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城中心的酒楼举行一场豪华的婚礼,桐城许多达官贵人都参加了,自然,县长和县党部书记参加了,连日本驻军的玲木少佐也参加了,那场面十分喜庆火爆,他们向司令祝贺着,也称赞两位新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两对新人向来宾敬酒,不过,他们都注意着,耍了手段,没有喝酒,而是把酒悄悄洒了。
冰儿用手捏了一下泉,泉会意了。冰儿和泉走到一个胖男人面前。冰儿端着一杯酒:“干爹,今天是干女儿的大喜日子,您老可要多喝几杯呀。”
胖男人说到:“好好。我这干女儿就是懂事,我喝。”胖男人接过酒,一饮而尽。
泉趁机也端着酒过来,让胖男人喝:“干爹,小婿请干爹赏个面子,请。”
胖男人虽然已经有些醉了,但架不住两人的劝酒,他说着:“好好。我这干女婿真有人才,还是富商之家,好,我干。”
一口一杯,两人左一杯又一杯地劝胖男人喝酒。很快,胖男人已经酩酊大醉了。泉和冰儿一直一左一右挟持着他。
泉让冰儿招呼客人,他和小龙扶司令回里屋休息,小龙走过来,他已经不是擦皮鞋的,又成了泉的表弟,两人扶着胖男人走进里间。将他扶上床,让小龙照顾他。泉又走到大厅里。
他和冰儿周旋在县长和县党部书记之间,陪他们喝酒。泉又主动到玲木身边与他碰杯,玲木不太懂中文,两人又说又比划的,似乎谈得很投机,泉靠近玲木,搂住他,玲木似乎还没有喝多,他也有些警惕,以为有人要袭击他,反手抓住泉的手,使劲捏着。一股疼痛从泉的手上传到脑门上,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太冒失了,日本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陶部长的儿子走过去,说了句什么,让玲木放开泉,玲木放了手,泉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红了。
“玲木先生,你的手劲真大。”他只好这样说着。
“好啦,好啦,新郎官,玲木先生是在给你开玩笑”陶总长的儿子说到,然后给泉一个眼色。泉离开玲木去找冰儿。
“玲木先生,我们来喝。”陶总长的儿子开始劝玲木喝酒,终于,玲木不胜酒力,倒在桌子上,陶智叫来两个战士,让他们将玲木送回日本驻军。
胡司令睡醒后已经是第二天,他不知道冰儿和泉什么时候离开司令部,却听说玲木半夜三更暴毙在家里,医生从他的脖子上取出一张刀片,那刀片正插在他的颈窦动脉上,而且是陷进去的,医生扯出刀片,血却喷了很高,玲木头一歪就死了。
谁也不知道那张刀片是谁插进玲木在脖子中的。
更把胡司令吓坏的是,驻军营部被劫,枪支尽失。县党部严格控制的桐城学兵队的学员全部消失,不知去向。
要知道,学兵队的学生已经赤手空拳,他们怎么可能逃走,如果是地下党接应,可是又没有听说桐油南游击队进城呀。
他找到县党部书记和县长商量对策,姓苏的立刻怀疑到胡司令的干女儿,那个叫莲儿的漂亮女孩。要不,就是那个字画商,可是胡司令怎么敢承认呢?干女儿是他自己认的,结婚是他安排的呀。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认了个共产党做干女儿了,也不承认婚礼和学兵队失踪玲木的死有关,他也问过,玲木是晚上十点过才被宪兵队在一家妓院窗外发现的,宪兵队把他送回家,半夜三更才发病的。
“姓苏的,婚礼是白天举行的,玲木却是在晚上死的,另外的事情也是在晚上发生的。因此,两都没有关系。你说我干女儿是共产党,拿出证据来,而且,你是证婚人,如果婚礼有问题,你也脱不了干系。”
这句话让苏书记没有话说了。他们无法证实玉莲是共产党,而且胡司令也不承认玉莲是共产党,很明显嘛,谁愿意没事找事呢?而玉莲的丈夫,看起来也不像共产党,况且又是安徽商界名人的侄儿,得罪他可不好。
“那如果日本人问起来,怎么交待呢?”
“玲木不是在妓院发现的吗?在妓院随便找个替罪羊就行了。”
“那你的枪支,还有学兵队?”
“什么枪支?枪支在库房呀,什么学兵队,早就解散了。”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那天,婚礼结束时,所有轿夫都离开酒楼,那些轿夫就是学兵队的,还有一些学兵队员当了泉的亲戚,他们送新人到司令部,当然,也把酩酊大醉的胡司令送回家。
晚上,他们和在混进胡司令部队中的学兵部汇合,偷出枪支,带着化妆成国民党士兵的冰儿和泉从城门走出,在城外,桐南游击队接应他们一直把他们送到青阳县,到了青阳县,李政委派人早就等待在那里,泉抱住李政委。
李政委也捶了一下泉,他很高兴,泉也能参加战斗。
本来冰儿想把学兵队留下来,可是,组织上另有安排,他们稍做修整,便到皖江抗日根据地中心区无为县,编入新四军江北部队,临别时,战友拥抱着。
老周抱着泉,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兄弟。后来,泉到新四军江北支队采访,两人又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