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非眨了眨眼,一抬眸就看见君临天优美的下巴,这才惊觉君临天又将自己给抱在了怀里,双眼一翻,推开君临天--这家伙是不是抱人抱上瘾了!
可舒子非发现君临天的双臂就像铁箍似的牢牢的将她圈在怀里,怎么推也推不开,“君临天你干嘛!”舒子非眯眼看向君临天,可他仿若未闻。
屋里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舒子非觉得自己快踹不过气的时候,君临天垂眸看着她,“午饭我就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忙!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家里,消停几日,不要再惹事了,知道吗?”
舒子非心中冷嗤一声,不满的看向君临天--什么叫消停几日啊!她这么久来也就惹了这一桩事而已。她才不要好好待在家里呢!闷死个人!她躲着那些人走不行啊!
可是在看着那双满含关切意味的眸子时,舒子非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碧荷端了饭菜过来,君临天已经走了,只留下舒子非一个人在那儿发呆。
碧荷下午到府内逛了一圈,得知君临天连午饭都没吃就出了府,回了伊人阁就在舒子非面前不端的叹气,埋怨舒子非没有将君临天给留下来吃午饭!舒子非听得心情那是一个郁闷啊!感情君临天没吃午饭都是她的错了!
“妞啊,你要在叹气,我就抹脖子自杀在你面前!”舒子非看唉声叹气的碧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姐干嘛不留住王爷!”碧荷噘着嘴,“王爷定是想你留着他的。你和王爷好不容易有进展了,小姐应该抓住机会才是!”
舒子非扭过头,看着碧荷那光洁的脖子,真恨不得能掐上去--念得她耳朵都起茧了,还没完!
“你是想逼你家小姐我跳水吗?”舒子非凝视碧荷良久,唇角微微下弯,像要哭的样子,而后像小孩子求情似的对碧荷说道:“丫头我服了你了,求你别再说了好吗,若你心心念的王爷下次来,我就算是死也留着他吃午饭好不好?”
舒子非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丫头,怎么一副哭样啊?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君临天哪臭小子?要不要我帮你去欺负他?”
薛神医顶着夕阳的余辉朝舒子非走了过来,笑得满脸褶子。
“老头,你怎么来了?”舒子非唇角轻扯,扬了扬眉,眯眼看着薛神医。
“不咸不淡,一点都不热情,还以为老头子这几日不来闹腾你,你会觉得不自在呢!”薛神医站在那儿,一双闪着精光的眸子不停的打量着舒子非。
“你不来我才觉得自在呢!”舒子非挑眉轻哼。
“神医你不来小姐还真的觉得少了些什么呢!”碧荷眯眸笑道。
二人同时开口,乐得薛神医又是一阵爽朗大笑。
舒子非瞪了碧荷一眼,轻骂道:“就你多嘴!”
“呵呵,小姐,你们聊,我去给你煎药去!”碧荷吐了吐舌头,忙朝后院走去。
不一会儿,一声尖叫在后院响起。
前院树上的鸟儿扑腾着乱飞,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苍凉,再配上后院传来的那一声尖叫,颇有点惊悚片的场景。
舒子非与薛神医对望一眼,旋即裙摆一提,朝后院跑去。
薛神医追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喊,“丫头,你跑慢点儿。月事期间不宜剧烈运动,要待会儿肚子痛了,君临天那小子又该找我麻烦了!”
舒子非不鸟他,撒开了脚丫子跑。她发现跑起来的时候,肚子还真的有些痛。
拐角处,眼前猛的晃出一个人影,舒子非刹不住车,直直的撞了上去。
“啊……”两声惨叫同时响起,再次惊了院里的小鸟。
薛神医停下脚步,忙闭了眼睛,哀叹一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
“刚才,鬼叫什么?”舒子非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摸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你没事儿吧!”碧荷吞了吞口水,喘气。
“有刺客?”舒子非眯着眼看着脸上惊魂未定的碧荷--冉家应该没那么强悍吧!
“不是!”碧荷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屁股,手里不停的比划着,“刚才,看到好大、好大一条蛇,然后……”
“后面的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舒子非看着碧荷朝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好大”两字,顿时两眼一翻,倍感无语--手指头那么粗的蛇也叫大?没搞错吧!最关键的是她伸出来的还是她的无名指。就算她胖,一根小指头又能胖到哪里去?要是哪天见到手腕那么粗的蛇,岂不是会直接晕了过去?晕了还好!省得她跑的气喘喘的!
