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枪法如此厉害?铁男心头大警,连忙双臂弯曲而回,变作抱月式,改攻为守。虽然虚山阵不限制他自由,也没有重量压迫,可他现在是体修状态,灵活度无法和法修比拟。
而仓促之下,再想转换已经不及。但,他同时对自己的炼体术颇为自负,自认就算被刺上,也无大碍,所以才摆出这么个姿势,欲观后状。
“刺啦”。
腋下一凉,带起一道血线。只见铁男右侧肋部诡异的出现一条裂缝,白衣染红,青光已逝。
“嘶···”。
铁男倒吸一口凉气,明明头面前九朵虚花依旧,这一道枪线如何而来?并且还能破防,在自己的钢筋铁骨上留下一道伤痕,太诡异了。
“啪啪”两下点出,止住血势。
伤口形如柳叶,三寸来长,并未伤到根本。但铁男可不这么想,如果他运用法修之体,那这一枪足以重伤。
也就是说,白子画如果一开始便用处这套枪法,自己未必能定住。这家伙果然是怪物!
“吃我第二枪”。
白子画再喝一声,空中九朵虚花中“啪”,一朵爆开,剩下的八朵依旧舞动,攻击方位更加诡异,就算铁男想冲出去搏杀都办不到了。
“白师弟好枪法”。
铁男轻声一喝,随即从腰间储物袋翻出三张符箓拍在身上,光芒一闪,体表已经多出三层护罩。
随即身子骨咔咔几声,鼓荡的气血瞬间散去,滚滚灵力重回体表,接着车轮般朝空中打出一串法诀。
“嗖嗖嗖”。
十几枚拳头大小的橘红色火球呼啸而出,冲着剩下的八朵枪花掩杀而去。
原来一看自己陷入被动,铁男果断便会法修,力图用多变的术法来改变眼下局势。
“术法大成,铁男还藏着这么手,有看头了”。
“是啊,大成术法在灵力消耗和速度上有巨大优势,就算拼灵力也稳稳压过白子画一筹”。
“白子画的枪法千变万化,真不知他还会什么”?
“铁男体法互换,时机选择合理,否则我还以为这次白子画要赢呢,哈哈”。
“想得美,看着吧,白子画从不虚掩,说是一路枪法,那就必有变招”。
“恩恩,又开眼界了”。
······
术法大成?江究一愣,纳气诀上有相关介绍,但凡术法,如冰锥,风刃,火球等术,都是熟能生巧,循序渐进的工程。不过由于火球术档次偏低,一般弟子进入炼气六层便不怎么修炼了。
但前面说过,熟能生巧,而巧则生变。一定有人五行奇佳,坚持不辍,那就会出现铁男眼下这种状况。
同等条件下,未大成修者只能发出最多九枚火球,而且时间有三息左右,但铁男却能打破这种界限,动辄十几枚火球,发射速度几乎没有间歇。
如此一来,便能密布低级术法的缺陷,而且仗着修为跟进,发挥迅速等特点,将其转化成优势。
但术法大成需要时间堆积,不断修炼磨合。铁男在此术上消耗的时间绝对恐怖!
“啪啪啪”!
就在这时,火球已经跟枪花撞在一处,更有几枚火球穿过封锁,直接朝白子画打去。
白子画速度受限,刚刚挥出第二枪,面对几枚火球的突袭有些慌乱。
不过,常年在山下修行的应变手段也瞬间凸显出来。只见他长枪一手,右手顺着枪体往上一撸,整个身体如陀螺般旋转不休,速度快的犹如残影,在周身生出一道青黑色光体,带舞般将几枚火球挡下,并啪啪几声破碎开来。
“再吃我一枪”。
白子画长枪一指,体外的青黑色光体沙漏倒悬般涌入枪尖,一道螺旋形枪线直挑而出。
“咔咔”。
也就在此时,于火球对峙的一枚虚花破裂开来,但怪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铁男体外的三道防护罩突然被一道柳叶状光刃击破,那光刃在击破第一到护罩后,稍显消弱,却又将第二道护罩撞碎后才一闪而没,看其攻击方向,应该是铁男额头位置。
铁男被吓出一身冷汗,刚才自己若托大一点,只布一层防护罩,估计现在已经嗝屁了。
但此时白子画第三枪划出,再想增加防护罩已经完了。
钢牙一咬,铁男翻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方金边绣花手帕,看着手帕叠的板板整整,似乎是某个知己所赠。
铁男心疼的眼角乱跳,最后大手一扬,手帕上的金边突然散出一丝丝黄色光线,中间那幅图案活了般向外一拱。
但看粉荷碧盏,一只躲雨的孤鸯藏在巨大的心形荷叶间,正将小脑袋插在翅膀中,波光潋滟,宛如在瑟瑟发抖。
旁边还带着两行娟秀小字‘荧荧残月冷,幽幽晚风凉。欸乃离棹去,苦雨奈天长’。
手帕上的刺绣投出一团光影,越来越大,最后将铁男罩在中间,突然字迹飞舞,仿佛一面小盾,带着幽怨,带着哭诉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下一秒出现在他后背位置。
“哗啦”。
字迹光盾刚方一出现,一条螺旋形枪线便从空中打着弯的狠狠划过,略一僵持,两者同时碎裂。
而那方手帕在承受了枪线一击之后,光芒一淡,从铁男头顶飘飘悠悠的若如他手中。
铁男心疼的三角眼一愣,收起之后大吼到“安敢如此欺我”?
