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亭序呛得不行,心想再待下去,自己的小命就会被深深摧残,连忙称病逃了,他走后,就只剩下纪沉、于乐,气氛有些诡异。
娵音若无其事地接回了“骨折”的手臂,问道:“你们认得拘影吧?”
纪沉于乐听她说话的语气明显与刚刚不同,并无丝毫玩笑之意,也便不约而同点了头。
然后,他们下意识地回想刚刚所发生的一连串狗血事件,突然觉得背心发寒。是否她一开始就是为了将其余人遣走,只留他们俩?
她不会早就……然后……最终……
“别想歪了。”娵音哑然失笑,这两货真把她当成欺负弱小的****了吗?
她振振衣袖,掏出一副画着于乐、纪沉两个火柴人的图,问道:“这是否为拘影所作?”
纪沉。于乐不明所以然,迟疑一下,点头。
“看在他的份上,帮我将‘缥缈蓊郁彳亍’翻译出来!”娵音取下随身佩戴的鱼令,其上赫然显现着极深的刻痕——
缥缈蓊郁彳亍。
纪沉于乐的警惕在看清鱼令后顿时散尽,娵音的严肃让他们也不由认真起来,可这刻痕的内容实在是古怪。
“于乐,纪沉,相信你们可以的,盗墓的最擅长这些了。”娵音笑眯眯地提醒。
纪沉、于乐见她这般情状反倒更觉得可怕。她是怎么知道的,好像他们只对拘影说过这事,也就是醉倒万里香酒楼那次拘影说给她听的,既如是,难道——
娵音瞪他们一眼,解释道:“我救过拘影的命,性命之交!”
纪沉、于乐这才打消疑窦老实专心地研究那六个字。
于乐思索了一会儿,沉吟道:“写的有点像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历来为世人向往,然欲登无路,因其地势险峻,隔绝人烟。
“哪里?不是阴间或者地狱就成!”娵音两眼放光。
“云岚山。”于乐暗自抹了把汗,那个地方和阴间貌似也差不多吧。
娵音淡定了,眉开眼笑道:“谢谢啊,于乐。”
于乐怔住,喃喃问:“平宁郡主怎会如此欣然,云岚山可是天下险地!”
娵音心头一跳,回想自己在云岚山的经历着实坎坷,除了在邀尘身边时安定些,其余都是生死攸关。想着想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于乐没注意到娵音的变化,犹自道:“缥缈云间,人亡;蓊郁林间,人亡;彳亍行间,人亡!平宁郡主,当心。”
“本郡主明白,这段日子在锦安还望二位多关照。”娵音眼中闪动着名为奸诈的诡异之光。
于乐、纪沉甚感莫名其妙,他们的身份又不算显赫,她有必要打招呼吗?回去后,他们的房间里各有一封信,他们看完后俱望向周府方向。
周家小子,可怜啊。
周亭序赌钱时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继续赌钱。
赌着赌着感觉不太对,具体是哪里,他也说不清楚,一锭银子递过来,他收,又一锭银子递过来,他再收,一箱金子递过来,他终于察觉出了什么,抬头仔细看眼前之人。
清秀的眉眼,带笑的神情露出的纤白手腕上几个金镯子闪闪发亮。
她欢乐地抛着色子问:“序哥哥,还要再来一次吗,嗯?”
周亭序指着她,张大嘴巴两眼一翻,就快要晕过去,但看到对面狼心大盛的女色狼,他犹豫了,不敢拿自己的贞操冒险。
“郡主,这边请。”他勉强说出这句具有诱惑力的话,果然看见对方眼底迸射出的光华,只是那光华似乎太盛了,灼烧天地。
娵音借着将色子扔回桌上的时机敛了眸光,“娇羞”地扯着他的袖子出了赌坊。
周亭序又打算扯理由逃走,娵音看出他所想,剽悍地拉住他上马车,凉凉威胁:“周亭序,周振兴之子?如果还想见到你爹,就给我乖一点。”
周亭序怒瞪她,掀开车帘就要上演一出“怒跳马车,妖孽夫君你别跑”,突然僵住了。
某人大言不惭地提醒:“哎呀,序哥哥,你跑什么呀,腰带都散了呢。”
散了,接下来是什么,内裤掉吗?
周亭序脸色大变,重新栽倒在娵音脚边。娵音居高临下,手中的玉带飘飘,正是他亲爱的腰带。
瞬间颓废的周亭序叹气,却不得不心惊娵音的武功。他自幼习武,武功自然不差,娵音轻易扯走了他腰带,她的武功必定也不弱。听闻她本是辛相远房亲戚之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的武艺?再者,她虽笑着,眼神却冰冷。
他好像得罪错了人。
“你在想什么?”娵音温柔地将腰带还给他,随口问道。
“没什么!”他被她语气中的冷冽冻得一个哆嗦。
“不用多想,只要你足够听话,就不会有事。”娵音一眼洞悉他的想法,似安慰实威胁地道。
周亭序配合地点头,十分合作。
娵音赞赏地瞧他一眼,觉得有时能屈能伸真是个好习惯。
她索性也懒得维持辛茹那拜金的形象了,将手上戴着的金镯子们嫌弃地取下,扔到放手镯的盒子里,然后活动活动手腕咕哝着:“戴这么多,我都快成印度舞娘了,我是个有节操的拜金女!”她有节操地将周亭序用来束发的金冠也一并摘了收走。
周亭序:“额。”说好的有节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