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片刻,我决定收下这张名片,并打算现在就将阿拉丁神灯般的它用掉。
“那么我请求顾总现在送我和张博宇回家。”
顾甄阳微微抬了抬下巴,等候在一旁的助理就过来恭敬顺从地请我跟他走。
“送你回去是你上一个心愿里的附加条件,这张名片你收好,你会用上的。”顾甄阳颇有些自负地轻挑眉,算是和我作别。
我收回视线,跟随助理的脚步走到车边。
车门打开,穿着睡衣的张博宇居然靠在后座上呼呼大睡。
他!
尽管我从来没有渴望他为我做过什么,但我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他却能心大地在别人的车里呼呼大睡,这……!
坐进车里后,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忍不住自嘲。
苗栎芸,你在失落什么呢,他讨厌你,不在乎你,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联想起张妈妈催促我们要个孩子的话,我顿时感觉因为失眠而发紧的脑袋变得更加沉了。
原本我想,如果我和张博宇多相处一段时间,慢慢培养起感情,或许一切都还有希望。然而他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都让我对他越来越心冷。
那接下来怎么办,面对长辈满怀殷切期待的炽热目光,我能做什么?而这段婚姻又将何去何从?
车载时钟显示凌晨4点25分时,我和张博宇回到了家门口。
他揉着惺忪睡眼咕哝一句,“这么久才到啊。”随后开车门下车。
睡了几个小时之后,我照常早起上班,才到医院换了白大褂,就见比我早到的韦萱叼着一小块泡芙朝我走来,“你看看,你又比我晚。”
“是,您最勤劳。”
韦萱跟我从在医科大学起就是同专业的同学,后来又因为机缘巧合而进了同一间医院,成了无话不说的同事兼朋友,也是我在妇产科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
“你眼底怎么一片乌青?说,昨晚干嘛去了。”韦萱伸手挠我痒,我赶忙求饶。
韦萱咯咯笑,笑着笑着好像在我包的边缘发现了什么东西似的,鼓圆了眼睛,还用满是好奇的语气“咦”了一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快手将那张无意中卡在我背包边缘的小纸片捏在了手中,仔细看一眼后立马变了脸色。
“你上哪捡的这种名片!?”她如获至宝地将东西握进了掌心里,好像生怕我随时会扑过去抢回来。
瞄一眼我就认出那是顾甄阳自以为是坚持要留给我的“护身符”名片,只是没想到韦萱这种从不关心野蜂乱蝶的学霸小姑娘也会因为顾甄阳的一张小小名片而喜形于色。
“你才是实验室里常说的没耳朵的学霸!”韦萱不服气地戳我,“我再怎么与世隔绝也知道恒津集团啊。他们家的房地产遍布全国各地,我妈新看上的那套盘可就是他们家的……你说,拿着名片去找他能不能让他打个五折卖我一套啊?”
“送你一套都没问题吧。”我漫不经心地应答韦萱的玩笑话。
韦萱拦住我要锁柜子的手,鬼马地眨眨眼睛,“这么好的东西你到底从哪弄来的啊?”
“你觉得好就送给你啊。”
“他的名片就像记名支票一样,给谁了就是谁的,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韦萱大惊小怪地盯着我看。
我心想我上哪知道。
韦萱满脸笑容地把名片还给我,很宝贝地塞进我的口袋还认真拍了拍,“看来你跟这位太子爷有点交集。不过我听说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家伙脾气都很难琢磨,你跟他打交道的时候要多留几个心眼。”
“你知道的还真多。”
“那当然,我……”
“苗医生。”突然出现在储物室门口的小护士轻轻叩了叩门,截住了韦萱后边的话,“苗医生,有位患者找你。”
我才坐值班室不久,还没有相熟的病患,怎么会有人点名找我?
怀着疑问,我跟上小护士过去看,没想到居然在走廊上见到了杜一珊。
这个总是出现在张博宇身边的女人。
我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