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的动作这么明显吗?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没什么。”
楚凤裳摇摇头,南安杰那个家伙比九尾狐狸还要狡猾腹黑,能有什么事儿呢?
“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唉,小兄弟,其实在咱们这儿干什么其实都无所谓,估计你也看出来了。”
楚凤裳微笑,“是啊,大哥的身手也不一般吧。”
哪有拎大勺的虎口都是剑磨出来的茧子呢。
“嘿嘿,没有没有。”
大厨摇摇头,爽朗的说道,“小兄弟你就在这焚场吧,活儿还清闲些就是没事烧烧东西。”
焚场四周都是空的土地,中间有一座类似太上老君炼丹炉的东西,应该是铁质的,里面不知道燃烧着什么,冒着浓浓的白烟。
“谢了。”
楚凤裳离得有点远,这里地方已经离开正殿太远了,况且这里可能都要比荒郊的那座分殿还要大,要找一个被人刻意藏起来的人,真的是个棘手的问题。
大厨走后,楚凤裳就一个人站在了“炼丹炉”旁边观察了好长的时间。
这焚场的工作还真就是烧东西,反正所有不要的旧的,只要能烧的就都会派人丢到这里。
“愣在那儿干嘛,还不过来干活。”
旁边的一个人声音怪异的说着话。
楚凤裳撇了撇眉毛,这估计是练那个功夫练了一半儿,声音阴一声阳一声的。
她捡起旁边的一个小木棍,跟着他们一起挑着东西往里面扔。
“哎呀——”
楚凤裳怪叫了一声,垃圾被她一撅,扬了两个人一脸。
本来就堵心,正好来人撞枪口了。
“你!”
两个人指着楚凤裳就要开骂。
“哎呀,真是对不起。”
楚凤裳心疼的捧起他的脸,学着南安杰的样子为他细细吹风,“哥哥是不是疼了,都是我的错。”
她手摸着他的脸颊,手摸这他的肩膀很刻意的揉搓了几下吃了两下豆腐。
已经开口要骂的两个人,此刻就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咽了口吐沫硬生生的把话给咽了回去。
楚凤裳收回手,绕着他身旁走了一圈,手不断的在他的身上摸,“瞧把哥哥这一身弄得!”
她还特意对准圆圆的臀部,狠狠的就掐了一把,还做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被楚凤裳摸的男子直接就跳了起来,抱着两只胳膊使劲的摩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离着她老远。
“哥哥,把衣服脱下来。让我帮你们清理一下吧。”
“不,不用了,那个兄弟,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两个人脸上抽搐,看着楚凤裳就好像是个怪物似的,也顾不上干活就跑了,跑的时候还被绊倒在了地上。“哥哥,你没事吧。”某二人爬起来迅速逃脱……
楚凤裳颠着小拳头,“这招还真是百试百灵啊,终于安静了。”
她坐在了一堆布料上,拿着小木棍往里面扔东西,但脑子里还想着怎么能接近前殿,或者上别的地方去看看。
她的小棍就一直没停下,脑子里也一直想着事情,一抬头,一块布料正从她的小棍上飞射了出去。
楚凤裳眼瞳突然睁大,跳起身抓住已经到了鼎沿儿的布料。
那素白色被掳走的身影浮现在了楚凤裳的眼前,那****躺在母后的怀里,母后那素白色的衣服上,分明就是这个纹路!
楚凤裳扔了棍子将巴掌大的一块布料摊开,这应该是衣服的一块袖口!
她转身蹲下,两只手在一大堆的布料里不断翻腾,这里绝大部分都是男人,有女子也都是丫鬟什么的,就算是有人扮演女主人。
可又有谁能穿得起如此华丽大气的衣服,她母后的那件衣服虽然是素白色纹路的,可工艺绝对不差,走路后面都要跟着宫女拖着裙摆,是专属于大楚皇室的规格。
这里没有人能穿起来那件衣服!
正埋头苦翻的时候,火场四周又传来了响声,“你就在这儿吧?”
“好。”
熟悉的声音,楚凤裳猛然抬头,被火鼎烤的已经是满头的大汗,南安杰还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脸上还是白皙的不染一丝尘埃。
楚凤裳远远看着,那个带着他来的人双手抱拳对着他,好像很崇敬的样子。
她就说嘛,南安杰这人就是个九条尾巴的狐狸,死不了的。
楚凤裳继续蹲着把自己埋在一大堆布头里,把里面的布一块一块的揪出来仔细辨认,看到血红色的布都不禁心里咯噔一下,生怕是她母后衣服的布料。
“小裳儿!”
南安杰腿叉开蹲在楚凤裳的前面,头歪过来看着她,“小裳儿,你也不关心关心我!”
