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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惊险刺激的游侠传

——《哈克贝利·芬历险记》

◆作品及作者简介

马克·吐温(1835~1910)是美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世界著名的短篇小说大师,其作品有《败坏了赫德莱堡的人》、《竞选州长》、《百万英镑》等。长篇小说《哈克贝利·芬历险记》是马克·吐温最优秀的作品之一,也是世界文学史上杰出的幽默讽刺作品之一,至今仍受到世界各地人民的喜爱。它与他的另一部长篇小说《汤姆·索亚历险记》形成姊妹篇。

《哈克贝利·芬历险记》的故事线索是简单的,它的成就在于思想内容、人物刻画和艺术风格上。同时,小说的幽默诙谐风格也是一大亮点。作者以幽默而夸张的笔调突出那个黑白颠倒的社会的荒谬,让读者通过滑稽可笑却又意味深长的反语,认识到美国社会种族歧视的劣根性和顽固性。

◆作品内容梗概

主人公哈克贝利·芬和汤姆·莎耶是一对爱好自由、追奇猎险的小孩。他们找到了强盗藏在山洞里的一笔钱,每人分得了六千元的金币,由法官莎彻给他们拿去放利息。寡妇达格丝把哈克收养下来做了干儿子,教他讲究“体面”和“规矩”,学会怎样做人,以便由“模范儿童”成为未来的“上流人物”。同时,她还让她的妹妹,一位老姑娘瓦岑小姐教他拼音识字,送他到学校学习。这种生活使哈克无法忍受。

哈克的父亲是个酒鬼和无赖,他抛下儿子,整天在外过着游荡的生活。他知道儿子发财了,便回来纠缠,要儿子把钱全数交给他,不准儿子再去上学和信教。达格丝寡妇和莎彻法官控告哈克的父亲,要法庭判决哈克父子脱离关系。但新上任的审判官为了表示仁爱,没有答应。他劝导哈克父亲重新做人。老头子也作了漂亮的保证,表示要改邪归正。可是就在当天晚上,他又喝得酩酊大醉,从房顶上摔了下来。以致审判官认为除了给这老头子一枪外,别无挽救他的法子了。

哈克的父亲终于把儿子拉回身边,把他关锁在树林里的一间木屋里。他自己则常到镇上去喝酒。喝醉了便骂街和毒打哈克。一次,哈克拾到了一只从河上游漂下来的独木船。他把它藏了起来。他决心远远地离开醉鬼父亲和达格丝寡妇,逃往外地。于是他把一些食物偷偷地搬到船上,还储备了一些弹药,外加一把猎枪。逃走那天,他又布下了自己被人谋杀的疑阵,用斧子砍破了房门,并用野猪血涂了满地,然后他登上独木船,沿密西西比河顺流而下。

哈克在河心的甲克森岛上逗留了几天。在这里,他遇见了老姑娘瓦岑的黑奴吉木。吉木是因为反抗女主人把他出卖而逃出来的。他想到北部自由州去工作,将来把老婆、孩子赎出来,一同过自由幸福的生活。这样哈克便和他结成伙伴,一同逃走。

密西西比河接连发了几天大水。从上游漂来一座木房,房主已死了。哈克和吉木从木房里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把它们搬回岛上。他们准备起程了,但吉木却被蛇咬伤了,哈克只好留下来照顾他。吉木整整躺了四天四夜才好转起来。

自哈克逃跑后,镇上的人们作了种种猜测。有人认为是吉木把哈克杀了,因为在哈克失踪的那天,吉木也逃跑了,他们出了悬赏要捉拿吉木;有人则怀疑是哈克的父亲把儿子杀了。后来人们还到甲克森岛上搜查。但哈克和吉木都巧妙地躲过了。

