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问，童熙蕾也瞪圆了眼睛。
我无奈地吐了口气，“我想回国了。”
年假旅程在我的坚持下提前结束了，霍如珺和童熙蕾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回来的路上多了江翊颂这位同行者。
霍如珺有意地旁敲侧击，向江翊颂打听顾甄阳的信息。
“他啊，你们不知道吗？东城顾家的独子，集团现任CEO，原野娱乐的……”
“这些谁不知道？”霍如珺笑着打断江翊颂，“是想听颂哥你说说一般人不知道的。”
大约是“颂哥”两个字让江翊颂心花怒放，他挑了挑眉，故意降低了音量，神秘兮兮地诡谲一笑，“别看他好像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其实最大的弱点就是女人！我们圈子里传说他就疼两个女人，一个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你们见过的那个顾依依。”
原来顾依依和顾甄阳不是亲生兄妹，难怪长得几乎完全不像，导致我第一次在KTV见到起争执的他们二人时还误以为是情侣。
不过，不是亲生兄妹，他还那么疼她，甚至没有因为她给他喝什么“失身酒”而发脾气，果然感情深厚。
“还有一个就是顾甄阳交往了六年的女朋友，简子睿。两个人分开两年多了吧，当年据说是简子睿要去西班牙发展，但是顾甄阳那时候又被国内的事情困住，不能同行陪她，后来异地恋久了，简子睿在西班牙认识了一个当翻译官的男的，两个人就没来往了。但在简子睿之后，顾甄阳身边没再出现过别的什么人。”
江翊颂说的简子睿就是顾依依早上提过的“子睿姐姐”吧。
有时候想想，像顾甄阳地位高的人也挺可怜，一点隐私都被人扒得一清二楚。
同情的念头闪出来后，我不禁失笑。他顾甄阳什么时候轮到我去可怜，我该可怜可怜自己，留了这么久的第一次最终是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发生的，我连什么滋味都没有感受到，只能对着一身酸痛这个后遗症生闷气。
回国后，我跟霍如珺直奔她的公寓，倒头睡了一大觉，醒来后就直奔医院恢复工作。
正如主任所言，因为省里的重要学术会议选在我们医院开，导致医院里精英云集。我一回去就听韦萱跟我叽瓜说昨天看了一台特别精彩的手术，还被江姐甩了机会，在实际操作中练了手。
“你真不该在这时候休年假的！”末了，韦萱还在我的胸口上撒一把盐。
学术研讨会在预期的时间里延长了几天，因而还没结束。这两天妇产科的手术都多的是人想借机观摩学习，手术室比门诊热闹多了。我也想凑手术室去看看什么叫做“鬼斧神工”，可是主任看穿了我的心思，刻意安排我去跟住院病员的情况，还把巡查巡诊的次数规定在四次以上。
反正都是工作，跟着主治医师巡诊也能学到很多东西，不亚于在手术室的收获，于是我就安然接受了安排。但没想到几天之后门诊那边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后来从韦萱和其他同事那儿大致听说了事情经过。
有个从县城上来的女人来看病，查不孕，当时是韦萱接诊的，询问了大致情况后就安排病患去检查。结果病患自己拿着韦萱开的单就离开了医院，后来去了一间小诊所做这些检查，结果不知道哪个环节不对，人就忽然去了。
小诊所半日之内人去楼空，等女人的家人赶过来时连个鬼影子都捉不到了。但是他们从女人身边的资料里看到第一人民医院开出来的单子，就好像重新找到了人生希望似的，带着三姑六婆和请来医闹的人把我们妇产科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这事直接关系到韦萱，主任听说情况后第一时间带韦萱去见了死者家属，但没想到对方才确认了当日坐诊的医生是韦萱后，抬手就给了韦萱一巴掌，直接把小姑娘给打得撞到了墙上。
事发当时我正在常规查房，等我赶过去见到韦萱时，她一边脸已经高肿，人已经哭过一场了，眼神都是涣散的。
作为跟韦萱同窗五年，又是同年一起进医院的，我见到她之后就感觉我也被人打了，难过又气愤。
行内有首诊责任制没错，但韦萱和病人的接触仅仅是问诊，还没有到确诊的地步，根本不知道那女人身体里潜在的不定时炸弹，否则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掉以轻心。没有医生会愿意自己手里的病人出事！这对医生没有任何好处啊！
在这件事里，最关键的是，死者是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瞒着医生擅自决定不在我们医院就医，而选择了实力和资格根本不被业内认可的小诊所，这根本就是她把自己的生命当成了一场儿戏！
然而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病患已经身故，死者家属把医院闹得鸡犬不宁，为了平息风波，韦萱势必要吃亏受委屈。
“苗医生，主任找你。”一个小护士过来递话，我赶紧给韦萱又递了张纸巾，然后往主任那边去。
还没进门我就猜到主任找我是为了韦萱的事，但真的听说韦萱要被停职一段时间，我忽然就觉得整个人都被一把火点着了。
“主任，这事怎么能是韦萱的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