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这么一闹,也无心明天再进城了。看着不高也不矮的城墙,趁守卫换班时毫无悬念地飞身潜进去了。
香焚宝鼎,花插金瓶,仙乐声声入耳。虽是夜晚,但还是灯火通明,尤其是青楼更是热闹非凡。
“滚,没钱还敢来!”几个小厮把一个中年男人的衣服扒掉,拳打脚踢地赶出来。
“顺丰赌坊”看起来很有意思,我略一思索,觉得这个地方还是有点诡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脚一抬,默默地走进去,不顾周围的吵杂声。
“银子啊银子,今天就看你的了。”我心里默默地想着。
掏出仅有的一两银子,在人山人海的赌桌旁挤了进去。
“一两,押大。”
“哗哗哗,砰…”在骰子静止扣在桌面时,我在桌底下把力量集中在手上,轻轻一拍桌子,骰子就…”
“买定离手!”
“大”
“唉,又输了!”
“哈哈哈,这些银子都是我的了”。
每回一开盘,叹息声、谩骂声、后悔声不绝于耳。
经过十几回真真假假的不断换桌赌,我已经赢了一千两。正准备再换桌再赌时,忽然响起一声:“慢着,姑娘,我们庄家有请。”
“难道你们想强取豪夺?”
“当然不是!”
继续说着“既然姑娘和谁赌都是赌,何不与我们庄家一较高下?”
“既然你们如此热情,本姑娘岂有不去之理!”
“姑娘请。”
我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姑娘,既然您是客,您先说怎么赌。”
“庄家既然如此客气,我又岂能失礼,条件还是庄家开吧!”
“还是您先请,免得别人说我们不公平。”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咱们就赌看谁摇的骰子点数最小,赌注就是一千两。您觉得怎么样?”
“好!”
“大家见证啊,我就先开始了!”庄家气定神清地吆喝着。
“既然我先,为什么是你们先开始?”我很不爽地问着,佯装愤怒地拍着桌子。
“咱们这儿的规矩就是条件你开庄家就得先开始,如果你的点数和庄家一样,还是算你的小,就是你输了。”
“什么?你们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我假装很吃亏地说。
有些好事之徒也跟着起哄,“义愤填膺”地说:“就是,就是,哪有这样的!”
“安静,规矩就是这样的,咱们能随便改吗?”主持发牌的人恶狠狠地说着。
“好,你们既然这么说,那么我就再加一个赌注!这我有权利吧!”
“请说”。
“谁要是输了赌注加一百倍,这赌注我有权利加吧?还是你们怕输不敢加?”对于他们这种仗势欺人的赌法感到非常地气愤,我不悦地对他们说,丝毫没有考虑到万一输了,现在我是没有银两赔的。
庄家心里顿时一愣,也没有想到赌注会变得这么大,有点拿不定主意。忽然似有了什么主意一样,开口对我说:“姑娘,请稍等,容我向老板禀报。”
我要的就是逼出他们的幕后老板,禀报了又如何,说:“我也不强人所难,就让你去商量商量。”
不一会儿,庄家回来了。
似是吃了定心丸一样,说:“赌注这么大,小老儿不敢与姑娘,让我们赌王跟你赌。”
接着喝了一声:“有请三娘。”
晃眼一看,像一个日本娘们儿啊。但这里没有日本,我想着这定是一个西域人。穿着一身红罗衫,露出肩头,右肩上刻着一朵血红的玫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盈盈做细步,精妙世无双。”形容她一点儿也不为过。
三娘飞身上桌,盘膝而坐,没有过多的言语,做出开始的手势。于是拿起装骰子的碗,哗哗哗地摇得叮当响,最后落定,看似正常地伸了伸手。虽然动作很轻微,但对于这样出千我也算是高手了,又岂能感觉不到。
“三娘,一点。”主持者高声呼喊着,似是在宣传着他们的胜利。因为没有比一更小的数了。
“姑娘,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善良。
我缓缓地拿起碗,摇的速度由慢变快,最后落定。打开,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
“不好意思,我是零点,这算您输了吧!十万两拿来吧!”
