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素期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看着赵子威。
总不能光着身子把素期带走吧,他伤势未复原,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带着一个人离开。他也是知道素期轻功了得,才来当个帮手而已。
可是素期的衣服被王府的人拿去当样板买衣裳了,她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
赵子威郁闷了。
“公子,那梳头的奴婢恐怕还会来,你不如……”素期看着赵子威,心生一计。
赵子威哭笑不得,说:“我把外衣脱下来给你,你快穿上走吧,何必要等别人来。”
“我……”素期红了脸。
她看着赵子威脱下自己外衣的样子,不禁想到了生母过去与自己说的那些事情,心碰碰地跳起来。
“哎呀,怎么蜡烛熄了。”
好巧不巧,那梳头的奴婢回来了,尖细的嗓子隔着几扇门都听得见。
反正一个奴婢也对付不了赵子威,两人就决定无视她。
可这时又响起了一声:“哎哟喂,高管事啊,您可千万不能随奴婢进去。奴婢这就让姑娘换好了衣裳出来。”
什么?高管事也来了?
赵子威顿时脸一黑。
“小姑娘,你还真是有福气,哪个怕来来哪个,”赵子威抱着自己的衣服,无奈地说:“你保护好自己,三更时我来找你,记得点一只蜡烛。”说完,他便一跃,从窗子那儿逃走了。
长廊上。
池靖卿坐在那儿,一手端着酒杯,眼里望着浴室。
浴室里跳出的人影在他眼中刻下烙印,他凤眼一眯,面色冷峻,与白天那笑容满面的不像是一个人。
那边,素期换好了衣裳,极其不情愿地跟在高管事身后。
高管事瞟了她一眼,说:“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和王爷禀告了,他现在知道你是沈家送来的礼物,你就别想着和王爷斗嘴皮子了,听到没?”
哟,这个人还知道自己和池靖卿唇枪舌剑了,看来王爷还真是什么都和他说啊。
一点小事情还和下人说三道四,她越发看不起池靖卿了。
唉,她看不看得起他,对他似乎也没什么影响。现如今要紧的是自己要脱离苦海才是。
赵公子一定会来带走她的。
素期这么想着,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来。
高管事带着素期走了一阵,又将她交给了面具人。
大晚上的,说实话面具人的模样看起来越发地悚人了。
她试图与他搭话,他却冷冷地不理她。
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就简短地回了句“面具”。
因为素期叫他面具公子。
真是个无聊的人,这王府里没有一个人是让她喜欢的。素期偷偷翻了个白眼,就算让她当王妃,她也不乐意呆在这地方。
重点是这地方没有赵公子。
面具将素期带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厢房前,便停了下来。
素期看了看门面,嗯,还挂着一排的红灯笼,煞是可爱。
想到赵公子要来了,她看什么都满心欢喜。
“好了好了,你可以退下了,”素期喜形于色,连着赶面具走。
面具平静地看着素期,因为有面具所以看不到表情。他或许翻了个白眼,或许面无表情,总之站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素期才不管面具想说什么呢,她见四下无人,便收起了小姐的端庄,猛地推开了大门。
她沈素期高兴~
素期几乎是边舞着边关门的,即使身上的衣服似乎大了点儿,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
她哼着小曲儿将蜡烛一个个吹掉了,然后进了内厢房,继续吹蜡烛。
可就在这时,响起了男子浑厚的嗓音。
“沈姑娘的嗓子不错,看起来心情大好。”
这声音从床帘里传来,听得素期身体一麻。
“过来,”池靖卿一声令下,语气里带着浓厚的霸道,不允许素期有任何的迟疑和反抗。
素期咬着唇慢慢朝床那儿扭过头去,眉间满是担忧。
什么,这里是王爷的卧室吗?
面具公子是不是带错了路?素期想到面具在来时停了一会儿,应该是有话要说的,难不成就是想告诉她今晚她要与王爷一同共枕眠?
心咯噔一下。
那赵公子怎么来救自己啊?
