倾轧在宫中时常发生,可鸿胪寺卿说白了也就是个四品冠,何况付文华已经是举人,自己又娶了内阁大学士的嫡女,依旧要是踏进官场也一定会混得顺风顺水,只要自己不作死,日后的生活只会越来越滋润。
付文博要学识没学识,说破天了现在还只是个秀才,娶的还是一个六品翰林官的庶女,哪里都比不上他,他到底哪里不高兴了才要对自己的亲弟弟下狠手?
“现在还不能这么说,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能妄下定论。”
“我知道,我也是气不过。”童南星看了看身边的丫鬟,“你们先都下去吧!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是。”丫鬟婆子们鱼贯而出。
整个屋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你们两个都失踪了之后,我曾经看到童开年鬼鬼祟祟的往青楼那儿走,是不是跟这件事也有关系?”
“你出门了?”付文博的关注点显然跟她不一样。
童南星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只露出了一对眼睛,“我担心你,所以想出门去找找看。”
“真是个笨丫头,我能去的地方,你能去么?”
想到那些袒胸露乳的风尘女子,童南星就一阵脸红,的确,那种地方都是男人去的,她已经嫁作人妇,甚至都没女扮男装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往那地方走,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那童开年跟我大哥,的确也有关联。”
“跟大哥?”这两个八竿子打不找的人,怎么会有关联?
童开年都已经十七岁了,家里肯定着急给她谋一门好亲事呢,怎么可能会让她跟付文华沾上关系啊!
更何况大哥已经有了嫡妻,要是童开年真的跟大哥不干不净,要进付家的门的话,那也只能当个小妾,甚至比秦楚楚还要不如……
按照李氏那个脾气,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别人做妾的!
“嗯。”付文博认真的点点头。
“那……”她简直没办法想万一童开年也进了门,那付家会闹成什么模样,“这件事绝对不能公之于众。”
“就怕大哥又把别人给弄大了肚子,到时候可不好收场了。”
童开年再不济,那也是童祥的亲闺女,地位比童南星要更高,万一真要怀了付文华的孩子,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进付家的门。
曹如之能饶得了她?
付家,又能容得下一个还没进门就不知检点怀了身孕的姨娘?
“嫡姐她应该不会那么糊涂。”她们之间发生过太多的过节,只是在她成为付文博的夫人之后,这些过节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你真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聪明?”付文博掐了掐她水嫩嫩的小脸,“这段日子不见,还瘦了点。”
“再瘦也比不过你瘦啊,这段时间可得好好养养。”说起这个童南星就心疼,“你看你,脸都快瘦没了。”
“能让你这么担心我,我死而无憾。”付文博满足的在她身上蹭了蹭,将脸埋进了她的秀发里,深深地呼吸,“真好闻。”
童南星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没有脂粉味那么浓烈,也不像花露一般太假,就像是跟她这个人浑然天成的一般。
童南星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推开了他,脸上带着一抹愠色,“好了,这才刚回来,就没个正经了。”
“当着自己夫人的面,还要装模作样那得多辛苦。”说到累,他还真觉得累了,悠哉悠哉的走到了床边,往上面一躺,舒服的滚了一圈,“吃过苦头才知道家里到底有多温暖。”
被锁在那间屋子里,没得吃没得喝,睡也只能睡在地上,前些日子下了一场雨,整个地上都湿漉漉的,根本就睡不好。
那间屋子明明看起来很旧了,却怎么都踹不开,等关的时间一长,就更没有力气去踹门了。
好在他弄出来的动静被别人当作是闹鬼,村子里的里正请了个道士来驱鬼,刚一打开门,他艰难的爬了出来,把这帮人都给吓坏了。
最后里正胆大的走了回来,又问清楚了他的消息之后,立刻联想到了这两天京城里总是会来人打听消息,立刻上报了朝廷。
付文博这才逃出生天。
他冲着童南星招了招手,声音淡淡的还有些嘶哑,只是比先前要好多了,“过来。”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床头,“干什么?”
“想让你陪着我睡觉。”付文博长手一捞,就将童南星给捞到了自己怀里,让她躺在自己的身边,紧紧的拥着他,闭上眼睛。
付文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投过身子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抱着你了。”
只有经历过绝望,才会知道这一切让他多么珍惜。
身边有一个人,长久的陪伴在他左右。
他的手臂又紧了紧,恨不得把童南星揉碎进自己的骨子里,“倘若我死了,你也不许改嫁,要为我守寡,你只能当我一个人的寡妇。”
童南星一阵无语,这人,真是好的不说,非得说不好的,“你就不能想点好的,难道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万一我死在你前面呢?”
“那可不行,你必须要死在我后面,我不想看到你离开我,哪怕是一息,都不行。”付文博将她转个身,脸朝着自己。
望着那张小小的,眼眶还红红的脸,拨乱了她额间的刘海,轻轻的留下了一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