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都下山吧!”一尘神态自若地向武林各派一挥手。
“是,盟主。盟主,请多保重。”各门派只得听令。虽然这盟主二字只是铁面公公强加的,但各派早已被一尘的侠肝义胆所倾服。
“无恙兄,崔瑛,你们和玉雪也一同下山吧!”
一尘为什么支开众人,玉雪很是疑虑,“不,我不走。我留下陪你,让常无恙和崔瑛他们走吧。”
常无恙和崔瑛并没有走。他们料想一尘接下来是想和铁面公公舍命一搏。
“赵一尘,你也可以走了。有什么事我自然会来找你的。”铁面公公抖袖拂空,颇为得意。
“不用了,你以为人人都会为活命而屈服吗?你想错了!”一尘说话间向铁面公公一刀劈去。出乎意料的是,铁面公公并不闪避。
而一尘却突然迸出一口鲜血。手中刀也停在半空中。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吃了我这失魂丹,是不能马上运功的。否则将会导致内伤。后果很严重喔!”这便是铁面公公有恃无恐的缘由。
“你好像并不似赵继正那么乖哟,既然如此,怕是留你不得。”
铁面公公虽然说话阴柔,但下手却丝毫不软,他一把抽出问天剑刺向一尘。
“你太卑鄙了……”
玉雪不顾一切冲了上去。
“找死!”
铁面公公怒喝一声,问天剑猝然穿透玉雪肋间。
“玉雪!”一尘感同身受,心疼不已。
“太感人了,早知你们感情深。却不知你们真的可以为对方而死。既如此我就成全了你们两个,免得到了阴曹地府还得苦苦相思。”
铁面公公又一掌狠狠劈向一尘,一尘此时全身瘫软,显然已无力抵挡。若是无人相助,只得束手待毙。
这次救一尘的换作了小魔女崔瑛。
看到玉雪义无返顾地为一尘挡了致命一剑的刹那,崔瑛感觉有冰凉的泪水忽地夺眶而出。
这一次泪水来得太快,根本没有时间容她去隐忍……
“原来我也可以为了别人而死。你说是吗?”挨了铁面公公一掌的崔瑛,像一席锦衾绵软地躺在常无恙的怀中,那双大而清纯的眼眸里,仍噙留着晶莹的泪水。
“其实,我一直害怕你们对我好,因为你们越对我好,我就越觉得不配和你们在一起……”
“崔瑛,我知道了。其实你的内心早被感化了,你只是……只是在假装得那么无情……其实你何苦如此,你本就是个善良的人,只是不幸生在了杀手营……其实你早就明白……明白我常无恙的一片苦心了,是吗?”听罢崔瑛所言,常无恙终可释怀了。
“哟哟哟!真是缠绵悱恻、感彻肺腑呀,看来我还得要成全你们两个啦!真是可恶,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场合,今天算你们倒霉,偏偏遇上了我。我是谁呀,我的名字就叫无情……哈哈!柳无情我今天要无情无天,将你们这些罔自多情的人统统杀掉,到阴曹地府缠绵去吧!”
没错,铁面公公就是柳无情!
柳无情杀红了眼。他将问天剑高高举起,刺向常无恙。
“柳无情休得猖狂,玄天来也!”正在此时,一个深蓝色的人影飞身而至,举掌拍向铁面公公柳无情。
是的,紧要关头玄天来了,若问玄天怎会在此刻又出现在此地,还需从福州一别说起。
在福州别过一尘、玉雪等人。玄天和爱徒柳锦云将寒冰玉石一路平安运到都城,觐见了皇上。
皇上看那寒冰玉石虽然奇特,却难免心中失望。原来先皇所言天外陨星,不过是这么个玩艺儿。又问玄天:“朕的兄长现在何处,怎未同来?”
玄天只说一尘自顾四处游玩去了。皇上微微皱了皱眉无奈地淡然一笑:
“分别这么些年,朕日夜挂念他的安危,他倒是豁然,也不想着来看一看朕这个弟弟。”皇上便要赏赐玄天寻宝之功,玄天自是婉言谢绝。
皇上又问:“寒冰玉石有何用处,现当如何处置?”玄天便将这寒冰玉石的好处说了。
皇上大笑,面含讥讽地看着玄天道:“原来费尽周折却弄来个大冰鉴,朕的宫中早已有冰厨,怕是这冰石还不及冰厨管用。”
玄天忙躬身俯首道:“皇上,此既天外之物,必有灵气。不可作厨用,宜珍藏于问天阙中。”
“好吧,那就把这东西送到问天阙去,交由三位道长处置。朕累了,柳公公,摆驾去颐心殿!”
柳无情听罢皇上吩咐,拂尘一抖尖声道:“摆驾颐心殿!”
皇上起身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走了。
玄天交了皇差,迫不及待地来到问天阙。但见问天阙内烟雾缭绕,混合着一股浓重的丹石之气,熏得玄天只捂鼻子。
原来阙内正中矗立着一个硕大的炼丹炉。几个道童正不停忙着扇风添碳,也不知炼的是什么丹药。
“易阴和易阳呢?”玄天四处张望,不见师兄师妹。只好找一道童询问。
道童好奇地望着玄天答:“二位师傅正在秘室修炼,请问前辈可是玄天师叔?”
玄天点点头,径向阙下秘室而去。问天阙的地下有地道连着数间密室,冬暖夏凉,也算是闭关修炼的好去处。
“师妹,你感觉怎样?”
密室里传出易阳的声音,还有师妹易阴撕心裂肺的呻吟。玄天大惊,慌忙推开秘室石门。
只见师妹易阴脸色苍白,蜷缩成一团。易阳在一旁不知所措急得团团转。见到玄天便喜出望外,冲上前拉着他的手道:“玄天,你回来了。太好了,快快,快给师妹输入真气。”
玄天也顾不得细问,忙把师妹易阴扶起,伸出双掌从后背向她输入真气。
但觉易阴体内之气异常阴寒,玄天大感不妙。心道若是体内常聚此等阴寒之气,将有性命之忧呀!
如此玄天更不敢分神,专心为易阴输气。良久,易阴脸上方才逐渐呈现淡红温润之色,身体慢慢也有了些温度。
“师兄,你为何不早些给师妹输入真气,若是再迟疑些时辰,恐怕会伤及性命呀!”
面对玄天的埋怨,易阳似有隐情,只是低头含乎道:“你有所不知,我体内的易阳真气太过炙热,与师妹的易阴真气相汇将会两者俱伤。因为从前不知,吃过不小的亏,所以再也不敢了。”
“你们……你们是不是一直在炼《阴阳气法》?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这《阴阳气法》源于不明,所载之法亦过于急燥,让你二人小心谨慎,可你们怎么就不听呢?师傅曾告诫过我们,气者宜在静息中缓缓而聚,最忌操之过急,阴阳气法完全是背道而驰,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玄天很气恼,连连发问。
“可是玄天,我们是带着改善《阴阳气法》的本意去炼的,何况,何况我们的内力确实突飞猛进,如能坚持下去,我想用不了多久。很快我们就能炼到和师傅一样高深的境界了。”
一说到《阴阳气法》易阳就由然生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他从怀中取出《阴阳气法》送到玄天眼前:
“不如你和我们一起来炼吧!师弟,我们一起成为绝顶高手,光大三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