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痛失王昭合,跑遍了尚冠里附近所有医馆寻找不见,显见王昭合是葬身大火之中尸骨无存了,他不禁绝望痛心的头上一阵天旋地转的昏厥过去,幸亏丙显派人及时通知掖庭啬夫许广汉赶来,慌忙抱他去了许府抢救。
这时,刘病已苏醒过来,虽然不再出去寻找王昭合了,却又哭得死去活来,哀哀欲绝了。慌得许平君和张媚儿,含泪苦劝也劝不醒他。
许广汉眼见一向沉稳持重的刘病已,今日竟然急痛攻心的失去了理智,他不禁痛惜泪下的也劝说了好一会。
一旁的赵夫人先还有些怜惜他,这时见他哀哀哭嚎得没玩没了了,不禁潮红眼睛扑去他面前厉声喝叱:“嚎!嚎!我们家这是死了人吗?要嚎到大街上去嚎,别把晦气都招进了我们家,难道你还嫌我们许家,被你们老刘家害得不够惨吗?”
刘病已霎时惊得张大嘴巴不敢出声了,连一旁的许平君与张媚儿也惊怔住了。
“我呸!亏你还是十七岁的男儿汉了,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哭成了这怂样,像你这样的窝囊废,活该要被你们老刘家贱视遗弃一辈子了!”赵夫人竖眉立眼怒骂不休。
“娘,他都伤心成这样了,你还骂他干什么呀?”许平君慌忙抱住母亲喊说。
“我就是要骂醒他这个窝囊废,像他这种懦弱没用的东西,真是亏了廷尉丙大人当年舍命救了他,也亏了你爹与张大人这些年来不避嫌疑的照顾了他!”赵夫人余怒不消的叱骂,“刘病已,你要真是先帝的嫡亲龙种,就给老娘站起来,堂堂正正的做一个男儿汉,也不负廷尉大人当年冒死救你,你许老爹与张伯伯这些年来担着风险抚养你这一场了!”
“好了好了,夫人你就消消气吧!”许广汉先还恼怒夫人忙中添乱,这时冷眼见夫人一通大骂反倒骂醒了刘病已,他不禁心中暗暗庆幸,就忙勉强一笑说,“其实,病已也不是那糊涂的孩子,他也是一时急痛攻心失去了理智,这会儿清醒过来就好了!”说着,唯恐夫人也骂个没完没了了,就忙一面向许平君与张媚儿暗使眼色,一面强行劝夫人出堂屋去了。
许平君和张媚儿想不到刘病已也是个贱坯子,苦苦劝他了半天也劝不醒,这时反倒被一顿臭骂骂醒了,她俩不禁相觑窃笑一下,这才走去他面前,张媚儿就忙着给他续水沏茶,许平君含泪带笑的又劝他说:“皇曾孙快喝口茶吧,我娘就是这直肠爽口的人,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却是不敢再劝说他释怀王昭合的事了。
“伯母教训的是,病已是太窝囊,太懦弱,太无用了!”刘病已哽咽的说,他这时虽然还在痛失王昭合的苦境之中,可是长期以来忍辱负重、抗争宿命的苦志毅力,已经强迫促使他又走上了坚韧不屈的日常正轨。
“多谢许姐姐救护之恩,病已这就回掖庭去了。”刘病已挣扎起身说,就向许平君插掌深深躬揖下去,转身一路踉跄的出许府。
张媚儿慌忙上前搀扶他,许平君见苦留不住,只好喊父亲护送他一同去了掖庭。
三个月后,长安城“万国大乐坊”,出了一位名噪京师的艺伎新星香雪儿,她正当豆蔻年华,大红大紫如日中天,美艳姿容,曼妙歌舞,使得京师王孙公子魂牵梦绕,争相一抛千金,只为一睹“香雪儿”的芳容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