“再吃某一枪”!
“啪”又一朵枪花在空中碎开,原本的九朵枪花此时只剩下四朵,但依然和十枚火球僵持不下。
铁男身形一晃,如蝶穿花般,几个怪异扭动便避过枪花火球僵持地带,抬手又对着白子画打出十几枚火球。
但前冲的势头突然一滞,猛然向左侧划出丈余“噗”他左肩肩头处被生生撕下一条血肉,依然是柳叶形光线,可宽度已经变成手指粗细。
铁男身子被向后带出十几步,咬牙止住鲜血,掏出两枚丹药服下,表情阴沉似水,好像在犹豫什么。
另一头的白子画刺出第四枪之后,面对劈头盖脸砸来的火球丝毫不乱,长枪回带使出一招长蛇出洞,霎时间枪体上白光耀眼,一个光环从把手向枪头推去,越推越大,如雨伞打开般,推到枪头位置,已经涨到丈余,正好挡下火球。
“轰隆”!
两者撞击之下,白子画一团血雾飞出,原本赤色的脸庞已经惨白如纸,看来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看白子画那把长枪”?
“咦··那是什么”?
江究循声望去,白子画的枪体上,不知何时,从把手到枪体中断,生出一层五彩斑斓的鳞片,指盖大小,煞是妖异。
“啪”。
第五朵虚花破碎,白子画不声不响,再度攻出一枪,一条柳叶形枪线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在空中。
江究注意到,就在第五朵枪花破碎的瞬间,长枪上鳞片覆盖面积又增长了一段。
“在积累大招”?江究很兴奋。
他都能注意到,铁男岂能没有发现。也就在第五朵枪花碎裂的瞬间,铁男面色一狠,大手一托一摁“轰隆”坐断空中的虚山阵一下瓦解,化成四块山影甲片“啪啪”几声直接穿在铁男身上。
“白子画,这是你逼我的”。
铁男大喝一声,抬手一扬,二十阶块短链不知从何处飞回“哗啦啦”重新组成长链,随之一舞,如波浪般向对方卷去。
江究发现,此时的铁男气势上远远先前高出许多,凌厉度绝非刚才可比。而他身上,此时赫然多出一幅刻有山形纹路的坎肩。
“这是什么”?
“不知道,似乎是某种战甲”、
“铁男真有货呀,以前从没见他使过,看来真逼急了”。
白子画此时已经十分虚弱,但阵法一去,身上压力骤减,速度上已不再被限制。
见长链攻来,略一感知,发现无法力胜,身子一闪,直接后退到台边,同时啪啪啪连点三枪。
三枪几乎同时点出,只见一条条柳叶形枪线没有像刚才一般消失,而是在空中一卷,组成一个更大的柳叶,迎面向长链舞出的波浪射去。
寒光,火浪,在击鼓台上终于碰撞在一起,两者稍一僵持,柳叶不敌,一点点化作光斑正在消解。
不过铁男却一脸警惕,因为就在白子画一枪点出之时,剩下的三朵虚花也随之破裂,而白子画长枪上的五色鳞片已经铺满,一阵阵令人心急的威压荡荡洋洋,令人忌惮。
“九点化龙枪,请铁师兄指教”。
白子画呼出一口浊气,摇摇晃晃的长枪一转,将最后那点灵力打入枪体,只听一声龙啸,整个枪体鳞片蠕动,散出一层层五色氤氲,枪头处光芒一闪,划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龙头,
随之正个枪体微微一荡,如龙出海,震的空中光线层叠不断,最后“嗖”的声冲入火浪。
火浪刚刚将柳叶击溃,面对长枪竟然没有丝毫抵抗力,一击而溃败“砰”!
长枪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声巨响,击鼓台猛烈震动了几下。
当尘埃落定,只见长枪横指在铁男胸前,而铁男的双手则死死把着枪身,他胸口处的战甲被击出一道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