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哥疯了!”婉儿一走进安阳宫的嚷着这句话!对婉儿这样的性格,血蝉早就习惯了。“怎么?又怎么惹到你了?”千夜这几日没来找她,她的心是平静的,再也不挣扎,找时机,等他撤了这里的侍卫。她就溜出这皇宫去。
婉儿生气的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杯茶一口喝下去,“好香!这是什么茶?”
“君山茶!”血蝉再给婉儿倒一杯,“我也曾喝过君山茶,可是味道都不如这个香。”婉儿忍不住再喝一口。品了品,点点头,“对,没有这个香。”
“那是当然!”血蝉一提起茶就一脸的骄傲,“宫人喝茶虽然讲究,但终无灵气,故茶不香。喝茶最重要的是喝诚意。”
“诚意?”婉儿摇摇头,弄不懂,“算了,不说这个了,说皇帝哥哥,这几天,竟天天去皇后的正阳宫。本来哥哥去嫂嫂那里也没什么,可是,偏偏皇后那么坏!”
血蝉心里泛起一阵酸酸的味道,皇后是名门之后,人也长的不错,虽然会使坏,可是后宫这种地方,不使坏的人又有几个?她心酸,是嫉妒皇后,可以名正言顺的受千夜的宠爱,而她,却为何是千夜的妹妹!
“姐姐,我听柳影说,你是是我的亲姐姐?”婉儿突然神秘的问血蝉,血蝉不由的一怔,她虽然一直承认自己是千夜的亲妹妹,但却没想让外人知道……无耐,点头。
婉儿一脸为难,“按理说,你是我亲姐姐,我应该高兴,可是,想到皇帝哥哥,我却又伤心!”婉儿喃喃自语。这话正说到血蝉的心坎上。“那你娘呢?”
“她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死了!”血蝉没有感情的陈述着那件事情,离的太过久远,早已忘了娘的温情,似乎只是生拿里的一个符号般。“之后我就……”
“我知道了,之后你就被寻哥哥收留了,一直跟着他长大的,对不对?”婉儿兴奋的说着,“寻哥哥真是个好人,他对你又那么好,我初次见你的时候,你一点都不像个下人,倒像个富家小姐。我还以为……”婉儿两颊微红,一幅害羞的样子,以为什么就不用说了,血蝉明白。那一次,血蝉还故意吓了吓婉儿呢。只是,血蝉本来要说,她之后就被卖到妓院,但此时却不想再做多的解释。
院外,两只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春日的阳光,温和的酒进门。血蝉想到在寻梅山庄的那三年时间。每天这个时候,她都刚刚练完剑。自从来皇宫后,她就没有再练过剑,突然兴起,“婉儿,你会不会剑?”
“会一点!”
“我舞剑给你看吧!”说完就向院外走去,在阳光下舞起剑来,那剑本是杀人的凶器,到了她的手里,就像变成了曼妙的丝带,和着她曼妙的身材,还有优美的动作,整个人像一个山外仙子一般,脱俗又勾人心魅。
婉儿拍手叫好。她只是沉浸在这剑海里,舞完一整套剑法,却没看到,远远的,千夜看的出了神。收了剑,擦擦脸上的汗,冲婉儿一笑,“怎么样?”
“美,太美了,可惜我不会。”婉儿一脸的羡慕,如果她能学会这样的神韵,寻哥哥应该会很喜欢吧!却不吝啬赞美之词,“没想到剑这样的厉器竟能舞的这样柔美。”婉儿一脸向往。
“练了四年!”淡淡的声音,却带着一些特殊的感情。这是苏寻给她的东西。一只手从剑锋上慢慢的游走,“婉儿,父……父亲他……还好吧?”
“你想见他?我带你去见他吧!”
没想到婉儿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在出宫之前,她一定要见一见那位她只匆匆见过一次的父亲。
看着血蝉跟婉儿两个人进了屋,千夜才慢慢的离开了,她只有看到他的时候不开心,跟婉儿再一起都有那样的兴致。他想不明白,他哪里比不上雪千晨,她却连梦里都关心着千晨,没有一丁点儿的地方是他的!
婉儿带着血蝉来到一个孤独的小院子里。房间不多,倒也干净,宫女太监也不多,到处显的一片平静。这倒也适合太上皇来住。
“婉儿,是你来了吗?”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欢喜欢的声音。可见,太上皇在这里,轻易见不到亲人,也许,只有婉儿来看他了吧。血蝉不由的心疼他。那苍老的声音,让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父皇,我给你带来一个人,你看看她!”婉儿拉着还站在门口有些犹豫的血蝉走了门,一个眉目都和千夜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正迎出来。一看血蝉,愣了一下,久久的注视着血蝉。
“父皇,你怎么了?”婉儿撞撞太上皇。“你姓冯?”
血蝉摇摇头。从他脸上的表情已经看出皇上对她娘还有印象,因为香雪阿姨说,她长的跟她娘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身段更玲珑。
“你老家可是墨城的?你娘是不是叫柳秀?”
血蝉点点头,她是在墨城长大的。但不是老家,而是在醉梦楼。娘是不是叫柳秀,还是吃香雪阿姨说的。她本来有些怨眼前这个男人的,做为一个皇上,竟把自己的女人和女儿放在外面不管不顾,甚至还抄了她们的栖身之所。但看到她花白的胡子和脸上的神情时,一切都消散了。
“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香雪阿姨说她的生日是三月初。“生在那一年的六月初。”
听了血蝉这句话,皇上手指动了动,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再看血蝉的时候,激动起来,嘴角一直颤抖,“你……”
婉儿等不急的说:“父皇,血蝉姐姐是您的女儿呀!”
“女儿……血蝉……”血蝉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想了千百种见面的情形,但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样不知所措,会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你应该真是我的女儿!”
、太上皇已经不再激动,慢慢转回去坐在椅子上,看着婉儿和血蝉,婉儿,不是他的女儿,却被他当女儿一般养在宫里,而血蝉是他的女儿,却扔在民间,现在见到,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是,是歉意,他应该早点知道柳秀怀了他的女儿的。可是……
“你为什么要把娘丢在宫外?而且还抄了他栖身的地方?”血蝉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虽然不再怨恨,但还是想弄明白。也得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太上皇抬眼看了看血蝉,嘴角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来,让他怎么说,让他说因为他宠幸完柳秀的时候才发现柳秀不是处子,按宫规,她不得进宫吗?只为了她不是处子,他就把她扔在了宫外,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连他都说不清楚。
血蝉泪从眼里滑出来,等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回答,却没听到他说任何的话,终于忍不住,“爹你倒是说呀,难道你不认为这是给你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么?”
“非处子,进献给皇上是欺君之罪。你娘求我饶了柳府!所以,我把她留在宫外,并给她安排了亲事。”
空气一下子宁固起来。
“我就相信,父皇不是那种坏人。”婉儿拉着一脸泪水的血蝉,“姐姐,现在,你有家了。”
血蝉心里痛楚,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扑嗵跪地,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默念,父亲多保重,原来娘心里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