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我真是太爱你了!”碧荷吐了吐舌头,“小姐是这样喊的,一句不差!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王爷也听得清清楚楚。”
我挖,我挖,我要挖条缝钻进去!
不是做梦吗?她怎么还真将这句话给喊出来了?天啊,误会了,铁定是误会了。原来他脸红是因为这个!
舒子非瞄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夜冷寒。“夜,冷,寒,不准笑!”一声大吼惊了树上的鸟儿。
另一条路上,冥月浑身一颤,停下脚步。
尘儿不解的问道:“月妃,怎么了?”
“没事儿,我们走吧!”
关于皮影戏,舒子非思量再三,决定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寓言故事搬上台。里面人物比较少,驾驭起来比较容易。凡事要讲求循序渐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皮影的制作的制作过程很复杂,通常需要经过选皮、制皮、画稿、过稿、镂刻、敷彩、发汗熨平、缀结合成等八道工序。
舒子非觉得自己当时肯定是头脑发热,才会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没错,也许表演是很简单,怎么说她也是学过几手的。可是她忘了这皮影的制作是复杂的,等她想起来,已经没有路可以退了。只能硬着头皮去试一试。
先是选了年轻、毛色黑的公牛皮,这种牛皮厚薄适中,质坚而柔韧,青中透明,是做皮影的好材料。材料好选,可是这制皮的过程,舒子非还真有些苦恼。这制皮的过程花费的时间比较多,而且刮制的时候要特别小心,不是一般人还真搞不定。
后来一打听,刚好有家作坊是专门加工牛皮的,舒子非这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一些。紧接着又去找绘画先生,再接着联系了一位善于雕刻之人,最后还找了个木匠。
这皮影的最后一步是要将身体的各个部件连在一起,还得让他们能活动,舒子非实在是想不到这工序应该找谁,最后一想,木匠吧!反正怎么找先搞出一个看看,不行再改!
这一折腾,已经是下午了。
舒子非让碧荷去了一趟聚宝盆,看看那掉的东西究竟是不是她的。她去小福茶楼等着。
刚进门就见清风从楼上走下,朝她微笑的点了点头。
舒子非虽纳闷,却也礼貌性的回了他一个微笑。
然而舒子非很快发现,她就是一只开屏的孔雀--自作多情。
清风并不是冲着她笑,而是冲着她身后的某个人。
夜冷寒遇见了个熟人,要离开一会儿,然后一转眼就不见了。
舒子非百无聊赖的在大厅里面转悠了一圈,一个空位没找着,便站在大门口等。站了一会儿,腿实在是有些酸,舒子非这才想起她应该去二楼看看,没准还能碰到个熟人什么的,比如说君临天、萧凤兮或者是亦然。
舒子非并没有去二楼,只是站在楼梯口朝二楼望了一眼。后来一想,怎么着她名义上也是这茶楼的老板娘啊!这身份一亮,小二肯定是不会要她钱的!
思及此,舒子非乐呵呵的朝小二招了招手,“二楼可还有座?”
“姑娘见谅,二楼已经满了,你就在大厅将就一下吧!”
扫了一眼大厅,哪有位置?舒子非郁闷的又走到门口,期盼着碧荷能快点到。
远远的见到碧荷走了过来,舒子非迎了上去。
“哎呦!”
“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男子忙向舒子非道歉,态度非常诚恳。
“没事儿!”舒子非搓了搓有些发痛的肩膀。
“小姐,怎么了?”碧荷跑了过来。
“没事儿,就撞了一下。”舒子非朝碧荷笑了笑,“里面没位置了,我们直接回去吧!这天有些热了!”
“寒侍卫呢?”碧荷看了看四周。
“他遇见了熟人。不管他了,我们先回去!”舒子非伸手往衣兜里摸了摸,“咦?手帕呢?”
“是不是掉了?”碧荷从自己腰间取了手帕递给舒子非,“先擦擦吧!”
“对了,什么东西掉聚宝盆了?”舒子非一边擦汗一边问道,“是不是我的?”
碧荷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条项链,“小姐,还真是你的,还是你最宝贵的。”
舒子非瞧了一眼,忙摸了摸脖颈间,一惊,刚擦的汗又冒了出来。一把抓过项链,紧紧的握在手里,口中念念有词,“谢天谢地!”一激动,拿起项链亲了一口。
“王妃!”夜冷寒站在对面,看着舒子非的举动,抿了抿唇,“是否要回去了?”
