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呆,这家伙又在骂我?万里也是一愣,眼睛瞪老大看着她,不知她又抽哪门子疯
却听见十三月有些诧异的道:“你怎么知道?”
原来,她是在跟十三月说话,但心里却是更惊,十三月快死了?
李楚人淡淡地道:“感觉”,也不见她有半点难过的样子,我倒是象胸口堵了什么似的,很是难受起来,我怜悯的看向十三月,她却微微一笑,反倒没有了我初见她时的伶仃:“楚人这么聪明的啊,还能感觉出什么呢?”
李楚人却不吱声了,一双灵动的眸子瞬间有些呆滞起来,象是突然屏蔽了我们的存在,看惯了她满腹心计的样子,骤然这样,我一下还真接受不了:“喂,怎么你了?”
“有人在跟我说话”她幽幽的道
这不废话吗?我正想教训她几句,万里脸上却闪过一丝惊诧,沉声道:“是她吗?”
李楚人木木的点点头,我心里一跳,突然想到万里说的她是谁了:“她?她不是……还能跟你说话?”
没人回答我,我也觉的自已问了句废话,忘了这小怪物是阴珠子了,她的灵觉力我早就见识过。
更令我吃惊的是,十三月镇定的声音:“我也见过她,每天晚上”
好吧。。。李成慧倒真的不认生,也奇怪十三月怎么一点也不惧怕,一般人见到这个不得吓死啊,听听都够耸人的,我这个不一般人都不敢住这来着,这丫头片子倒真是不可小觑了她…
“不是你也见过她,是你每天晚上的魂魄也会游离出体外,正好遇见了她”李楚人淡淡地道,我想想也是可能,不是说十三月也快死了么?那濒临死亡的人魂魄都是极不稳定的,阴气也重,自然能见到很多异常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少临死前都能见到以前去世的亲人的原因,但是,我真的看不出十三月哪里就快死了,也不过是有些虚弱不是很健康而已,不过,也许真是这样,她才会说走了以后就没机会再来的话吧,我心里又是一阵怜悯,唉,这个女孩,倒真是比李楚人还奇怪来着。
既然这样,李成慧的事也不用遮瞒她了,我问李楚人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这家伙竟然不理我,让我一脸尴尬,却转过头对十三月道:“我或许可以救你,但不知道你是否信任我”
十三月有点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
“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你的寿命估计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了,或者说,其实你早应当死了,你的内脏几乎都坏光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维持了这付看上去完整的躯壳和你的…”她用手指了指自已的脑袋:“是吧?”
我被她说的全身寒毛倒立,忍不住打量起十三月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此时看十三月竟然有些森然的感觉,灯光打在她脸上,竟然有些泛着青色,这才注意到,原来,房子里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一直是开着灯光,这么好的太阳,为什么不让它照射进来呢,难道真的因为……我情不自禁的往万里身上靠去。
十三月惊诧的打量着李楚人,就是这个表情,我知道李楚人说的肯定八九不离十,她喃喃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救你,或许,这世上也只有我能救你了”李楚人淡然地道。
十三月的眼睛里闪起了一阵奇异的光芒,也许任何人在死亡前能抓住一根稻草都是无法淡然的吧,即使那根稻草是握在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孩子身上(在十三月的眼里,她应当只是个孩子吧)。
但我却知道李楚人虽然不是个好人,但绝对不是个随时胡说八道的人,所以,我紧张地等着十三月的回应。
“好,我信你”十三月斩钉截铁的声音
“如果,我要你死呢,你也会信我吗?”李楚人的脸上奇怪的抽动了一下
我又是一愣,这小怪物说话永远是这么一惊一乍的么?十三月也是一呆,估计她必定也不明白,明明说要救她,却怎么又说要她死。
“你知道自已为什么会从幼时起就一直重病缠身吗?因为你带了胎毒出来,而且不是一般的胎毒,是你母亲怀你时沾染上的邪气,估计她当时必定碰到过什么不寻常的事物寄居在胎中,与你一起出生,但它出生后就一直在消耗你的生命用于它的生长,你的家人估计也知道事出有因,所以,可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用什么方法给你压制一下,但却不能根治,而这几年,可能它在你身体里越来越强大,或者你家人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再给你压制,所以,你日渐虚弱,本身,象你这种情况,一直在安静的环境里或许还能拖上一段日子,但你。。。”李楚人顿了一顿,露出了一丝苦笑:“但你偏要跑无锡来,路上人来人往的气息流动更加让它蠢蠢欲动,迫不及待要见天日了,即使你把自已关在这屋子,也无济于事,所以,你近日是必死无疑”
我虽然听的一知半解,但也略知一二了,不过,却不知道李楚人废话这个干嘛,既然说能救她,又说人家必死无疑。
十三月苦笑了一下:“当真被你说中了,我是觉的时日无多,又一直记挂着你,匪姐姐说有你的消息,我想反正既然要死了,就来看看你吧,虽然从没跟你说过话,却一直觉的你跟我是朋友”
我竟然有些能理解她对李楚人的感情了,或者,一个孤单的孩子遇见另一个孤单的孩子,一个命运多折的孩子遇见另一个命运多折的孩子,那种内心的共鸣和渴望根本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