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冒富已扭起了那把铜锁。只见他瞥足了劲,嗨嗨了好几下,嘎嗒一声,谁都以为他将铜锁扭开了。那知铜锁还没有扭开,而是冒富用力不准,手指滑了一下,铜锁撞在铁拴上,才发出的声音。
邱掌柜恨声道:“什么样的铜锁?我来。”邱掌柜疾步上前,冒富和炳才忙不迭地让开路。只见邱掌柜两手抓住铜锁,暗一运气,功力就从手臂上传到手指,一招蚍蜉撼树已将那个铜锁扭断了。冒富和炳才看得张口结舌,好久才发出一声赞叹:“姜还是老的辣。”
他们是赞扬,田无勤看得却是不得其解。这邱掌柜用什么方法竟能将这铜锁扭断?还未等他能说什么话,邱掌柜已将仓库的大门打开了,嘴里说道:“你们进去,一人提一桶出来。快,迟了,弄不好,这火攻的妙策又得半度而废。”
田无勤这下子可是灰头土脸。但不能示弱。他是田大侠,不管怎样,嘴巴的功夫还是了得。他说:“邱掌柜,这条妙计总敢是事半功倍。”他说出的话就不一样,邱掌柜鼓励了他一句:“听你的。”
田无勤很高兴,就道:“邱掌柜已发话了,大家加油干,事情成了,今夜我们就在玉楼春酒家的大厅里摆庆功酒。”
他将邱掌柜对他的鼓励转移到了冒富他们这些伙计身上,冒富和那些伙计已提起了一桶桐油。田无勤进入这仓库之内,也准备提起一桶桐油。那桐油的油桶挺大,足有好几十斤重,放在墙角足有十几桶。田无勤暗中感叹到底是玉楼春酒家,财大气粗,光这桐油就有几十桶。怪不得玉楼春的大厅里的地板是那样光滑吱溜?感叹归感叹,他又在桐油桶的边地上看到一叠帐本。他一看到这帐本,心中不由来的一慌神。对呀,他刚才在黛眉小姐住的那个院子里,一间房子里捡到一本书,是放在怀里的。刚才这一阵忙碌,不知掉了没有?况且刚才他在水塘里,湿了全身,那本书不知是不是完好?怪不得胸襟那个地方就有什物重得很是累赘。现在明白了,就伸手往胸襟里掏。一掏那本书还在,心里暗想,可别湿得象烂纸团?可这本书毕竟是捡的,若是被他们这些人看见,弄不好说是他偷的?还有可能,这本书就是有人在这玉楼春偷的,看看没用,随手一丢,就丢在那间房子的角落里。但这样的后果可就严重了。但不怕,现在可以很简单的解决这个问题。田无勤装作自己去整理那些帐本,就将这本是不是已烂湿了的书往那叠帐本里一塞。田无勤有他的打算,他就快是这玉楼春的管家,将来有的是时间在这个仓库里找回这本书。什么书啊?是一本字帖,那时可以好好临摩,弄不好这本字帖就能成就他的一番事业。主意打定,就象是整理那一叠帐本罢了站起来舒了一口气。
冒富在一旁催促:“田管家,你故掏这些破玩意干什么?你当了我们的管家后,这件麻烦事有得是哩会找你的麻烦?田大侠,你的那桶桐油我帮你提去了就是。你跟在我们身后指挥我们怎么做就是了。”
炳才没有捞着为田无勤提桐油的好处,就说:“田管家,这冒富逞能,他提二桶肯定能把他压趴下。”
冒富顶了一句:“哼,自己提不了二桶,就会用话伤害别人。”
炳才当然不依他的话:“掌柜的要求我们一人提一桶,不然的话,我提两桶又怎么样?”
冒富道:“那你看我提两桶是不是眼红了?”
炳才道:“眼红是有一点。不过话又说回来,田大侠是富贵之体,怎么能吃得消我们这样的苦?”
这二个家伙一会儿称呼田无勤为田管家,一会儿又称呼田无勤为田大侠,把田无勤听得脸上满是不自在,但心里却也是满是喜欢。那知邱掌柜在冒富面前一句说道:“谁叫你逞能?拿一桶过来,我提着。”伸手已在冒富的手中提过了一桶桐油。
冒富马上心一落空地叫道:“掌柜的,这桶可是田大侠的。”
邱掌柜淡淡地道:“一样的。”
冒富听言,只得噢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真的又能知道什么?这下邱掌柜亲自提起一桶桐油。难道田无勤好意思空着双手跟在他们身后跑?况且田无勤也要表现一下他作为田管家的积极性。于是他也去提了一桶桐油出来,随后出门。他可是最后一个出门。要是他心中没有那种喜孜孜的田管家的想法,田无勤可能是出了这个仓库大门,最多只用脚去踢一下这仓库的大门。但现在不一样了,田无勤一出大门,就叫道:“邱掌柜,这大门怎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