夜冷寒从后院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条小花蛇,神情平淡,语气平淡,“已经死了。”
碧荷长大了嘴巴像叫,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音节,脸色煞白煞白的,脚下生风,一溜烟的跑到了舒子非背后。
“我说,以后不管院子里是有尖叫声还是惨叫声,都由你来出面吧!我觉得我还是该干嘛干嘛去。累死了!有轻功就是好。”舒子非看了夜冷寒一眼,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
“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夜冷寒想了想,突然开口--身为飞鱼山庄的庄主怎么可以没有武功?
“暂时不想!”舒子非回答的干脆。
碧荷心里害怕,不敢再去厨房,便央求薛神医将煎药的家什搬到了前院,在前院生了火将药给煎上。
薛神医原本是来蹭饭的,舒子非肯定是不会做的,碧荷那丫头又死活都不愿意去厨房,所以他只能噘着嘴走人。临走的时候,给了碧荷一包粉末,说是可以驱蛇。碧荷觉得分量太少,怕不保险,就跑到管事那儿要了些雄黄,回来后就在各房门口、窗户前忙碌着,勤劳的像个小蜜蜂。
晚饭是王府厨房的人送过来的,舒子非吃饱喝足便坐在院里的椅子上看天看地看星星看大门。右腹一抽一抽的,跑得时候岔了气儿,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小姐,你在想啥呢?”碧荷忙完,端了洗脚水过来,轻放在地上,将舒子非的鞋袜退去,放到脚盆里,洗完再擦干。舒子非还是处于发呆状态。
碧荷摇了摇头,将盆里的水倒掉,又把院门给关上,走到舒子非身旁,坐在矮凳上,撑着脑袋看着舒子非,打着哈气问道:“小姐不困吗?”
“你去睡吧!我再坐会儿!”舒子非收回目光,看向碧荷,微微笑了笑。
“小姐,天都这么晚了,王爷应该不会过来了!”碧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之前去管事那儿的时候听府里的人说,好像是边关有急事,皇上召了王爷前去议事,没准儿就宿在宫里了。”
“谁给你说我是在等他?”舒子非站起身,微红了脸,嘴硬的反驳,“我只是睡不着而已。”说完大步朝里屋走去。
“呵呵!”碧荷忙走了过来,跟在舒子非身后,笑嘻嘻的说道:“小姐说的是,小姐不是在等王爷,只是睡不着而已!”
“你要在贫,下次捉条蛇扔你床上,看你还敢不敢笑话我!”舒子非轻哼一声,威胁着碧荷。
碧荷闻言,小脸一垮,规规矩矩的跟在身后,服侍着舒子非睡下,这才离去。
舒子非醒来的时候已是满室的阳光,整个屋子暖洋洋的。微微侧头就看见床畔的矮塌上,放着一碗药,还有三颗蜜饯,旁边还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奇的粉色衣裙。
舒子非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看着床沿--没有下塌的痕迹,说明没有人来。
呆了半晌,轻叹一声,舒子非端起药一饮而尽。丢了一颗蜜饯在嘴里,穿上碧荷准备好的群衫,那了发带随意的将头发往脑后一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鸟叫声声,泥土的清香伴随着阵阵夏风迎面扑来。
碧荷正在院墙角落拿着锄头忙碌着,舒子非踱步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顿时惊了碧荷一跳。舒子非忙后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看着一双熊猫眼的碧荷,语带戏谑的道:“你昨晚是不是偷东西去了?怎么黑眼圈那么重?”
“还不是被小姐吓的,害我一晚上都没睡着!”碧荷噘着嘴,委屈的看着舒子非。
“平日里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怎么怕蛇怕成那样?”舒子非捏了捏碧荷嘟着的脸,抱歉的笑道:“好啦,下次不会了,等会儿回屋我给你敷敷。”看了一眼碧荷腰间的袋子,舒子非疑惑的问道:“你一大早的在这儿瞎忙和什么呢?”
“听说凤仙花可以驱蛇,我去别人那儿要了些凤仙花的种子,打算沿着伊人阁院墙撒一圈,我看到时候那些讨厌的家伙还敢不敢来!”碧荷一边说一边继续她的驱蛇行动。
舒子非好几次都想出府,最后还是咬咬牙忍了下来。一方面是她觉得自己现在这副尊容出去招摇,实在是自毁形象。另外一方面她答应了君临天要乖乖待在府里的,做人总不能言而无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