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裳把袖子一放,“你们还有脸来看父王母后?你们是知道父王母后毒解了不开心,非要来把她们气的吐血是不是。”
“凤裳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没想到这儿战况这么激烈啊。”
楚凤裳的听到了这话都不禁笑了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知道大哥二哥是聋子啊。”
昨晚上的声音,方圆一公里都能听见,就算是睡着了,可后来无忧殿的信号弹成批成批的在天上炸开,就算真的是个聋子都醒了。
“你们简直枉为人子。”
楚凤裳都找不到什么别的形容词来形容他们了,竟然还有脸来看父皇和母后。
“凤裳,这你可就误会了,我们昨天晚上是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就算豁出去了这条命也得来保护父皇和母后啊。”
“你们滚吧,我真的不想听你们说话,父皇和母后现在需要静养,谁也不见,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楚凤裳真想一脚把这一胖一瘦两个球给踹下台阶去,都说皇家无情,楚凤裳从小就没怎么觉得,可真的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这一点就浮现出来了。
楚建一咂嘴,连忙摆手,“那可不行,我得亲眼见到父皇我才能放心啊。”
昨晚上他们就没来,那是因为他们看着这皇宫里面打的太厉害了,几乎没剩下什么活口,他们进去岂不是送死。
昨晚上没有,今天的让父皇第一时间就看到他啊,不然印象肯定一落千丈。
“怎么?你们二位是打包完行礼闲到了,非要进宫捣乱?”
“没有,那么多行李怎么可能打包完,我们接到消息立刻就来看到父皇了!一点都没迟疑。”楚建认真的说着,努力的在楚凤裳面前辩解,被楚楚庸提了一脚。
“他说的意思是我们没打包行李,国难当头,我们怎么可能打包行李呢。”楚庸赔笑说道,若是换了平常他们早就翻脸了,可是今日楚凤裳一身的伤,显然是参加了昨晚上的战斗,定是得罪不得的。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楚建狠狠的点头。
楚凤裳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楚建和楚庸也被楚凤裳逼得不得不一步一步退下去,“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心里自己知道,没事的时候戳戳自己的良心,问一问自己,你们还知不知道什么是亲情,什么是人性。”
楚庸和楚建被楚凤裳逼得到了台阶下,两个人眼神一交流,躲楚凤裳像是躲猫似的,两个人分头绕着楚凤裳跑了过去。楚凤裳怒气直接冲到了头顶,真的是一点脸都不要了,两个人跑到台阶上方,南安杰双手背后堵住了两人。
“这是我们楚月的事情,不管你们外人的事,让开。”南安杰负手站着,这一点他当然明白,所以他压根也没想做什么,只是站在台阶上等着楚凤裳上来。
楚庸和楚建和楚凤裳是侧开的,这么一回头才看到楚凤裳整个背都被血迹染红了。
“我数三个数,给我从皇宫里消失,一个月之内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否则就被怪我把你打得脸父皇母后都不认识你们!三,二!
”楚凤裳的手已经扬起来了。
“好了好了,咱们走,若是以后被人问起来了,就说是楚凤裳拦着咱们不让进的。”楚庸挽着楚建,摇晃摇晃的下了下来,边走嘴里还颇有微词。
“好啦,消消气,这大陆上的皇家都是如此。”楚凤裳胸口起伏的厉害,在台阶上一跑背后的伤口扯的更痛了,“我去找师傅,让他帮我处理下伤口,顺便看下父王母后怎么样了,你在这人看着点儿我三哥,别让他在发疯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要他醒过来就不是好事,他不伤害别人就会伤害自己。
“恩,去吧。”楚凤裳上去抓了件披风披上,她这一背的血走在宫里也怪吓人的。
台阶下到一半碰见了正要往上走的肖微。
“你怎么来了?”
“光知道胜了,也没有你的消息,我过来看看你啊。”
楚凤裳欣慰一笑,“我很好,我的去看看父王母后了,先走了。”
“那,我能帮你什么吗?”
