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琅月风轻云淡抬着眼皮看他,似笑非笑:“要不然你想干嘛?让我回去做王妃?你不要你那小情人了?”
南君纪看着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眼中的戾气明显淡了许多。
“这是我同她之间的事,你无须过问,你只需回答本王,愿意还是不愿意。”南君纪别了一下目光,重新看向她,神色恢复冷峻。
“不愿。”顾琅月颔首,俊俏的下巴微微抬起,平添了一丝自负。
南君纪冷笑了一声,眼神有些残忍:“不愿?那就怨不得本王这次没有救你丞相府了。”
“你以为你考中女官又能如何?待你进宫想调查出头时,一切为时已晚。”南君纪挑起唇角,嘲讽的看着她。
他这回是真的吃定她了。
他想对付的哪里是丞相府,分明是她顾琅月。
顾琅月袖下的拳头握了一下,忍着心中的火气,冷笑道:“晋王好大的能耐,没本事得到喜欢的女人,就滋事威胁?”
“你说什么?”南君纪扼住她的下巴。
他的大手掐住她雪白精致的下颚,似乎被戳中软肋一般,怒火从眼中呼之欲出:“从你嫁给本王那日开始就是本王的女人,何来得不到之说?本王现在就能要了你!”
他面上一片冷凝残忍之色,大手毫不留情扯开顾琅月的衣襟。
“我希望你不要后悔。”顾琅月抬起下巴,神色冷毅的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南君纪冷哼:“本王的人生从无后悔二字!”
说罢他欺身压下她,大手肆无忌惮的掠夺撕扯。他的呼吸灼热而沉重,喷薄在顾琅月的颈项间,令她不寒而栗。
顾琅月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露出半分失措,她僵着身子,声音冷的如同淬了冰般冷漠:“打一炮换丞相府安然无事,我顾琅月真是值钱。”
南君纪手下的动作一顿,抬起了头看向她。
她的脸上一片死寂的冰冷,眼眶充红,她的眼梢微挑了一下,抬手覆上他的脸冷笑道:“怎么?后悔了?你也划算的。”
顾琅月低低的笑了一声,眼神诡异的扫向他:“我这可是处/子之身,你说,你划算不划算?”
“你疯了。”南君纪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他声音低哑,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可偏偏她任何一个举手投足,都能该死的轻而易举撩拨他的心。
顾琅月轻蔑的与他对视:“我可不是疯了,否则怎会跟你这样恶心的人做肉体交易……”
南君纪猛地吻住她的嘴。
吻住她那喋喋不休,每一字都像毒箭一样喷射而出的嘴唇,南君纪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恨不得此时此刻将她吞噬到自己的身体里去,方能解他心中的气氛、欲/望、无可奈何!
房门在此刻“嘭”的一下被打开。
南君纪眼神中蕴藏着浓浓的杀意,手尚未松开顾琅月,微微侧首看过去。
开门的是挽盛,在他旁边的是身着锦衣,面色淡漠的南君烨。
南君纪冷冷的勾起唇角:“太子不跟尤青姑娘在一起,怎么反倒来这儿了?”
南君烨从始至终目光落在顾琅月身上,她的衣服被撕扯开,露出雪白的胸口和香肩,面颊微红动人,一头长发撩在肩上垂下,平日的锋利宝剑在这一刻化为了浓烈美酒。
顾琅月没有任何动作,却仿佛从他眼里看出了压制的戾气和讥诮,莫名的,她心中有一种钝痛感笨拙的锯过。
“把门关上,出去。”南君烨收回目光,扫了一眼挽盛,走了进来。
挽盛低着头,后退着关上了门。
南君烨不紧不慢走到了二人跟前,面色平淡无常:“晋王真是好雅兴。”
“本宫本无心打扰你白日宣淫,只不过恰好有些事要找郡主商议,只好让你扫兴了。”他边说着,抬手替顾琅月拾起肩上被褪下的衣服。
他的指尖凉的像冰块一样,掠过顾琅月的肌肤,带起一阵轻颤。
顾琅月别过了脸,她不想在这一刻看他,她觉得丢人,觉得是奇耻大辱。他那种讥诮的眼神,简直比让她脱了全部的衣裳还令她难受。
“既然太子知道是扫兴,那就就此离开,你我大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南君纪勾起唇角。
“晋王既然有这习惯,那你便一个人慢慢揣测如何假装刚刚所发生的事没有发生过吧。”南君烨似笑非笑的翘了翘嘴唇,作势弯身去抱顾琅月。
南君纪一把摁住他的手臂,目光沉了下去:“你做什么?”
