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究本就好热闹,有戏可看,岂能错过。如果他没料错,这个高台名为击鼓台,大凡有外门弟子挑战晋级,必须登台击鼓,点名叫阵,鼓过三匝不迎战者自动认输。
难道今天有人挑战?江究两只小短腿紧倒腾,生怕错过了。
小爷出生以来还没见过修士打架,今天正好看看眼界,哈哈。
“砰”!
两团皮球大小的灵力撞在一处,青红交错,僵持几息之后,最终轰然炸开,在台上卷起一层层气浪。
只见一个青衣弟子赤面长眉,郎目赛星,此刻正挺着一杆长枪立在那,战意盎然。
和他对面三丈处,一个白衣赛雪的内门弟子相互对视。
这名白衣弟子蒜头鼻子,三角眼,配上一张国字大脸,面目凶恶,此时他手中一条丈余长的赤红铁链不住回旋,显得虎虎生风。
“白子画,两年间,九十九名内门弟子你已经挑战了九十人”。
白衣男子说完看向对面。
“这个疯子,挑战一次便强上一筹,明明可以进入内门,却从来不向同一人发出二次挑战”。
“是啊,他想干什么”?
“铁男排内门高手榜第八,从刚才情况看,下一个便是刘菲儿”。
“难道他不怕宿敌太多吗?这样的挑衅,你我,包括整个内门,谁能容忍”?
“不容忍如何,现在我们谁是他对手”?
“唉,宗门没有内门挑战外门的规定,便宜他了”。
“切!别给自己找台阶了,我们确实不如白子画”。
······
江究听完这些弟子的交谈,震惊不已。太厉害了,两年挑战九十次,平均八天一次,听这些内门弟子的口气,八天之后,他便能超过挑战之人,然后继续向上挑战。
挑战九十次,经历了九十次的失败,无一胜绩,却越来越强,这是个什么怪物?
“你们在我眼中,只是个名字,仅此而已”。
白子画一抖长枪,摇头说到。
“狂妄!想拿铁某人做跳板,嘿嘿,那就得看你本事了”。
话未落人已动,只见其右手一抖,长链啪啪两声,一股庞大灵力瞬间注入长链。原本通红赛火的链体瞬间飘出一颗颗火星子。
呼吸之间,链体上一道道圆环状的灵晕闪动起伏,足足亮了十九道才堪堪止住,不过,这时的长链已经脱骨重生,在空中回旋转动,带着阵阵威压,宛如灵蛇腾空,猛龙出海,一道道赤红色光焰从链体闪出,热浪滚滚,整个击鼓台的温度瞬间飙升。
“此链名曰束龙,用二级妖兽赤练蛇骨加南海火晶石铸就,器成中品上等,白师弟请”!
说完长链一抖,一片片火云瞬间弥漫,几个起伏之后变为滔滔火浪,直接朝白子画吞噬而去。
白子画双目一亮,手中乌黑长枪“啪啪啪”对着火浪连点三下,只见空中突然多出三朵枪花。
这三朵枪花呈品字形排列,在空中忽明忽暗,随之白子画点完,身体朝后一闪,一朵朵枪花竟真如花朵般凝实起来,花瓣洁白,衬叶翠绿,滴溜溜转动中牵引出一团极其恐怖的尖锐之气。
也就在此时,火浪扑倒,一下将三朵枪花淹没。“开”!
白子画却突然长枪一挺,整个身体随着长枪的震动频率,直接激射而出,一个猛子扎进火浪中。
“砰”!
如石坠地,下一刹,滚滚火浪突然分开,只见三朵枪花不知何时将白子画护住,依旧呈品字形滴溜溜转动,但却巧妙的将其围在中间,一丝丝尖锐之气不断从花朵上散出,如波纹般将近身火焰击散。
三花加身,玄奥非常,紧凑和距离形成怪异反差,仿佛白子画正身着战甲,勇往直前。
另一方面,长链发出的火浪被破,但火浪中间,一条赤红灵蛇却显露出来,此时正在围攻白子画。
“当当当”!
梅花间竹般的脆响传来。白子画一杆长枪虎虎生风,每每枪头都能点在灵蛇头顶,将其生生逼退,而三花战甲则忽上忽下,使得灵蛇不敢靠近。一时间,两者战的旗鼓相当!
不过激发灵器,对修士来说,消耗很大,铁男的脸色正在一点点变得凝重,体内灵力不断打入长链,也不知能熬多久。
“短短五年时间,白子画怎么变得这般厉害”?
“是啊,回想十年前,他两年半才堪堪突破炼气三层”。
“那又怎样?他没靠山没灵石,依然走到了今时今日,反而将你我生生比下去了”、
“他在外游历期间一定得到不少机缘,而你我却在闭门造车,一味苦修。。。”。
“你们算了,我听说四年前,他敢以炼气四层修为进入海市。就这狠劲,谁能比”?
