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一下沐侍卫,跟本宫一起出宫!”
扭头,直接吩咐道,又转向绿珠,“你先回……好了,你还是先待在这里吧,继续侍候你家小王爷。”
本想说让她回硕王府的,又猛的想起,那硕王府早已大火烧尽,眼下她家的小王爷可还在他这里蹭吃蹭喝呢,她又能上哪儿?
苦笑着摇头,他这是被一只特大号的大苍蝇给粘上了,拍都拍不掉了。
“太子殿下,那小人……”
眼看着绿珠也安顿好了,太子估计也是要亲自的出宫寻人了,柳岩急忙恭敬的请示着。
“你?跟本宫一起去吧!”
唇角微挑看他一眼,那笑意却不是给他的。
那丫头,恁的是不安份啊,专会给他找些乱子。
“墨!不好了不好了!那个小王爷不见了!”
沐沂霖顶着两只熊猫眼急匆匆似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顾昊然,却是一眼看到了站在边上的柳岩,忍不住的就皱了眉。
盛墨苦笑的看着他二人,牛头不对马嘴的道,“欢儿也不见了!”
此言一出,顾昊然沐沂霖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聪明人。这事,透着古怪啊。
柳岩早已是愣愣的呆了半晌,忽然的就后悔过来找太子帮忙了……
“欢儿妹妹来了吗?来了,就请她进来吧!”
阎之安双臂环胸,似笑非笑,而后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无莺吴玉儿脸色大变,眼前的破柴门已是‘吱呀’一声推了开来,一个俏生生的人影带着漫天的寒风抬脚走了进来。
“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阎之安眉头一皱,三步并两步的迎上前,一把将人搂到了怀中不满的说着。
“我哪那么娇气!不过,今天还真是够冷的!”
无欢推了下他也没有推开,也便由着他去了。一双笑盈盈的双目则是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十分熟络的笑着打招呼:“嘿!真巧啊,又相见了!”
“咳!这……还真是够巧的!”阎之安眼睛一眨,忍不住的抽抽鼻子。
“这能不巧吗?天下这么大,偏偏我刚一从皇宫出来,就又碰到了两个熟人。你们说,这不是巧是什么?”
无欢回眸,娇俏的睨他一眼,接着继续观望着两人,笑意丝毫不减。
吴玉儿脸色抽搐,无莺因为脸上有伤,倒是退而求次的咬了牙,一双怨毒的眸子宛若毒蛇般的直直的怒视着她。
无欢相信,如果有这个机会,她的这位大师姐可能会真的把她拆吃入腹,尸骨不存。
“大师姐,你在恨我,是吗?”
迎着她的目光,无欢缓缓的敛了笑,眼底的冷意渐渐浮现。
无莺忽然觉得她这个一向任人欺骗摆布的小师妹忽然变了。
变得,自强,自立,自主,有个性,有狠劲,也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让人无法去正视的凌厉之气。
不过,她无莺不会输给她的!不会!
“恨你!我恨不得马上的杀了你!”
用力的一扬头,无莺狠狠的说。因为身体被绑,眼下是坐卧在地上,因此,她必须要抬头才能看到她。
“不用说这么大声的,你的心思,我知道。”
眼中的冷意,忽然的就变做了怜悯的目光。无欢伸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脸颊,尖尖的指甲很像是无意的划过她脸颊的伤,无莺猛的就倒抽了口冷气,陡然的僵直了身子。
原本已经被冷风冻起的伤口,又突然的裂了开来,鲜红中透着一点淡白水渍的血,便又再次的溢了出来。
一口热气‘呼’的吹过,脸部火辣辣的疼。
“对不起对不起!欢儿呼呼就不疼了,不疼了……大师姐,真对不起啊。小师妹不是故意的!可是,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谁下的手?这么狠!”
无欢见自己很不小心的弄疼了大师姐,立时便大惊小怪的呼呼吹着,又愤愤然的怒喝着,很是一副要为无莺出头的模样。
“你……小賎人,你……”
无莺气得破口怒骂,冷不防搂着无欢的阎之安脸色一沉,伸手疾出,‘啪’的一声闷响,无莺一声闷哼,一头扑倒在地,半晌没有起得来身子。
这次打的是她伤残的左脸。
这一巴掌,阎之安也不嫌她的脸脏了,比第一次出手还甩得实在。
“我警告过你的!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搂着一脸惊讶的无欢,阎之安踏前一步,语气阴沉的说着,杀心陡起!
当着他的面,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口伤人,真当他好脾气了不成?
吴玉儿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切,身上忍不住发冷的同时,聪明的闭口不语。
“安,你怎么出手打女人呢?多没有风度!”
从震惊中回神的无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的伸手一按微痛的太阳穴,有气无力的呻-吟道。
那模样,看起来很是无可奈何的无力之感,只是那唇角微微扬起的笑,却是让阎之安的心情,不由得一阵大好。
“哼!无耻!”
张口吐出一口污血,无莺吃力坐起。饶是受创不轻,仍是不肯在自己最痛恨的小师妹面前低下自己骄傲的头颅。
阎之安眉头一皱,无欢急忙拉住了他,又顺便看了吴玉儿一眼,道:“行了行了!安,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大师姐呢,你好歹给个面子行不行?"
吴平儿唇角微动,仍是不语。
无欢暗自冷笑。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什么东西!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无莺怒骂着!眼里的怨毒越发炽烈。红肿的双颊,一边血色模糊,一边高高肿起,哪还有半分昔日的清秀模样?
“给你脸不要脸!你……”阎之安气急,这女人他-妈-的就是欠揍!
“行了!再打,她就给你打死了!”无欢瞪他一眼,侧身挡在无莺的身前,叹气道,“看在她往日也帮过我的份上,你就先饶了她这次行不行?”
想起在不夜宫的山上,大师姐虽然想要她死,但也曾经彻夜的帮她清理过身上的污渍,那一夜灯下的沐浴,师姐一直小心而仔细的帮她往下撕着身上冻僵的布条……
“她这样的女人,心狠手辣的,你还护着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