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不是害怕,是强迫”见我一脸茫然,她继续道:“小时候我住过一次宾馆,觉的有种气息让我很不舒服,所以…”
我直觉这事儿可能没她一句带过这么简单,但显然她不愿意多谈这个事,我也不再追问了,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既然她说她父母基本都没跟她提过在无锡的事,那么,她一岁多时候发生的事,又是如何知晓的如此清楚呢?一岁多的记忆,即使记的也该不会如此清晰条理吧?那么,是另外有人告诉她的?可这人是谁呢?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隐瞒,她说的都是真实的,但隐瞒了其中某一些可能是关健的片断和情节。另一种是撒谎,她的父母并不是完全没有告诉她发生在身上的事情。而无论是哪一种,这个女孩…也许并没有我原先认为的那么简单…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十三月,她那淡淡的泛着青色的脸,她那淡淡的有些忧伤的眼,突然,感觉,她整个人都是淡淡的,淡的那么不真实……
我打了个冷战,万里迅速捕捉到了我的异常,询问的看了我一眼,我拍拍他的手意思没事儿,对啊,应当没事儿,应当一切都是我多想了,这么一个遭遇悲惨的女孩子,疼惜她都来不及,
怎么反而多想这么多事了,强抑着心里的浮想联翩,想着李楚人听完这些该有些说法,便歪头看向她。
她那小小的脸此刻却端庄了起来,象是在认真思量什么,话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这话好象也适用在这小怪物身上,之前,我虽然不得不承认她美的象天使,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抹阴险邪恶的味道,此时看她,眉宇间收敛着一种凝重,对她的嫌恶之意倒情不自禁的少了一两分,静心想想,不管她对他人如何,对我,虽然态度极其恶劣,确实也没明显的伤害之意,即使这几天的跟踪,在没问清楚之前,也不确定她就一定是心怀恶意,到底,我对她的嫌恶,是因为她那匪夷所思的身份,还是她手下可能丧身的人命,又或者是妒忌她曾经在我母亲身边的生活?又或许,都有那么一点吧
随后,她的神情开始有些变化,眼神有些飘渺,又象是在倾听什么,我们三个人皆是一脸疑惑的望着她,不知她在搞什么,却也不敢出声打扰,片刻后,她象是从另一个世界回过神来似的:“我有一个方法,顺利的话,可以救两条性命,不顺的话…”她眼神轻飘飘的从我们三个人脸上扫过,却象两把冰刷子在我心头刷过,又开始让我极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她那阴森森的样子,我就来气:“哪来的两条命?不顺的话又怎样?说话痛快点,鬼鬼祟祟真把自已当巫婆了”
她也不生气,只嫌弃似的瞟了我一眼,慢悠悠地对十三月道:“不顺的话,可能你就此魂魄无归,可能永世不得超生了”
“永世?不试的话我连这一世都没有”十三月苦笑了一下
“那好,我得先寻到你出生的地方,可能后面还有很多繁复的事情,而你的身体是万万撑不到那时的,所以,我得让另一个生魂进入你的身体,代你行事,同时,她也可以趁此机会,找寻下自已的躯体,如果顺利的话,也可以重回世间,两条性命。”李楚人笑了笑
我呆了一呆:“她?”手指指那个房间
“是啊”李楚人竟然有点小得意的皱皱鼻子:“也是机缘巧合,若是没有这条生魂,硬是用活人的魂魄进入她体内,她的体质已是极阴虚,肯定受不住,而偏偏这里有条阴气十足的生魂,你说这是不是命,而那姑娘也想脱离这砌魄之苦,自是会万分配合”
“你也知道这是砌魄术,当然也知道要把她的魂魄解救出来却是万难,要施术人的血作引,我们一时半会儿去哪里找”万里沉声道
“你们忘了我是谁吗?”李楚人淡淡的道:“我的身体就是一味灵引”
我恍然,李楚人逃亡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躲避那些练术之人的苦苦追寻么,倒是不知她还有这个作用,看她笃定的样子,确实应当是胸有成竹,连万里也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指着十三月道:“那如果李成慧的魂魄占了她的身体,那她的魂魄又该如何呢?”我想着会不会应当有个什么神奇的收魂袋之类的,电影里经常有这个情节,但只听李楚人大方地道:“能如何,就留这里好了,反正你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
好吧,我不吱声了,我这房子难道成了鬼屋了,活人不住,天天不是这个魂魄飘着,就是那个魂魄逛着……
接下来,就是李楚人和十三月沟通一些细节,中间李楚人偶尔也会出神一下,也知道,她必定是在和李成慧沟通,这情形倒有点象我们中介了,我忍不住有点想笑,最后,达成一致,定下择日不如撞日,宜快不宜迟,就今晚子时开始,先把李成慧的魂魄解出来再说。
这件事先告一段落,这种事关生死的商讨极为费神,十三月的身子好象也有些支撑不住了,李楚人叫她去睡上一会儿,养足点元气,晚上这关生死攸关,十三月自是听话的进屋躺着去了,
待十三月睡去后,李楚人瞟我一眼:“要问什么就赶紧的,我忙的很”
我一时气结,什么叫问,好象是我有求她似的,明明是审好不好,给我抓了个现形还这么嚣张,必须在气势上压倒这个小怪物,便定了定神,目露凶光,鼓足丹田之气沉声道:“你鬼鬼祟祟跟着我,究间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