“你若是愿意,帮我整理整理这宫内吧,现在一片狼藉的。”
肖微看着楚凤裳的新面孔还有点陌生,但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楚凤裳,“好。”
楚凤裳小跑着下楼,勤政殿实在是过于嘈杂,慕容雪儿和楚靖搬到了比较偏一点的拙政园去,楚凤裳一路快步走过去,这一路走过来,宫中可以说是一片混乱,所有的职位都窜了,有的死了,有着直接下过去了。
各个殿里到处都是宫女的哭声,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楚凤裳一样,见到满地的尸体就像看一堆石头一样,淡定的迈过去。
进拙政园的时候,霁谷子正在给楚靖施针,楚靖躺在床上睡着了,楚凤裳悄声走到了房门前,将头探进去招了招手,把霁谷子叫了出来到外厅内。
“师傅,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它不出血的啊。”
这长好了又崩开,崩开之后再长好怪麻烦人的。
“有啊,人死了就不会出血了。”霁谷子用小刀把楚凤裳后背上破口处割开。也没有用什么麻醉的药直接就把药粉洒在了楚凤裳的伤口上。
“嘶,师傅,这回怎么这么疼啊。”楚凤裳吸了一口气,她记得昨晚上没有什么感觉啊。
霁谷子上完药,又抹了两层药膏之后把纱布往楚凤裳的后背上一拍,力道也是不轻,楚凤裳一下子就挺起了身子,“不疼没记性。”
还有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嘿嘿。”楚凤裳活动活动肩膀站了起来,“胡说师傅你没事吧。”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霁谷子就只是轻功好,他是没有一丁点功夫的,刚刚被楚风轰的那一掌可不轻啊。
“没事,怎么没事!”霁谷子揉着自己的胸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我真的是被灌了迷魂药了才会跟你们下山!”
好好的清闲日子不过,偏要过这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师傅,你这是嘴硬,若是没了你,这场仗就是白打,这些人也都是白死,你就舍得那么多人白白送了性命?”
楚凤裳重新把自己的斗篷披上,试着在地上走动。霁谷子一个一个的把小药瓶重新盖起来,从鼻子里哼出了声,“我才不管呢。”
“是凤裳吗,你父皇叫你进来。”慕容雪儿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楚凤裳将自己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带子也重新系了一遍之后,才跟着霁谷子进去,“拜见父王母后。”
楚靖躺在床上,嘴唇上面就像是抹了一层霜,“凤裳啊,昨天晚上在宫里发起暴动的是你。”楚靖的语气并不是一个问句,他只是病了,脑子还是好使的。
“苦了你了,你过来。”
楚风虚弱的伸出手,对着楚凤裳勾了勾。
楚凤裳窜了过去,跪在楚靖的床头,把住楚靖的手,眼眶里溢满了晶莹的液体,楚凤裳破涕而笑,将眼眶中的晶莹都甩了出去,“父皇,我不苦,这不是一切都好起来了吗?”
牵起楚凤裳的斗篷,楚靖将手缓缓抬起,楚凤裳想躲,“别躲。父皇没有多余的力气。”
楚靖缓缓抬手,把楚凤裳的斗篷掀了起来。楚凤裳后背一片都是棕红色的血迹,背上贴着一块大大的纱布,将她的伤口掩盖上,楚凤裳露在外面的两只手一直也是全都缠着纱布,另一个手上都是结痂的伤疤。
慕容雪儿别过去身子,已经开始呜咽,楚靖轻轻的把楚凤裳的袖子拉了起来,一刀一刀的疤痕是那么的醒目,楚靖探起来的身子重重的摔回了床上。
楚凤裳立刻伸手护住他的后背,“父皇,没事的,这些就是一点皮外伤,从小我不就淘气把自己弄得满身伤痕吗,现在也差不多,后背那些血啊都不是我的,我是还没来的及清理呢。”
楚靖躺回床上,禁闭双眸,嘴唇不停的抖动,“你去吧。”
“我真的没事,父皇,真的。”楚凤裳重新把斗篷披上。
“去吧。”楚凤裳起身,“儿臣告退。”心里不是滋味,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父皇的毒虽然解了,但是身体和内脏都受到了很大的破坏,正经需要调养几个月才能调养回来。
楚凤裳低着头,打算回去找南安杰,路过六司的时候听见了肖微的声音,就靠近了过去,肖微并没有发现她。
“各位司长可能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各位,以公主的名义将大家召集来,是想讨论一下,如今宫中的状况该如何应对,各位应该都是宫中的老人了,皇宫中遭遇如此大的变故,咱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要让所有的一切都有秩序起来,这一点大家有异议吗?”
六司司长皆是摇头。好在昨晚的大战,无忧殿并没有大开杀戒屠杀无辜,宫里的人还是留下了大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