哈克和吉木乘坐木筏,继续沿密西西比河飘流而去。一条破船停泊在河中,旁边还有一只小筏子。哈克便爬上船去看看究竟。他发现有三个强盗因分赃的事正在火拼。两个强盗把另一强盗绑起来要下毒手。哈克灵机一动偷走了他们的小筏子,让他们无法登岸。然后,他又编了一个谎,让一艘渡船回去搭救他们。

快到开罗了,吉木要在这里上岸到北方自由州去。这时哈克思想起了激烈的斗争。他感到把一个黑奴放走是“昧良心”的事,他对不起达格丝寡妇和瓦岑老小姐。他准备上岸去报告。可是吉木眼看即将获得自由,打从心底里感激哈克。吉木由衷的感激,使哈克软了下来。他下决心不去报告了,并欺骗了两个前来捉拿逃跑黑奴的白人。可是他们错过了机会,开罗已经过去了,吉木来不及上岸了。一只逆水而上的大轮船又把他们乘坐的木筏撞沉了。哈克和吉木都掉进了河里。

哈克好不容易游上岸来,但他和吉木失散了。一个叫甘洁佛的绅士收留了他。这是个退休的上校,有一百多个黑奴,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他们住在一座很精致的房子里。甘洁佛上校个子很高,身材很细,皮肤是黑里透着苍白,连一点儿红润的影子都没有。他每天早晨总要把他那整个的瘦脸刮得光光的。他的两个儿子巴布和汤姆都是高高大大的美男子,他们的肩膀都很宽,脸庞呈古铜色,头发又长又黑,眼睛也是乌黑的。至于两个女儿,一个是莎乐蒂小姐,年纪二十五岁左右,态度又骄傲又神气,在她不发脾气的时候,她非常和蔼可亲,一到她动了肝火的时候,她那副脸色会让人当场吓晕。另一个是温顺的妹妹莎菲亚,年纪只有二十岁。她又温柔又可爱,像只鸽子似的。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黑奴侍候着。

离甘洁佛村子不远的地方,住着另一个绅士雪富生。他和甘洁佛家一样高贵、豪华、有钱有势。这两个体面人家,因小事口角,结成世仇,时常互相斗殴和屠杀。后来整个家族和奴仆都卷进去了。他们连上礼拜堂也扛着枪,互相提防着。可是,偏偏甘洁佛家的二小姐莎菲亚爱上了雪富生家族的少爷海奈。有一天,这对年青的情人,一同私奔了。甘洁佛父子三人闻讯骑马追去,雪富生家族的人预先在路上埋伏好了,把他们都射杀了。陪伴哈克的甘洁佛家的小奴仆叭克也被枪杀了。目睹这番残酷的景象,哈克心里十分难过。他不愿意在这野蛮的地方再呆下去了。

在一个苇塘的后面,哈克凑巧遇见了吉木。原来他落水后,也游水来到这村子。靠了黑人奴仆的帮忙,把他窝藏起来,供给他吃喝,还将一只拾来的木筏送给了他。吉木已把木筏修理好了,于是,哈克和吉木便乘坐着木筏,一起离去。

密西西比河上的风光美极了。每当晨雾渐渐消散的时候,东方红了,河也红了。一切东西都朝着太阳微笑,那些歌唱着的鸟儿,简直是闹翻了天。微风从河对面吹来,又凉爽、又新鲜。河岸上有的是树木花草,那种气味清香好闻。每天夜晚,哈克总有一两次看见一只轮船在黑暗里开着,有时它会由烟囱里喷出一大片火花来,像雨点似地落在河里,好看极了。然后,轮船拐过弯儿去,它的灯光看不见了,那嘈杂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大船掀起的波浪向哈克的木筏滚过来,把木筏轻轻地摇晃几下。

一天,哈克在漂流时,搭救了两个被岸上人追赶的男人。原来他们是两个江湖骗子,其中一个老头,大约七十岁的样子,是个布道师,自称是法国失踪的皇太子路易十七。另一个较年轻,是个卖洗牙药水的,自称是布里吉窝特公爵。他们在船上要哈克和吉木按他们的身份和地位称呼和尊敬他们。哈克心里明白这两人都是无耻扯谎的家伙,但他装着相信他们的样子。

