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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盛志有今天难得带女儿过来市里玩玩,他自从上周从资海解调到市里来当这个所长后,已经有一周没有见到女儿了。他趁着周末的轮班,准备在繁忙的工作间隙好好陪陪女儿。接到电话时,他所处的位置离事发地点很近,只用了不到十分钟,远远早于他在电话中的保守估计:大概半个小时,我就会到了,你们多带些警力过来。

已经压实了的路基上面堵着好几辆砂石厂,盛志有也开不进去,只好下车步行。村民多是来凑热闹,顶数的,也没人管他,还大方地给他讲了讲情况。听着村民讲得,加上自己听说的案情,盛志有初步认定这个群体事件是很轻微了。工程队确实没有什么不对的,主要责任在带头闹事的几个人,村民虽然也有聚众闹事的嫌疑,不过法不责众,没出大事,只要弄说服几个刺头就好办了。问了负责人的位置,杨志有就一个人挤进人群,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杨凌他们一堆人正是相互之间越看越不顺眼,有人敲门,也烦,靠边的人过去就哐的拉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身姿笔挺,昂然立在门口,看到里面众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神色严肃起来。杨凌觉得此人有些儒将之风,相貌气质都给人一种平和温和之感,那浮杂其中的威严应该是三教九流打交道养起来的,他猜此人估计是派出所来调解的领导了。穿便服做公事,感情市里的派生出也挺随意的哈。

杨凌是猜到了,办公室里面大部分可就拿不定了,不知道眼前这位到底是谁了,很多人心里猜测着这难道又是一位陈总请来的奇怪说客?那个三人组中胖子的前两天是特意在暗地观察过这位新局长的,自然认得,忙的去拽了下另两个同伙,一使眼色,那个年轻人小子就老实靠边不说话。胖子见大家似乎都不认识这位所长,心中一转,就想倒出事来。客气地对这盛志有问道:“先生,你有什么事,找谁?”

不等盛志志有接话,连忙连珠炮似地接着说:“不过这边主事的都不在,我们几个村的代表们是来找工程队的总经理协商的。但是总经理没露面,让几个手下的人来威吓我们,说是我们走路当心点,我们村里人是不怕他的,可是您还是先走开些,我怕您也扯进来。”

杨凌对这种突然无中生有的说法也觉得很有意思,正中他吓怀。他本还筹划等民警来了怎么把事搅合起来,现在有更快更好的法子了。两步上前就是一推,“你说什么呢,别以为我不知你在市里城北那段混吃混喝的手段。这里给我收起你的那张逼嘴。”再一巴掌就打在了年轻人头上。“还有你,横什么横,你能打能抢还是怎么招?”

年青仔虽然得了提示,可是没有明确说对方是什么呢?被人脑袋盖了一巴掌,火气一下就爆出来,“****”一声就动手了。杨凌手上一架,提起一脚把人就蹬向了一个村民。这几个村民有两个虽然年龄不小,火气可是比谁都大,一想这外面百来号邻里乡亲呢,竟然挥舞着椅子就干起来了。几个经理一见不对,也骂了几句,也不知道骂谁,就边边打想要冲出去了。盛所长眼看局面转眼就不可收拾,也不敢让这里面的火散到人群中去,往门口一靠,高声道:“我是派出所所长盛志有,都别乱来。”一声高喝里外都是一阵惊动,杨凌一点也不怕,两步一蹿,手上一带,撇开所长出去了,:“妈了个逼的,天天吃喝嫖,还打人,里面打起来了。”他的声音非常清楚响亮,还装出很急的样子。外面不知情人一下子就涌了过来,里面还歇,还有砰砰打砸的声音传出。这里一听就火了,******还敢动手,立马就有十几个会来事的人从地上操起乱七八糟的家伙围住房子贴了过去。盛志有无奈身上没有那层皮,也没配枪,只能再次大声喊:“我是警察,我是警察,都散开了,散开了。”人群中有人叫到:“警察就可以随便打人了呢?”引起一片相同的责问。外面的人不断挤过来,里面人的犹豫着就和里面的人都堵在了一起,身体一靠近,就有耐不住手脚了。里面的盛所长,几个经理,保护三个流氓子都挨了揍。

杨凌手快,顺手混在赶过来看情况的工地的保安兄弟间打了几个人才退了出来。外面留守的工人也挨打了了,整个工地一团糟,好在村民实在是多,战况就是一边倒,也没有几个操家伙的,多是用手脚抡,就有机灵的没命地跑远了。杨凌也是乱喊了几声误导了下村民的目标,跑了出来。他到了现在外面已经没人的路基边上,想看看里面混乱的情况,却在侧头一瞥看见了一个粉红的身影,猛然转头,看见一个满脸焦急的美丽的女孩。

耳边没有了声音,心脏变成一顿一顿重重的跳动,呼吸有些缓不过来,眼里涌出满满的酸涩。杨凌皱眉,咬牙,低头,闭眼,头脑一摆,右手狠狠抓了一下胸口,缓了两三秒才重新抬起头了。眼中那个粉色裙装的女孩,让他有种无法形容的美丽。只能称之为美丽,杨凌找不到其他的方式去形容,看着那个女孩就好像是百倍与你看着雨后春晴,泥草花香中见到桃花红艳的感觉。你没法无形容,那种美丽彻头彻尾地侵透着你,你也无法遮掩躲藏。

那个女孩咬着一小边嘴唇,目光直直地盯着远处的办公室。那边现在还是乱糟糟的叫喊不断,群情激愤。她惶急地想看清里面的情况,又焦急地望着来路看看援军来了没有。

杨凌现在已经没有帮陈义元解决问题的心思,也不管现在的情况。他从迷醉中恢复思绪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要靠近她。”。女孩估摸着也就是个高中生,十七八的样子,杨凌不太敢硬抢,现在这个情况,不是搭讪的时机,却是个博取好感的机会。

很快,警笛声起,一辆警车终于是赶来出警了。这个是出最早一个警的那个派出所的民警,总共一辆车,五个人。车子近了,发现情况不对,连忙又向区里的武警请求支援,得到人已经出发的答复。五个人还没下车就看到了所长的座驾,更是叫苦不迭,心中连连骂娘。一个老民警一问所长千金,得知所长还被围在里面,连忙从车里拿出拿出烟雾驱散器,警告几个新人不要动手,打开执法记录仪,相互紧跟着往人群那边赶去救援所长了。

人群看到穿着警服的真警察来了,先退让了会,然后不知道是火气上来没地方消,还是又起了什么矛盾,总之人群又混乱起来。估计几个民警已经到了屋内,里面一阵吵,杨凌就看到人群里面催泪瓦斯的烟雾起来了。人群往外一散,怒气冲冲就往警车这边过来。杨凌感紧上前拉起女孩就从侧边绕开,去汇合里面出来的民警。杨凌靠着女孩身边,还拉着她的手,就不可抑止的兴奋。凝神细看就看见五个民警围拥着一个人出来了,女孩估计也看到了,很急。杨凌便顺势说道:“你赶快过去,我去里面救人。”女孩看了杨凌一眼,对视一下,嗯了一声:“你小心点儿。”撤手往那边奔过去。闭气进到里面,眼睛眯着都难受极了,杨凌忍者一看三个经理都在地上一声声地刻着,涕泪四流。杨凌上前两手连抓带夹把人都给转了出来,特意往女孩看得见的方向走。等女孩看见了,还向他示意了一下,他赶紧撇下人穿田过地自个儿溜了。等他跑的没了影,呜呜叫的武警大车才赶来平息这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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