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父亲,求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求求你,你不能……”石室里的苏寻发了疯一般的在那里哭喊,全然失去了往日那温文尔雅的风度,用力的用拳头砸着石室的门,血顺着石门往下滴,拉着长长的线。而他却丝毫不在乎的继续砸着。
“你不可以这样,你答应过我的……父亲……不可以……”
得不到回应的他无力的坐在地上,喃喃的哭诉着:“求你不要这样子,相信我,我一定帮您拿到七色宝石,求您放我出去,我要见她,一定要见她……”
门突然打开,苏震风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苏寻,冷冷的道:“没用的东西,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何况,她现在已经是你的弟妹了,放你出去又有何用?”
“弟妹?不……不会的……您说过,只要我拿到七色宝石,就让我娶她的,我听了您的话回来,甚至都没救她,父亲……你怎么……怎么可以……不!让我出去,我了解她,她是不会嫁给一个她没见过面的人的……”苏寻跪在地上,扯着苏震风的衣角,像个懦夫一般,泪流如注,苦苦的求着他的父亲。
“寻儿,父亲从小对你严格要求,为的就是让你能够独挡一面,继承为父的事业,而她,是你生命里的劫,打乱了你所有的生活,如果为父任由你跟她在一起,只会毁了你的一生,为父之所以让留意娶她,就是为了断了你的念想,不然,不管她在哪里,你都会想尽办法得到她,可是,她现在是你的弟妹,你是她的大伯子……”苏震风背着手,“站起来,擦干眼泪,振作起来,不过是个女人,找到七色宝石的那一日,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你的!”
“我不要继承你的大业,我也不要什么人生,我也不想要天下的女人,我更不想活的像你一样……像一具为了权力而活着的……”
“啪!”他嘴里的话没说完,苏震风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脸上立刻浮起一个紫红色的五指印。“孽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顶撞你的父亲……你……”
苏寻彻底被激怒了,腾的一下站起身。吐掉嘴里的血,眼里冒着灼热的火苗,“她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她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没有她,我不会完整!这些,你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既然她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你为何又要把她送给别人?我想,这件事不是我的主意吧?”苏震风突然口吻变的温和起来,“寻儿,相信为父的不会错,你只是因为得不到她而难过,真正得到她的时候,你便不再会认为她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了。女人不过如衣服罢了……只有权力才是……”
是啊,当初他竟把她送给了千夜,可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血蝉在他心里是那么的重要,当她时时说起千夜的时候,他才觉得心痛,但是,他还是认为,血蝉是爱着他的,只要他要她回来,她一定会回来……那三年里,她的心思,她的一举一动,他无一不看在眼里,无一不明明了了,她对他的那份心思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淡化……所以,他一定不会让她嫁给留意,那个他从小就护着的弟弟……“父亲,我一定要出去!”
“想出去,除非先杀死我,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苏震风怒气冲冲,他实在没想到,他一向最为骄傲的儿子,竟对一个女人用了这么深的心思。
苏寻抬起头,直视苏震风的眼睛,盯了很久,淡淡的道:“那倒未必,想必您这么多年武功已在我之下了吧?”说话间,已用极快的手法,封住苏震风的三大穴位。苏震风直直的站在那里,嘴里叫嚣着:“浑帐,你竟然……竟然敢对为父下手!”
苏寻跪在地上,叩了头,“对不起了,父亲!”头也不回的向前院冲去。
前厅里一片热闹喜气的气氛,苏震风的替身在那里陪着客人们吃酒,呵,像苏震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大大方方的呆在人群中呢,他不会冒这样的险,即使明明不会有人能暗杀的了他,他还是分外小心。
“我说,你跑这么快做什么?”青飞笑嘻嘻的来到苏寻面前,“表哥,扮了你那么久的下人,害的我现在总觉得自己是个下人。”
“她人呢?”
“谁?她?是谁?”青飞不解的问着,神密的说:“你知道吗,留意那小子有福了,新娘子的身段一看就是一流,想必是个绝色美人。可惜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唉,我说,那新娘子跟你的血蝉有一比。真想揭开那红盖头看一看。”
“别废话,她人呢?”苏寻急红了眼睛,“新娘子人呢?她去了哪里?”
“当然是去洞房了呀,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血蝉的,原来你还是以前那么好色,不过,我可告诉你,她是你的弟妹哦!”
“洞房……洞房……”苏寻扔下青飞,急急的向洞房的方向跑去,一边跑,心里一边祈祷,留意千万别捉弄她,千万别,他知道留意并不想娶亲,任何人从表面上看留意都会觉得他是个可爱的孩子,可是,他的个性很怪,悄不顺心,便会想出奇怪的手法来折磨人。希望血蝉还没有惹到他。
刚刚转过一个弯,青飞突然挡在他的面前,“表哥,我说,你不会连弟媳妇都不放过吧?”
“让开!”苏寻绕过去。“她就是血蝉!”
“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青飞不信,“你别草木皆兵了,你从哪里听到这样的消息,虽然她叫南宫蝉,可是,血蝉怎么可能是南宫沐的女儿,你别忘了,血蝉可是你亲自从妓院里买回来的。表哥,我看你八成是弄错了,南宫沐怎么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但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女儿送到那种地方吧,要我说,你还是别去了,要是你去了,她不是血蝉的话,这哥哥闯弟弟洞房的话传了出去,岂不成了笑柄。”
“青飞,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但她就是血蝉,我不会搞错的。”
突然,洞房那边传来怪异的笑声。
青飞一怔,“没错,是血蝉,快,我们去看看,回头你一定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苏寻顾不上说话,三步并做一步的向洞房里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