木筏飘流到剖克卫镇。两个骗子要上岸骗钱,便把哈克带在身边,免得他把木筏开走。那位老骗子走到镇上的布道场,自称是个大海盗,在印度洋里行劫了三十年,现在他要改邪归正了,并且还准备回去感化同伙。说到伤心处,他嚎啕大哭起来。人们同情他,募化钱给他。这天,他总共募到了八十七块钱,是他有生以来收入最多的一天。那位“公爵”也以承包印刷业务的花招,搞到了九块半钱。

木筏快到阿肯色州的一个小镇了。两个骗子又合计了一个骗钱的新花招。他们准备到镇上去连台演出莎士比亚名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姆雷特》、《理查三世》的片断。他们在木筏上排练击剑,打打闹闹,窜来窜去。结果“国王”摔了一跤,掉进水里,好不容易才把他救了上来。然后,他们到镇上去张贴广告,招揽观众。

这是个小市民的集镇。所有店铺都排在一条街上。每家门口都支着一个自家制造的布篷。篷底下摆着许多装货用的空木箱,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整天坐在上面,手拿伯乐牌的小刀,在箱子上削来削去,嘴里嚼着烟草。他们闲得无聊,看狗打架取乐。有时,在一条野狗身上浇上松节油,点上一把火,或是在狗尾巴上拴一个洋铁锅,看着它跑断了气。无论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稀泥。

一个从乡村来的老头鲍哥,因喝醉了酒,大骂镇上的恶霸佘奔上校。佘奔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开枪把鲍哥打死了。全镇的人都围拢来看热闹。有些人同情鲍哥,还有一些想出风头的人,带头包围了佘奔的家。佘奔却很镇静,从容地拿着一杆双筒火枪,站在房顶上。他带着讥诮的口气说:“你们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收拾一条好汉!……怎么着,一条好汉哪怕是落在一万个像你们这类的东西的手里,照样是平安无事。”他举起了枪,扳上了枪机。人们害怕了,像潮水似地往后退却,迅速朝四面八方跑散了。

“国王”和“公爵”在镇上上演莎士比亚的戏,总共才到了十一二个观众。于是,两个骗子大为生气,咒骂镇上的居民需要的是那种低级趣味的滑稽剧,他们根本不配看莎士比亚的名剧。第二天,两个骗子又在镇上贴出海报,要上演惊人的悲剧《皇帝的麒麟》,另外附加上“妇女幼童恕不招待”的字样。镇上的人果然都轰动了,纷纷买票来看戏。老骗子便光着身子,怪模怪样地在台上跳舞,把到场的小市民都乐坏了。但除了这个下流的裸体舞之外,再没有别的节目了。小市民们都感到自己上了当。再度观看演出时,他们都带了臭鸡蛋、烂白菜之类的东西进场,要报复骗子了。两个骗子早有了准备,他们不等开幕,便带着门票钱从后台溜之大吉了。

木筏继续往下游漂去。有一天,两个骗子从一条停泊在岸边的轮船上探听到一个消息:附近田庄一个叫彼得·威耳克的富人刚死,他们一家正在等待两个兄弟哈卫和维廉从英国来理丧,还有一袋金币留着分给他们。于是两个骗子便起了歹意。他们化装成彼得兄弟到死者的田庄上去,并叫哈克充当他们的佣人,吉木看守木筏。彼得家人和亲戚谁也没见过哈卫和维廉,他们被骗子们瞒过了。两个骗子装模作样地在死者灵前痛哭了一场。老骗子的英国话说得很糟糕,引起医生的怀疑。但彼得的三个女儿玛莉·贞、苏珊、俊娜却单纯幼稚,把骗子当成亲叔叔维护。看到这一切,哈克心想无论如何不能让金币落在骗子们的手里,他要把金币偷出来,埋藏在地下,等自己离开后,再写信告诉玛莉·贞。晚上,他找到了那袋金币,把它扛在肩上,可是大门上锁了,他出不去。哈克在匆忙间把金币藏入了死人的棺材里。