“过来。”
池靖卿的声音有点儿浑浊,似乎还压抑着怒气。可他白天笑眯眯的,不像是会生气的人,更不像生气起来会暴跳如雷的人。
可是他那么冷静地坐在里面,那么压抑着声音,反而让素期更加紧张了。
她露出为难的神色,脚在地上一点点地挪动着。
“第三次,过来。”
“来了来了来了!”素期露出委屈的样子,瘪着嘴走到了床前。她颤抖着嗓音,说道:“王爷,你今晚怎么会,难道要……”
床帘里伸出一只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素期拽了进去。
池靖卿很不客气地把素期按在床上,眼神别样地锋利。他靠近她的身子,大腿压住她的。
素期在那一刻浑身颤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为何。
一股电流穿梭到了她的身上一般。
“你……王爷这是要作甚?”素期瞪着他,双手扯着他双肩的衣物,坚决要保持距离。
池靖卿继续凑近她,一手从她的脖颈往下抚摸而过,嘴唇在她鼻梁上拂着,惹得她感觉痒痒的。
她又惊又怕,几次试图推开他却无功而返。
“王,王爷……”素期心里的小鹿乱撞,眉头因为强忍着不安和害怕而紧紧地皱出一个“川”来。
她今天第二次想起了生母之前与她说过的男女之事,内心一阵恶心。
池靖卿想到方才见到的从浴室里出来的男子,就感到万分地不甘。既然沈素期是她沈家送来的礼物,就应该只被他一人占有才是。
他吻上素期柔软的唇,手开始解她的衣带。
“唔唔!”不安的感觉密密麻麻地爬上素期的大脑,她奋力地推着池靖卿,身体开始挣扎起来。
可唇被他封得死死的,下身也被他压制住,白日里看着那么文弱的人,力气竟然大得很。
池靖卿稍微放开了点吻,发出轻微的亲吻声,让素期心脏一颤。
这是……这种荒淫的声音算什么啊?
“哈啊,真是……”池靖卿的大手拨开了她的外衣强行侵犯进她的内衬,身体覆上去。他在她耳边沙哑着声音问:“沈姑娘就这么讨厌本王,总想着逃跑吗?”
素期吸了吸鼻子,说:“没,没有,小女子不,不敢。”
声音颤抖,还带着微弱的哭腔。
“求你,不要......”
池靖卿抚摸着她还没发育成型的身体,心里一软。
“你就算逃了,你沈家还在那,逃得了吗?”他抽出手来,温柔地抚摸着素期的额头。
他低头看着素期,身下的她脸上生出两道晶莹的泪痕来。
为她抹去泪水,轻轻搂着她,拍着她的后背,池靖卿无比地温暖慈爱。
就像怀里的不是礼物,而是自己的女儿一样。
小小的素期在他怀里看上去是那么卑微柔弱,脚抵着他的膝,头却还够不着他的肩膀。
素期吸了吸鼻子,突然开始痛苦起来。一时间泪如雨下,整个人梨花带雨地哭成了泪人。
“乖,你是逃不掉的,”池靖卿温柔地说着伤人的话,还流露出哀伤的神情说道,“本王也可怜你,但世事多端,弱小无辜如你也逃不过。”
素期抽泣了几下,变得乖巧了些,难过地问:“为,为什么?”
“你就好好地呆在本王身边,莫问,”池靖卿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温和地问:“你和那个男子是打算要怎样离开王府的?”
那一夜,常常灯火通明的王府变得暗淡沉寂,王府上下没有哪一处是点了灯笼的,无况蜡烛。
次日,清脆的喜鹊鸣声唤醒了被窝里睡浅了的素期。她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了看四周,除了床边的凌乱显示有其他人睡过以外,偌大的卧室空荡荡的。
素期懒懒地哼唧了一声,在床上像小猫似地拱起背部,一点点地跪趴起来。
真的好懒啊,就是不想要起床。
她趴在那儿,浑浑噩噩地想着昨天发生的种种。
需要理清楚思路。
昨晚赵公子必然来过了,可是却没有如约让他找到自己,他现在会不会很是心烦呢?
又或许十分地疑惑,还会担心自己。
池靖卿的话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一种共鸣。
是啊,她就算当晚随赵公子走了也是……
唉,就当是她对不住赵公子的一片好心了。
素期的眼神有些空蒙,充满了思考的意味。
她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起身。衣服昨晚被池靖卿脱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亵衣,统统都无赖地丢在了地上。
整理好了衣物,没有人帮着梳头发,她便随意地挽起来上半截头发就出去了。
一出门,阳光便打在了她的脸上,照亮她略微苍白的小脸上,懵懂的眼神透露出一股浓重的稚嫩。
小脚踩着绣花鞋卖出门槛,一小步一小步地迈上厢房外的鹅卵石小路。
她仿佛还没有睡醒似的,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是走的那一条路,脚步还有点儿踉踉跄跄的。忽然手臂被人狠狠地一拽,等素期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人拉到了一处灌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