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桥,走到大道上来时,夕阳只剩下了一丝红线掩在灰暗的山那头,看着我渐渐平静下来,万里边走边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扁扁嘴,想想又要哭:“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不是连我和马化兵什么关系都知道吗?还问我干嘛”
“行行行,怕你了,这样吧,你把这事儿跟我说了,我再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这样可以吧”
虽然不是很相信万里的信誉度,但现在心里的一团乱麻也需要人倾诉,我就抽泣着把前前后后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下,听的胖子一愣一愣的:“你是说,那个陈渭是你前男友?莫名其妙的知道你这半年来的一举一动,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村里,然后又给你打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然后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关健是还莫名妙的知道马化兵”我补充道。
胖子的这个总结太好了,事情就是这四个字:莫名其妙。
他眼睛眨巴着看着我不言语,估计是在慢慢消化这个事情的始末
我瞥了眼他:“该你说了”
他挠挠脑袋:“额...我是偷听到苏莱跟金忠讲,你在追查马化兵…”
我打断他:“你偷听道?
”因为觉的苏莱跟金忠在公司谈话的话,王玉也在楼上,有什么消息肯定会告诉我,自从那顿麻辣烫后,有关苏莱的事,她事无巨细几乎都会跟我汇报,但没有一点我觉的有价值的东西,而如果是在外面谈,他又怎么能偷听到?
他象是在考虑怎么回答我,沉默着走了一段路,这种迟疑让我更加疑心,对于公司的人,我几乎是不了解的,只知道除了我,其他都是无锡人,万里平时也是85后典型症状,瞅着就是心宽体胖,无忧无虑的那种,现在看看不那么简单,这金芽芽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终于,万里打破了难挨的沉默,扭过头道:“这里牵涉到我的家事,怎么听到的你就别管了,总之,苏莱和金忠都应当认识马化兵,包括马化兵租那房子也是当时苏莱安排的,只是她叫别人经手了而已,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听到好象说马化兵和你都是小时候从无锡被人送到江西去的,而且...他偷偷瞄了我一眼,还是继续说下去了:“而且你们应当是有血缘关系.....”
我听的张大了嘴巴,完全理解不了万里说的这些事儿,特别是后面这段,我是从无锡送到江西来的?我和马化兵会有血缘关系?在讲故事么?
万里看着我停下来在那里发呆,怕我脑子短路了,拍拍我脸:“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接着说”我继续走着,极力控制着。
他看我还比较镇定,接着说道“包括你来到无锡,并在金忠公司入职,从他们的谈话中感觉...都好象不是偶然…”
“这不可能”我历声打断万里,又喃喃着象自言自语:“我来无锡是跟着陈渭来的,别人安排不来,我找到金芽芽,也完全是哭着哭着无意中到的门口,我可以不进去的,没人强迫我,怎么可能不是偶然?”我停下来瞪着万里,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怎么可能不是偶然???!!!”
绝不相信万里说的,这个骗子,我愤然地甩下他一个人往前狂奔。
也许我真正的愤怒不是因为万里的胡扯,而是因为我潜意识里隐约意识到万里说的不是胡扯,这种小说里才可能出现的荒唐情节怎么可能发生在我原本平淡的生命里?恐惧就象舞台上的一束耀眼追光,让我无处遁形,无法逃避,却无人可依。
万里追上我,用力把我拥入怀中,死死抱住,想让我颠狂的状态冷静下来:“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一直不想跟你说这些事,但看着你突然要回江西,状态也不对,联想着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不放心,所以就死皮赖脸跟着你过来了”
我挣脱不了他的怀抱,一腔邪火无处发泄,狠狠地在我嘴巴够的着的地方咬了上去。就听着“唉哟”一声痛楚,他手一下松开了我,捂着下巴痛苦的弯下腰去。
我狠狠地瞪着他吼道:“我要你跟过来干嘛?!我要你不放心干嘛?!”
他跟我摆摆手,痛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一串子,你妈啊,你是要把我当猪头肉啃啊?”
我正要接着发飙
不远处传来喊声:“海嫂子家丫头….”
我回过头去,原来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前面打听路的阿婆家门口,这会儿她正朝这边招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