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瑶自然也认出了金世雄。竟管金世雄的双手还未松开,又把脸凑得那么近,甚至还将一股男人的浑浊之气呼在她那粉脸上。但怕别人听见,她只得轻声道:“金世雄,快把你的脏手给我挪开。”
金世雄方才松手,也只能轻声问:“你在此做什么,不会是迷路了吧?”
“哼!那你呢?不会是登高赏景吧。”
“那好,我们心照不宣。有人来了。走!”
金世雄与钟玉瑶双双飞身下了阁楼。又先后若无其事地入席坐下。钟玉瑶因刚才吃了金世雄的哑巴亏,心有不甘。又见他眼中似有轻薄之色,心道需想个法子找回些颜面,以解心头之恨,免得被他低看了。
于是举杯对金世雄媚色道:“金帮主,来,玉瑶敬金帮主一杯。”
金世雄被他的媚眼勾得一懵,受宠若惊地伸手道:“多谢玉瑶姑娘,既然是敬我,当是敬者先饮也。”
钟玉瑶抿嘴一笑,“什么先饮后饮的,如此干喝,实在无趣。不如我们来玩酒令,如何?”
金世雄暗忖:有趣!还从没和女人玩过酒令,钟玉瑶啊!钟玉瑶!你敢和我老金玩这个,岂不是自不量力吗?看我老金怎么让你在众人面前出丑,也好扫一扫钟飞龙的威风,到时你爹的老脸无处可藏,就别怨我哟。
钟玉瑶见他半晌不作声便激道:“怎么,你不敢?”
金世雄忙脱口而出,“我怎会怕,我在想玉瑶姑娘是喜欢雅令还是俗令呢?”
“什么雅令,文人墨客那一套我可不会。都是行走江湖,就只知玩俗的。”
金世雄摆出一幅豪爽之态,“俗的,俗的怎么啦,俗的正合我意。我金世雄就是俗人一个,那就划拳数来源,怎样?”
他想:若说划拳,俗的可多了去了,还有那种更俗的,只适合爷们之间玩。现在与姑娘划拳就来个俗的里面还算雅些的。
正巧钟玉瑶还真会。于是两人便玩了起来。举手齐声道:“宝不露!”
钟玉瑶却又伸手止住,“慢着,若是只罚酒也没甚意思,不如加些内容。”
“哦!你有甚玩法?”金世雄饶有兴味。
“嗯,就来我小时候常玩的啪啪打脸!”钟玉瑶歪着头,粉面泛红,更显娇俏。
“啪啪打脸?”
“对,就是输了除饮酒以外,还得被打脸。你别怕,也就是用小孩子的力道,轻轻意思一下。”
“哦,那来吧!”
于是,两人又举手齐喊:“宝不露啊!两心好啊!”
玉瑶伸出四根手指,出四:“久长!”
金世雄右手五指一张,出五:“六大顺”
这数来宝说白了,就是猜两人所出手指的和数。显然金世雄输了,他痛快地饮了一杯酒后,玉瑶酥手在他脸上轻触了两下。
金世雄心底倒是很美,很享受:似这般打脸?我情愿每回都输给她。
接着一轮玉瑶输了,金世雄也只得学她那般轻触一下。
又一轮,玉瑶出五叫:“十全。”
金世雄出五叫:“八马。”
金世雄输了,甘心情愿地罚了酒。他眯着眼“愉快地”将脸凑了上去。
玉瑶见他喝完酒,便“啪啪”两巴掌打去,有点重了。金世雄却丝毫也不在意道:“再来!”
这回玉瑶出一叫:“三星高照。”
金世雄出二叫:“四鸿喜。”
玉瑶又赢了,“啪啪”这回两巴掌更重了。
接下来,玉瑶连赢几回,巴掌是越打越响亮了。直引得席间所有人都笑看他二人划拳。
金世雄好不容易赢了一回,玉瑶便把粉脸凑过去,看着意思是:让你打。其实是:你个大男人,敢那么用力打一个小女子吗?
果然,金世雄看所有人都在望着他呢,他怎好意思下手,只得轻触两下罢了。
如此一来,自是钟玉瑶占了便宜了,只打得手都有些麻了。
金世雄只得暗自叫苦。两腮通红还要死撑道:“没事,没事,再来,再来。”
只看得钟飞龙都看不下去了,忙叫女儿手下留情。终于,钟玉瑶也不好意思了,方才又慢慢变得轻了。
看看时候不早了,便散了。
金世雄心中感觉今夜很奇怪,明明自己挨了打,却还是觉得玩得很高兴。而那钟玉瑶,回去后仍在抚着发麻的手掌。
因一尘盛赞了书剑阁以文武结合的方式教导弟子。说如此,能使弟子们懂得用武的道理,又能为朝廷培养双全的人才。宁无才遂恳请他与玉雪,指导那些少年弟子琴剑之术。
他二人也不推辞。便留在书剑阁,指导那些年少的弟子。原来早已不似从前,如今书剑阁这些弟子多数来自寒门。因此勤奋好学。
一尘教导他们:琴者雅在不柔不媚,不重不浊,不仓不卒,不粗不厉……取悦于人,则俗态百出,远离琴道,则不如无琴等道理。
玉雪教导他们:剑在人心,心正剑存。有剑无心,不如无剑。剑心若存,无剑无妨,心剑正者,自由洒脱,无招无形,超凡自然,乃是胜道……
那些少年弟子自觉受益匪浅,更加喜爱一尘,玉雪。纷纷要求一尘、玉雪为他们演练刀剑合璧。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些孩子们的要求。一尘和玉雪竟然一点也不反感,反而很乐意。
他二人一会儿似龙飞凤舞气势不凡,一会儿似流云仙鹤高雅脱俗。招式干净利落,步法潇洒飘逸。如今之刀剑合璧已然是炉火纯青之境。
这些孩子从未看过这般无比完美的刀剑之术,皆是惊喜不已。又再三恳请他二人多留些时日。
一尘和玉雪竟也不拒,以至于钟飞龙多次遣人前来邀请,他二人却一再推后,迟迟未如邀去他的总舵。可谓是:
唯有少年真善美,虚怀上进奋于学。
不知时日犹长伴,切切相求怎忍别。“
接下来的日子,一尘、玉雪留在书剑阁,每天教导书剑阁弟子琴剑之术。倒也欣然。
只是那龙虎帮的钟飞龙,隔三差五便差人来请,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一尘、玉雪很无奈,心想若仍是不理不睬,岂不令他难堪,何况人家实是热心一片。
于是便商定,还是去走一遭,住个一两天便回。
书剑阁的弟子们竟也依依不舍,皆道是等着他二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