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詹雨桐到鱼塘已有段日子,詹雨桐决定回城了,她告别了朱海波、喜宝和郑来香,踏上回城的路。那天天气真好,詹雨桐去了一趟12号公寓,尹继民给她开的门,许久不见,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拥抱她,他站在桌子前面什么也没有说,一个姑娘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身上披着一间奶白色的浴衣。
“这是广告公司的张女士,”他给她介绍,“我们正在合作一个广告项目,我来投资,由张女士负责。”
什么广告项目詹雨桐根本不感兴趣。那个女人好像在哪见过,哦,对了,有一次在意大利餐厅吃饭,詹雨桐通过尹继民认识了她,从餐厅里出来,她邀请詹雨桐和尹继民到她家里做客,她家刚刚买的新房子,她从门口的脚垫下取出钥匙,奇怪的是,她竟然把钥匙放在脚垫下面,詹雨桐当时还好奇,让小偷发现了怎么办?她跟我们说放钥匙的那个地方只有她女儿知道,她女儿正上中学。一进门,她就忙着烧水,厨房里还散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味道。尹继民看见有架钢琴还顺手弹了两首曲子,“他那双装修工的手还会弹钢琴?”我疑惑着,可弹得真不错。他弹得是舒曼的一支曲子,轻快而明朗,风从阳台上的窗户吹进来,詹雨桐的后背有些凉,喝了会茶,詹雨桐和尹继民告别了那个女人。后来的几天里,听尹继民说那个女人失踪了,她跟一个老板合伙做生意被对方骗走了巨额现金,从此以后再没有见过那个女人。
“你好,张女士,”詹雨桐这才缓过神来。
由于尹继民的冷淡,一种嫉妒性的烈火顿时涌上詹雨桐的心头,她此时想做的就是放一把火烧了这座房子,一了百了。张女士只不过是尹继民若干个情人中的一个,他在本市有的是房子,可他为什么偏偏把那个女人领到12号公寓呢?他说过了,那间房子是她的专用公寓,是她的画室。
张女士很从容地穿上衣服,“我先走了,尹先生。”她临出门时又回过头去拿放在床上的紫色小包。
“我明天就从这里搬出去。”詹雨桐说,“我看我没有在这里住的必要了!”
“你听我解释,”尹继民说,“张女士只是临时在这里借宿几天,她的公司刚刚从外地搬到本市,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住处,她很快就会搬走的,她一早就打电话让我过来谈广告项目的事,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詹雨桐将手机摔到地上,“屋里只有你们两个,能谈什么生意?”
“眶”的一声詹雨桐摔门而出,接着,楼道里响起了下楼的脚步声,尹继民从窗户向外面看,詹雨桐穿过马路在对面的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尹继民从地上捡起了那只她刚刚摔坏的手机,接着又使劲砸在地上。
过了几天,詹雨桐气不过又去了一趟12号公寓,她发现阳台的窗户是开的,阳台防护网的一条钢筋被锯断了,像是有人爬进来过,这时,詹雨桐才发觉有几件东西已经不见了:墙上的《蒙娜丽莎》,厨房里的微波炉和电饭锅,柜子里的几件高档衣服,数码照相机。书柜的锁子撬坏了,珍藏了多年的画一幅也没了。卧室的床已经被掀翻了,床垫倒立在床的一旁,床底下的旧衣服都被翻了出来,扔在卧室的地板上,衣服上还有被踩过的脚印。衣柜的门只剩下一扇,另一扇柜门斜挂在柜子上,里面的衣服没有一件是挂着的,全都散落在柜子里,阳台上啤酒瓶也被砸烂了,绿色的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上,她赶紧拨通了报警电话,过了十来分钟,警察赶到了,她们拿照相机拍了现场,将留在屋里的脚印做了技术处理,又问了詹雨桐一些问题。
詹雨桐给尹继民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女人说尹继民的手机保管在她那里,尹继民用的是另外一个号,詹雨桐要那个女人告诉尹继民的另一个号码,那个女人对詹雨桐说:“你想知道老尹的新号码是不是?等他去了坟墓我再告诉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几天,詹雨桐给警察打了电话,询问房间被盗案有没有进展,警察说他们正在侦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说等案子破了就通知她。
詹雨桐再次来到12号公寓,她发现房子的门已经给人换过了,她用钥匙开门,钥匙已经插不进钥匙孔里了。以前的门是棕色的,现在已经换成了青灰色的,她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应声,她攥紧拳头使劲敲了几下,“谁呀?”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詹雨桐说,“你怎么跑到我的房间来了?”“你的房间?”里面的女人说,“这所房子已经属于我了,你的东西已经放在楼下的自行车车库里了,门房的老头帮你看管呢,你快到楼下把你的东西搬走吧!去晚了,没准被那老头给卖了破烂了。”
“开门——开门一开门一”詹雨桐气急了,“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货!快开门!开门!”
门始终没有开,詹雨桐坐在楼梯上哭了一会儿,第二天,她租了一辆小货车拉走了属于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