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陈升说的,很难想象吧,这样一个体态微胖的男人,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这又多像一个悍妇,停下了所有的事情,认真在给自己的孩子钉一枚纽扣。
其实,真正了解陈升的人是知道他的孩子气的,我曾见过他和超女许飞的一张照片,两人坐在凳子上,在拨弄手里的吉他,看表情,而非看面容,俨然是两个孩子,静得如两面湖,偶有调皮的涟漪,还是湖边青青的水草。
前几日从网上淘来陈升的新书《9999滴眼泪》,他在书里说,少年的心,是线做的,经不得一点点重力就泫然崩裂。青年的心,是钢铁水泥做的,它假装支撑了一切,但容不得一点点的扭曲,并且奋力地向四处伸张,企图占据所有空间。老年的心,是云彩做的,它沉默无语,当你累了、倦了,而斜靠在它身上时,还不肯承认它的存在……
不是这样吗?
有时候,脆弱与稚嫩是美好的。成年人的心,大多都像牛肠一般一般,弹性十足,但是,单纯没了,事故和圆滑却多了。
少年的心之所以如一根线,是因为它简单明了,一览无余,没有太多的兜兜转转,即使是打了一个结,也能一眼被看出来。
是线,还因为它很直,不绕弯,不嚼舌,怎样就怎样,不粉饰,不隐瞒,不争辩,不狡黠。
你不要轻易去嘲笑一个看蚂蚁散步的孩子,他们可能在思索难以捉摸的哲理,这哲理,兴许不比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要差多少。
你也不要对一个望着天空发呆的孩子感到好奇,他们思维的触角可能已经伸到了天空的最深处,我们不要轻易打断他。
一朵花开了,孩子觉得好奇,可能会把花棵拔出来,土也刨出来,看看花盆底部有什么机关。不要轻易怀疑你的孩子是个破坏王,大人们以花为美,孩子们的心以好奇为美。
我至今还时常想起自己干的后悔事,为了弄明白小燕子衔泥筑的巢是什么样子,我曾用竹竿捣掉过一只小燕子的窝,一地摔得细碎的小燕子的卵,吓得我拿着竹竿哇哇大哭。
其实,我的想法就这么简单,无非是想看看泥做的窝里面是什么构造。
我的小小外甥女更可爱,她看到每每妈妈发烧发抖时,就会到医院去打一针退烧针,自己非要也买一只一次性针管和退烧针,拗不过孩子,只得给了她。一次,刮了大风,看到被狂风吹折的树枝,整棵泡桐树一片狼籍抖着身躯,外甥女就以为泡桐树发烧了,连忙用针管吸了退烧针剂,给泡桐树打了一针,这一做法的确让人哭笑不得。
少年的心,也是海底针。若想弄个究竟,需要我们从他们的角度来思考理解,这样,兴许可以悟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是,不管怎样说,少年的心应该是一支箭,他们永远都射向爱与善的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