第二天,两个骗子以亲叔叔的身份,拍卖彼得的家产和黑人,弄得黑人奴仆妻离子散,十分凄惨。哈克忍不住了,把两个骗子的事暗暗告诉了玛莉·贞,并要她们姐妹躲到她们父亲的朋友家去。正在这时,彼得真正的亲兄弟从英国来了。两个骗子故作镇静地和他们对质。但老骗子说不出彼得胸口上有刺绣花纹的标记,村人便决定开棺验尸,以分辨真假兄弟。坟挖开后,却发现棺材里有袋金币,人们都大吃一惊,纷纷拥上前去。两个骗子情知事情要败露。便乘人们慌乱之际,溜掉了。哈克也在这之前逃了。

骗子们回到木筏上,对于金币为何会藏在棺材中一事,互相猜疑起来,后来竟动起武来。结果他们都承认自己曾想过独吞那袋钱,只是没有先下手。他们始终不知道这是哈克干的。

木筏靠近一个村镇时,两个骗子上岸溜了。老骗子还把吉木拐上岸,把他卖给菲力浦家当奴隶。哈克又气又恼,他想写信给瓦岑老小姐,告诉她吉木的下落,但这样会使吉木永远失去自由。他想起了和吉木在密西西比河上漂流的日子,他们俩人结成的深厚的友谊。他下决心要把吉木偷出来,不让他再给人当奴隶。虽然奴隶主宣传说帮助黑人逃跑,死后会下地狱的。但哈克心里想:“那么,好吧,下地狱就下地狱吧”,“打定主意再走邪道,走邪道是我的本行,因为我从小就学会了这么一套,做好事我反倒不内行。”他留心观察了地形,盘算着行动的计划,并把木筏划到岸边藏好了。

恰巧,哈克在村镇上遇见了汤姆·莎耶。他是到南边萨莱姨妈家来作客的。哈克便把吉木的事告诉他,他很赞同把吉木偷出来,并邀哈克一同住在他姨妈家里。汤姆也是个爱幻想,做事总要追奇猎险的孩子。他想按书上写的那样办,把吉木当作牢里的犯人,他们去劫牢。于是他和哈克挖了一条地道,直通到关押吉木的住房。他还装神弄鬼一番,制造出种种紧张的气氛。结果他们把吉木劫出来时,汤姆被追来的庄稼人打伤了大腿。吉木把他扶上了木筏,他们把船划到河中的一个长满大树的小岛躲藏起来。哈克回到镇上去请医生。

在镇上,赛拉姨父把哈克当作汤姆,拉回家关了起来。哈克急得要命。接着,汤姆和吉木被人们找着并抬回村来。吉木被揍得半死,并钉上脚镣手铐。正在这时,波蕾姨妈从北边带来了一件消息:瓦岑老小姐死了。她在遗嘱上宣布让吉木自由。于是人们便把吉木放了。而汤姆呢,原先知道瓦岑小姐的遗嘱,他到南边来就是要宣布这一消息的。但他想过过冒险的生活,便导演了这样一场自讨苦吃的闹剧。

哈克的父亲死了。死前,他把哈克放在法官莎彻那里的钱要去花光、喝光了。萨莱姨妈想收留哈克做干儿子,教他怎样做人学好,可是哈克认为:那种事自己实在是受不了,他早已尝过那种滋味了。于是,他准备再过自己的流浪生活。

给孩子的启迪

《哈克贝利·芬历险记》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叙述,作者通过哈克这个单纯、无知少年的自然而纯净的眼光看美国社会,易于被孩子接受和了解。孩子通过哈克的经历,可以深刻地领会到当时黑白颠倒的社会的荒谬和美国所存在的种族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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