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无勤看了看那郁郁葱葱的野草,略有所思地反问道:“邱掌柜,现在是什么季节?”
邱掌柜爽快地答道:“现在是初秋季节。”
“那就对了。”田无勤快要拍案而起,身子还是歪斜了一下,然后站正说:“这就对了。邱掌柜,你看,点燃这野草也需费一番功夫。”
邱掌柜对草地狐疑地看了一眼:“这有何难?”
田无勤于是说:“这可以叫冒富去点燃一下野草,能不能点燃?”
冒富急道:“掌柜的已经吩咐了,我们去换干净衣服。”
“对。”田无勤道:“就依你的本领想点燃野草,是难上加难。”
冒富更急了:“你别看不起我,这放火的事我一学就会。”
田无勤还是道:“要点燃这一大片野草,需要借火。”
邱掌柜问道:“借什么火?”
“要用油哪助火源。”田无勤为自己能说出这句悄皮话颇为满意。然后又问道:“邱掌柜,你家有油吗?”
邱掌柜毫不犹豫地道:“有什么猪油,牛油,羊油,都有。猪油最多。”
田无勤摆了摆手,否定邱掌柜说的这些油,他要的是另一种油:“有桐油吗?”
邱掌柜弄不清了:“这桐油可得要问屠管家。可惜他现在不在。”
“那是屠管家的失职。”田无勤忘不了损一下屠管家的话,然后说:“应该有桐油?”
邱掌柜被逼得没法,只得问炳才道:“屠管家同你关系最好,他那里有没有桐油?”
炳才答道:“有桐油。”
田无勤又快要拍案而起:“这就好了,有了桐油,就万事只欠东风了。”
还是邱掌柜问道:“此话怎讲?”
田无勤这时却没有回答邱掌柜的这句问话,而是说:“我喊住他们,就是有一个原因。他们不必去换干净衣服了,等会大火烧起来,把他们也烧得出油,何有衣服不干呢?况且马上就要干活,换了干净衣服弄脏了多不好。”
邱掌柜一听,恍然大悟:“还是田大侠想事周到仔细。冒富,炳才,你们这些人快回去一人提一桶桐油来,马上。”
田无勤也道:“我也同他们一起去。邱掌柜,你在这里仔细观看,黛眉小姐是不是会从这里逃出去?不然,我们去拿了桐油又是白费心机。”
田无勤和冒富,炳才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玉楼春酒家后院一间堆杂物的仓库前。刚走到门口,冒富马上叫道:“田大侠,不好办,这屠管家将仓库的大门给锁住了。”
田无勤一看,果然不错,那大门上有一把大大的铜锁。田无勤道:“把锁子撬开就是了。”
冒富马上道:“这我不敢。擅自撬开仓库大门的铜锁,是要扣工钱的。”
他的思想还停留在屠管家还是管家的那种狭窄思想里。要知道现在可是田无勤带着他们来到仓库前,是田无勤说撬开大门的铜锁。这想一想,就能明白的事,他田无勤大侠已可以替代屠管家的位置了。
可冒富他们眼里没有他田无勤这个田管家的位置。田无勤焦急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找到一块鹅卵石,就去砸那把铜锁。要知道这是玉楼春酒家仓库大门的铜锁,不是一般人家的铜锁。田无勤将鹅卵石向铜锁上砸了好几下,鹅卵石到被砸掉了些许石粉,而铜锁却牢固得坚不可动。田无勤更焦急了,随口就问:“怎么办?”
炳才在一旁给田无勤出主意:“田大侠,可以拿大铁锤来砸。”
田无勤被叫做田大侠,他用鹅卵石砸铜锁那狗捣米的架式,早就把所有人看得小瞧了。
冒富说道:“大铁锤也放在仓库里。”
田无勤急不可待地道:“那你还不快去给拿来?”
冒富却很无奈地说:“仓库大门的铜锁都没有打开,怎么能拿那把大铁锤出来?”
哦,原因在这里,只有将大铁锤拿来,才能将大铜锁砸开。只有砸开大门的铜锁,才能将大铁锤拿出来。冒富想来想去想糊涂了,田无勤已道:“那你干吗不去将大门的铜锁打开,再拿铁锤出来?”
冒富被说得更糊涂了,他道:“这仓库的大门就在这里了,你还没有把门打开?”
他到象是责怪田无勤了,田无勤心中升起不可竭的怒火。田管家的身份没有被尊重,还在看他打不开门锁的笑话了?”那你来打开?”他对冒富说,他将这个难题推给了他。
冒富毫不含糊地道:“仓库大门铜锁的钥匙只有屠管家一个人有,连掌柜的都没有。任何人胆敢擅自闯入仓库重地,扣工钱不要说,还要卷盖埔滚蛋的。”
田无勤被他说得没有办法了,他自己拿鹅卵石又砸不开铜锁。不然,他才不管什么鸟屎屠管家呢?若是能砸开铜锁,就一脚踢开大门,将桐油拿出来就是了。他现在只得问冒富道:“哪我怎么办?”想了一想,这句话说得不够充分全面,就再补充一句:“那我们怎么办?”
冒富却道:“我不知道。”还是一推了之。
还是炳才在旁边给他想了一个绝好主意:“那我们先请示一下掌柜的,应该怎么办?”
“不行。”田无勤未等他将话说完,就矢口否认。要知道,他田无勤已是玉楼春管家的合适人选了。要是他连这个大门都打不开的小事还要请示邱掌柜,那邱掌柜心中的份量他田无勤不是太那个了?”不行,绝对不行,我们这样来来回回的,准误事。”
他说了这话,只见冒富和炳才他们都是懒洋洋地瞧着他。这是明显的消极怠工。田无勤正想说些鼓动人心的话,炳才突然叫了一声:“掌柜的回来了。”
回头一看,邱掌柜正同一个身穿着非常华丽衣服的人来了,可田无勤左看右看那人不象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跟在邱掌柜旁边一声不响的。难道他是屠管家?田无勤在心里格登了一下。
未等田无勤开口问,邱掌柜已说话了:“田大侠,现在情况有点变化。”
田无勤一听,心想难道是黛眉小姐她们就在这一刻的功夫间从草丛中逃走了?但也不象。若邱掌柜看到这样的事,必定是向她们追上去了。因此情况可能同跟在邱掌柜旁边的人有关。田无勤狐疑地看了一下那人,才想开口问什么,邱掌柜又说了。他指着那人:“他就是我安插在黄元甫身边装作贺宾在吃喜酒的伙计。他现在回来了,向我汇报了对我们非常有利的情况。”邱掌柜说罢,就对那伙计道:“传兴,你自己说。”邱掌柜肯定不愿重复这叫传兴的伙计的话。
那叫传兴的伙计就说了:“邱掌柜,玉楼春大厅里的那些人现在没有在打架了,他们已坐下了要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