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当波兰司机终于在打电话给公共服务中心查到这个号码所代表的电话亭位置，然后风一般的开着车赶来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在电话亭里倒了过去。于是我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在车上，正在去杰克的酒馆的路上。
“我这是睡了多久……”
“足足五分钟！！！”
“……好好好..”我清醒了一下神志，看看窗外，一切一如既往，太平而安逸。为什么？
我晕头转向，有些头痛，外面小雨纷纷扬扬的。我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杀人吗？车祸吗？只是脑子里全是怪异混乱的念头。
电台里似乎突然没了声音，再仔细听听，发现是一首很轻很轻的隐约。我想了想，问波兰司机，“喂，你说，要是开车撞了人，会怎样？”
“你撞人了？”
“呃呃……不算是。”我这么敷衍的回答着，确实不算是撞人了，我是撞死人了。波兰司机开车转过一个路口，超过前面那辆车，动作熟练。他想了想，说，“那首先要看你把对方撞哼什么样了，其次，就是你撞的是谁。”
“是谁？为什么要管这个。”
“我这样说吧，如果你撞了总督，我觉得你可能就死定了。不过如果只是个开着破车的打工仔，那应该问题不大。”
“我觉得也是。”我眨眨眼，并不清楚，也并不在意自己撞的到底是谁。开红色mini的女人，这样的车一般不会有什么大人物吧。
下午与杰克的会面十分短促，当然事情也基本办妥了。我给了杰克五万块钱，让他找两个极品的婊子送到总督府上。总督没有夫人，只有几个情人，这点是我们已经调查好了的。
杰克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他点上根雪茄，坐在吧台后面，问我，“晚上留下来喝酒吗？”
“不了，中午喝多了。”
杰克点点头，随手无聊的拨弄着收音机，里面偶尔发出音乐，偶尔是新闻，偶尔是刺耳的嗡鸣。他想了想，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果汁，拿着杯子走到吧台前面来。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说，“兰，最近风声有些紧。”
“我知道。”
“你那些..毒品交易，最近少进行，上面的人整治的厉害，最近消停一段时间再说。”
“我知道。”我只好这么回答他。
“兰，我听说你们今晚还有一个交易，我建议你取消。”
我沉默了，过一会儿，说，“这不行。”
“为什么——”
“那批货是从埃及过了地中海运过来的，价格极低，但是我们付出了一大笔订金，得到这么低的价格也是费了些事，甚至丢了几条人命。这笔生意不能取消。”
“兰，风险太大了。”
“杰克，到现在为止总督已经上任足足八个小时了，而他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因为可能的威胁就取消这笔生意，这简直是因噎废食。”
杰克摇摇头，他喝完了果汁，随手将杯子扔到一边，又走回到吧台后面。时间已到傍晚，酒吧里亮起了灯，昏黄的光晕打在他脸上，他看上去疲惫而憔悴。“那你好自为之，我只是不想在报纸上听说你因为贩毒被绞死的消息。”
“杰克，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绞死的。除非总督有魄力到敢于绞死整个上流社会。”
杰克耸耸肩，转过身去摆弄那些精致的鸡尾酒杯。