“没时间。”
“他们都要对我动刑了呢,小裳儿我好害怕,小裳儿快安慰我。”
南安杰戳了戳楚凤裳的肩膀。
“哦呵呵。”
楚凤裳嘴上保持着嘴角的微笑,看着他一身洁白,这哪像是动刑,手搭上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拍了两下,“南安杰啊,我劝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好奇心。”
从他南风诈死,到一路跟着她,跟孙悟空似的斩妖除魔。
这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样是正常的,只不过她现在抽不出时间查他而已!
“小裳儿,你对我好奇啊,你对我哪里好奇,你想看哪里我都可以给你看的!”
南安杰小鸡啄米似得点头,神情认真极了,说着赶忙都要宽衣解带了。
楚凤裳一滴大大的汗珠从脑袋上垂了下来,粗略估计了一下也就一斤左右吧,心瞬间也就变成了三个字——心好累。
随手将她手里抓着的一把破布头扔到了南安杰的脸上,说他幼稚吧他有的时候让她都刮目相看,说他成熟稳重有能力吧,再看看现在,这哪像成熟人干的事情啊?
南安杰呸了两声,像是小猫洗脸似得把脸上身上的破布抓了下来,将要说话,楚凤裳就把怀里的素白布条拿了出来,然后像贴僵尸符似的按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是?”
楚凤裳低头寻找,双手继续刨着布堆,“母后被绑的时候穿的衣服。”
这块布实在是太小了,虽然无论是布料还是袖口剪裁,所有的蛛丝马迹上都显示就是她母后的衣服没错。
可说道底她还是不敢下定结论,只能估计。
“你在哪儿找到的。”
“不知道。”
她也没看一直都是拿着小棍儿乱撅,不知道怎么的一抬头就看见了棍子上有这么个东西。
“不用找了。”
南安杰把住她的手,“如果这真的是你母后的衣服,被你找到这么一小片都已经是幸运了的,你仔细想想!”
是啊,楚凤裳被一语点醒。如果这真的是她母后的衣服,他们怎么可能就这么大刺刺的扔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呢?
肯定是拿过来就直接给烧了。换言之如果真的找到了整套衣服,那就肯定不是她母后的了。
楚凤裳又看了一次步,素白色的布的边角有些泛黄,但是并没有抽丝,边上滚起硬硬的类似胶一样儿的东西。
这一定是经过高温炙烤过的,可能是衣服已经撕碎了,扔进了火坑时不小心飘出了一块吧。
她太兴奋了,脑子好像都被这高温给烧坏了。
“唉,你嫁了这么一个料事如神绝顶聪明的相公……”
自恋模式开启。
楚凤裳都想撞鼎了,两只手抱在胸前,非常非常和蔼的问道,“南安杰啊。”
“啊?”
“你想变成公公吗?”
楚凤裳怀里掏出褐红色锋利无比的小刀,正好某人正开着叉蹲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神就盯着那个地方。
南安杰眉毛变成了倒八字,脚上来了个八字开合,瞬间将腿交叉了上,闭的严丝合缝。他义愤填膺的说道,“不行,这是留给小裳儿的!”
“……”
噗!
“唉,小裳儿,这不是我的刀吗?”
南安杰伸出手。楚凤裳连一抬望着天,手不紧不慢的把重新塞进了怀里,“啊?你说什么?”
“刀。”
“什么刀?”
那把短刀在她手里她怎么会不知道那刀的威力呢,制作材料定然是世间难寻的,这等宝贝到了她的手里哪还有还回去的道理,更何况这刀是那个死南安杰的。
“喂,小裳儿你去哪!”
楚凤裳也不理,拿了东西就跑,回到寝室休息的时候,楚凤裳一进门原来在屋里的人几乎就都散了。
“唉,你们别走啊!”
楚凤裳无辜挽留,众人闻风丧胆了一般奔逃。
她也难得的落了会儿清闲,躺在床上一直盯着那块素白色的布看。
母后真的会在这里吗,如果真的在这里的话,那又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像母后那样的人物,不应该关在最严密的总殿里吗?
还是只是母后曾经到过这里,为什么这些人要抓母后,南安杰所说的那东西又是什么,一个又一个想不明白的问题萦绕在她的脑间。
她已经出来了有些日子,不知道父皇的病情怎样,她还一点都没有找解药,楚月国内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忽然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好重好重。
“小裳儿?”
楚凤裳翻过身去装睡觉。
“小裳儿?”
南安杰来到楚凤裳的身畔,看着床上可以背对着自己的人,脚上的鞋子还没有脱,伸过头去探到她的脸前,睫毛还一颤一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