看着一堆粉末,我冷哼了一声。庄家现在已经坐不住了,迅速地朝赌坊的楼上跑。三娘直接掀桌子,招招致命。我也不是吃素的,输了不给钱?我这人吃什么都行,就是不吃亏。毫不手软地还击,把那些打手一个个全部打得人仰马翻。接过三娘飞过来的一脚,一个反弹腿把这个臭婆娘一压,腿一曲让她没有还击之力。再一踢,这个臭婆娘就发出一声惨叫撞上墙,顺势又反弹回了地上。
还不死心,手一点地,又飞了起来向我攻过来。我也不打算存什么仁慈之心了,既然人家的主人都不在意,我在意个什么劲儿啊!这种阴毒的人死一个算一个。速战速决,“鳞波微步”一上前,趁她还没有反映过来,用了十成的功力,一掌拍在她的心脏处。
她直接向后飞了出去,嘴里鲜血‘噗’地向屋顶喷射出来。这十成功力可不是盖的,五脏六腑想不碎都难。
与此同时,庄家马不停蹄地过来劝慰:“住手…住手,都住手。这是误会,误会。”
“看见打不过才出来,未免太迟了吧!”
“唉呀,姑娘,对不住啊,这些下人不懂事,惊扰了姑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们吧!”
“哼,输了就要杀人灭口吗?”
“误会,误会啊!这不,您看,‘十万两银票’,我们是不会赖账的。”
“姑娘,您收好!”庄家虽然早已被刚才的惨状吓得冷汗直冒,但也不得不咬着牙上前。把眼前这个姑奶奶送走才是硬道理啊!
我也没多做停留,拿了银票就走。后面还响起庄家”客官,您慢走啊!”
这个是非之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赌场赢了钱一般人是走不掉的,何况还是真金白银十万两。看来这幕后老板也真是沉得住气。虽然目的没达到,估计这笔钱对于顺丰赌坊也不是小数,特别是在急需钱的时候。够他们喝一壶了。
这时顺丰赌坊的暗楼里,一个年轻的黑衣公子向一个手拿折扇、面容深沉的黑衣公子胆战心惊地说:“请主子恕罪,属下无能!”
“知道你无能就好,哼!”冷若冰霜地说。
“可是,主子,你为什么要属下如数给钱呢,而且她还杀了三娘。依属下看,只要主子出手,一定对付得了那个白衣女子。”
“哼,蠢!一掌就能把三娘打死,你以为是什么简单货色!三娘的武功我最是清楚,如果我要是出手,也不一定赢。现在我们能不惹麻烦就别去招惹。”
“三娘是自作自受,差点坏了我的大事,死有余辜!真是一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堆废物!”
“是,属下一定会注意,绝不再让这种情况发生。”心里虽然替三娘惋惜但也不能说什么。
“自己去领罚吧!”
“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天香影里,玉簪珠玑聚丹墀;仙乐声中,绣袄靳辅尺中。
“溪水悠悠春自来。”我对着聚贤阁的掌柜说道。
“草堂无主燕飞回”
一个身材矮小,身穿短褐衣服,猴腮脸,头戴老官儿帽,眼睛很小,时常眯着,脸色微红的老头儿继续说着:“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楼上请。”老头儿保持着惯有的笑容,眼睛眯,做出请的姿势。
我上楼后七拐八拐的找到暗道,通往地下室。老头儿呢,像往常一样招呼伙计过来顶一会儿,径自去了后院。
“参见少主!”老头儿完全没有了招牌笑容。
“以后见我你们都不用跪了。免了那些虚礼。”
“是。”齐声说道。
“财叔,经过三年的整顿,这里没什么状况吧?”
“一切正常。这里距临川远,没有受到什么波及。永记茶楼和梅兰菊竹也没有什么问题。拓州距边关不远也不近,这么些年我们依靠这两个地方得到了很多消息,事无巨细,都送往月宫密存。最近接到消息,说少主要来拓州,我们沿途时刻注意着,不知少主有何吩咐?”
“这些年自毒王殁后,也是辛苦你们了!”想起三年前的变故,不禁感慨。
“少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谈不上辛苦。”财伯真诚地说道。
“有你们,真好!本来我以为师父去后我连最后一丝牵挂也没有了,不想师父却给我留下了…”
“毒王虽被世人称为毒王,但他甩那些空有贤名的人不知道几条街。”墨澜不忿地说道。
“不说这些了,这次我只是来看看你们,不久就会一路北上。让姜昕先到临川等我。”
“既然少主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上路的时候记得多带些银票。”
“放心吧财叔,什么都能缺,银子可不能缺。…额…一说起银子我还想起来,顺丰赌坊给我盯紧了!这个地方可不简单,最近可能可有动静。”
“嗯,我们从发现它不同寻常开始就没放松过。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顺丰现在可有点焦头烂额吧!他们的赌王死了,还损失了十万两银子。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似是想起了什么,越月忽然说:“哦,对了,给我准备点村姑的衣服,这些衣服太招摇了。明天晚上我会离开。”
“好!”
“没什么事就都散了吧!”
财叔和墨澜没有说什么,像是心有灵犀一样走了。我扭动机关,打开石门,像八爪鱼一样就扑上去了。赶了这么久的路,真是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