“带她离开。”南君烨言简意赅。
顾琅月吃了一惊,难以置信的回过头看向他。
“怎么,你不愿意?”南君烨扬眉,目光清冽,眼中倒映着她惊讶的脸。然而那双眼睛似乎在告诉她,要是她敢说个“不”字,一定会有她好果子吃!
南君纪看向她。
顾琅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南君烨那双似乎藏着威胁的眸子,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
“那就是愿意了。”南君烨弯唇,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不由分说打横将她抱起。
南君纪立刻起身拦住他,神色冷峻,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太子,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记得我曾在父皇跟前说过,有意求他为我同郡主赐婚,现在又如何让她遭旁人染指?”南君烨侧眸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
顾琅月一怔,在他怀中悄悄抬眸,只看到他脸上坚毅俊朗的轮廓,和说这句话时的认真。她心知肚明他当初不过是拉她当挡箭牌,那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南君烨!”南君纪站在后面冷声咬牙道:“你是存心同我作对!出了这个门,日后就不要怪我对你没有手下留情!”
南君烨脚下一顿,道:“你我二人向来就没有对彼此轻饶过。”
说罢,再也没有停留。
顾琅月被他抱在怀中,随他上了马车,一路进宫。
直到进了东宫,南君烨一把将她扔在了软椅上,面上带着一丝愠怒转身离开。
“唉!”顾琅月伸手,作势拉他,“你去哪儿?”
南君烨没说话,瞥了她一眼,到底是进了旁边的偏殿。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个药箱。
他把药箱往顾琅月怀里一放,面色平淡道:“自己上药。”
手里摸着药箱,顾琅月一下笑了起来。
“笑什么?”南君烨有些脸黑,在旁边坐了下来。
傲娇的家伙,明明关心她,还装什么装。顾琅月忍不住弯起嘴角,然后轻咳了一声,抬眼看向他道:“现在可以说了吧,找我干什么?”
南君烨没说话,看着她。
顾琅月不明所以在自己身上左右看了看。
看了半晌,南君烨眉头微皱,语气认真的疑惑道:“顾琅月,你怎么那么不像个女人?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一个女子该有的样子。”
顾琅月愣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她皱眉,神色有些不快:“我怎么了我?我就是这个样子,我就是不像个女子,这同你又有何干系?”
“倘若我不去,你方才是不是就同他……”南君烨手指着外面。
“对!”顾琅月打断他,毫不避讳的直视他:“要不是你过来打断,我已经保住了我们相府!”
南君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甚至不解,“你竟然只是为了这件事就出卖肉体?”
“对!”顾琅月不否认。
“你难道就不在乎自己的名节?”
“反正已是离过婚的女人,还在乎什么名节?”顾琅月嗤之以鼻。
她毫不在乎,面上的神色甚至带着一丝轻蔑。
南君烨终于爆发出内心压制的怒意,他冷笑一声,口中言语犹如淬了毒的利剑:“看来倒是本宫低估了你,你不仅是样样都能,更是行的一手好交易?”
言语之间,颇为嘲讽。
顾琅月神色一滞,睁大着眼睛看向他,她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他对她说出来的,与其说是不敢相信,倒更像是她不能接受南君烨这样说她。
“是,我是不像个女人,若说起温柔可人、端庄优雅,我哪里能比得上你的尤青姑娘。对,我水性杨花,放荡形骸,可那又怎样?”顾琅月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她自嘲的笑了一下,直视他,“我可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了?兄长被人栽害命在旦夕,丞相府岌岌可危,我朝中无人,仅仅被睡一次就能摆平这所有的事,我有何不可?”
“像我等脏污之人,还是不要玷了您这金碧辉煌的东宫才好。”她一字一顿,定定的看了南君烨一眼后,头也不回的出去。
南君烨急急起身,一把拉住她。
“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做那还未做完的事。”顾琅月头也未回,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南君烨上前拦住她,向来风轻云淡的脸上出现焦急又束手无策的神色:“本宫不准!”
他这才看到她眼眶通红,即便如此,明明看起来难过的要死,却依旧执拗着没有流出半分软弱来,就像只刺猬,将所有人都拒之千里之外。
他刚刚到底是说了怎样恶毒的话。
南君烨心中一滞,将她拥抱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