“海市?哪里不是说只有筑基期才能进入吗?疯子啊!嘶··”。
“所以了,咱们也别羡慕了”。
海市?没听说过。江究摇了摇头,感觉心头一团热火在升腾。看看人家,听听那经历,真让人感慨羡慕加嫉妒。
“我将来也要和白子画一样,恩”。
江究不知死活的发下宏远,双目亮晶晶的盯着台上的白子画。青衫猎猎,长发飞舞,棱角分明的五官挂在赤红面堂上愈发孔武!
长枪如龙,动静潇洒···哇!真是迷死小爷了。呃?呸呸呸,我带把的,去!
“白子画,你如果想和我拼耗灵力,很难如愿。别忘了,我铁男法体双修”。
两人僵持片刻,铁男突然做声,同时几道法诀打出,灵蛇似得长链突然空中一荡,收尽周遭火焰,“啪啪啪”分解成二十几个短链。
而短链上面又闪出一道道符文,在空中几个起落“轰隆”!
一座山形虚影覆盖而下,足足镇住了十几丈方圆,将正在长枪曼舞的白子画压得身子一弯,随即一道血线从口中飞出。
“啰嗦”!
白子画也随即打出几道法诀,周身旋绕的三朵枪花微微一荡,从白色瞬间变成黑色,那原本玩去的身子也随之挺起,长枪再抖动一指铁男“可敢来战”!
“哈哈哈,荣幸之至”。
铁男一舔嘴角,双臂微振,体表奔腾的灵气一下内敛而回,骨节发出“咔咔”声响,整个人的气势一下骤变,宛如一把巨斧,身子一晃,直接飞入阵中。
“砰”!
面对白子画的长枪,不避不闪,堂堂正正,揉拳猛进,竟然把白子画的枪杆一下砸弯,随之腰弓身起,如一只猛虎再扑而上!
白子画长枪弯时,面色微变,随之双臂紧扣,就着弯枪之力,腰部瞬转“开”。
长枪瞬间变长棍,在空中带出一道劲风,转了一圈之后,直接迎上。
“砰”。
又一声巨响,不过这次,铁男被震的后退了三步,白子画则身子一翻,长枪点地,连点三下在稳住身形,就要落下。
铁男岂能让他如愿,身形再闪,直接迫近,笆斗大双拳带出一枚枚虚影,狂风暴雨般向白子画袭来。
拳影,枪线,虚山。两人你来我往便战在一处,长枪本是远战利器,近身战便显出笨拙,但白子画的长枪却让人耳目一新,扫、弹、挑、砸、点、崩、砍、刺。
一招一式丝毫不显略汰,往往能将长长的枪体分作两用,如匕如棒,章法自成。
不过近身战终非其长,在铁男大开大合的猛攻之下,渐渐落了下风。
而铁男的身子猿跳鹰飞,刚猛无匹,只见他体表再无一丝灵力,反而气血鼓荡,好似洪荒妖兽。
砸,抓,劈,踹,揉,拉,贴,挡。整个人如胶皮糖般围住白子画,拳脚之下,轰鸣如雷。
“白子画要败”。
“恩。铁男灵器上加持有虚山阵,能镇压对手,限制范围。加上他的一身炼体术,确实占尽优势。
“是啊··白子画一直使用灵力,现在长枪力度一下不如一下,而铁男因为炼体术的关系,始终保佑几成后劲。就算他能破开虚山阵,击退铁男,灵力上已然匮乏,败输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见得,你们没发现,白子画还没激活灵器么?而且那三朵枪花未破,胜败还未可知”?
炼体术,阵法?江究大呼过瘾,太长见识了,原来修者相斗这般精彩。白子画加油,小爷我可把你当成偶像了。
“砰”!
几十个回合之后,铁男抓住白子画的一个漏洞,一拳轰在三朵枪花生成的防护罩上,那三朵枪花中的一朵,瞬间暗淡了些许。
白子画连忙抽枪回防,将铁男逼退,但如此下去,不利的一定是他。他现在的枪法已经虚浮无力,而虚山镇压之下,身子好像负重了几千斤,没一个动作都很困难。
“我有一路枪法,请铁师兄一观”。
白子画长啸一声,腰马合一,双手握抢的姿势和间隔瞬间变化,随之腰身一挺,一枪刺出,这一枪说是刺,倒不如说点。
枪尖飘飘渺渺,一点九颤,生出九朵虚花,直接将铁男罩住,根本分不出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因为这次的九朵枪花只是虚影,但朵朵凌厉如真,九路齐攻之下,铁男如何后退游走,感觉自己都在攻击线路上。
更要命的是,这攻击线路如此飘渺,根本分不清要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