“呵呵,回去!”舒子非讪笑两声,将项链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夜冷寒淡淡的瞅了那项链一眼--这项链好似在哪里见过。
回到伊人阁后,舒子非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寓言故事写了下来,准备先给芙蓉看看。吃完晚饭早早的就睡了,因为明天还要去看看皮影制作的怎么样!
一夜好眠。
日出日落,又是一天。西边的晚霞异常绚丽。
舒子非不明白为何一路上都有下人对她指指点点,隐隐听到:月妃,嫉妒、恶毒的字眼。
伊人阁门口,夜魅二人面容沉肃的立在那里!见到舒子非回来,忙上前行礼道,“王爷请王妃前去临天阁。”
“夜,王爷可是有什么事?”碧荷蹭了上来,冲夜眨眼道。
夜睨了她一眼,不作声。
舒子非见二位表情严肃,与往日的冰冷不同,遂出声道:“走吧!”
临天阁正殿,君临天坐在正中央,黑眸里染上一层寒霜,叫人瞧了浑身发冷。尘儿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薛神医与萧凤兮分坐在两侧,瞧见舒子非进来,皆是意味不明的瞧了她一眼。
“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表情这么严肃?”舒子非面上淡然,心里却颇觉古怪--怎么感觉有点像审犯人的感觉。
君临天神色淡漠的抬眸看向缓步而来的舒子非,低头看着手中的娟帕,静默不语。屋里安静极了,能听到空气中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还有敲击桌面的声音。
萧凤兮修长的五指轻敲着桌面,像心跳声,时而急速时而缓慢,“女人,你可知道府内发生了什么事儿?”
“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吗?瞧你们一个个严肃的模样!”舒子非很明智的走到萧凤兮身旁坐下,低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别急,会知道的!”萧凤兮唇角微动,勾起一抹笑。
舒子非淡淡的扫了大厅一眼,发现不见冥月,遂继续低声问道:“冥月呢?怎么没来?”
“在星月苑休息!受惊了!”萧凤兮神情平淡,显得漫不经心,淡淡的道,“女人,你有麻烦了。”
“我?”舒子非还想问些什么,却被一道冷淡的声音给打断。
“这手绢可是你的?”君临天看向舒子非,语气颇为冷淡,“为何要如此?”
碧荷接过手帕,看着手绢一角上绣的一个非字,朝舒子非说道:“小姐,真的是你的!就是你昨日丢的那张!”
“怎么会在你手里?”舒子非接过,看了看,准备放进衣兜。
尘儿上前一步,一把夺下,拽在手里,“想毁灭证物,休想!”
“证物?什么意思?”舒子非皱了皱眉。
“你自己做的事情还不知道吗?你受伤期间月妃一直去看望你,王妃你将心比心怎么可以这样对月妃?若不是今日恰好碰到王爷,月妃她就被那些流氓给侮辱了去!若是如此,你让她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你以为人人都想你一样厚脸皮?”
“住嘴!”君临天语气凌厉的低叱。
“王爷,我……”尘儿心有不甘,怒瞪这舒子非。
舒子非听得一愣一愣的,扭头看向萧凤兮,“你说的麻烦就是这个?可是关我什么事?”
君临天站起身,缓步走到舒子非面前,有些戏谑,“你可知那手帕为何在我手上?是那流氓交出来的,说是幕后之人落下的东西。”
舒子非终于抓住了重点--冥月险些被辱,而幕后之人是她!
“我与冥月无冤无仇,我干嘛要做那种事!”舒子非淡淡的看向君临天,面色无惧,“那手帕是我的没错,至于你说的幕后之人,抱歉,那不是我。”
“干嘛要做那种事,因为你嫉妒,嫉妒月妃受宠!”尘儿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前日我就见你与两名长相凶恶之人见面,奴婢当时想不通为何堂堂王妃会见那些地痞流氓,现在奴婢相同了,原来那是你便是在买通那些人,意图害月妃!”
“我会嫉妒?呵呵”唇畔勾起小小笑弧,嘲讽之色显而易见,舒子非看向君临天,“君临天,你认为我俩的关系,我会嫉妒吗?”
君临天星眸半眯,暗沉了目光,声音冷得好似要结冰,“你不会嫉妒?呵,可是事实说明,你在嫉妒。”
“你相信他们说的?”舒子非冷沉了目光。
“我为什么不相信,一切矛头接指向你!”君临天挑眉轻笑。
舒子非迎着他的目光,内心狠狠撞击了一下,那种感觉怎说呢?有些闷有些怨。原以为他会相信自己,可是看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